第250章 選擇綁架
陳嬌嬌大怒:「好你個養野豬的蔬菜,心腸和野豬一樣黑!當真要逼本姑娘跳崖!」
林銳更是憤怒:「不是我要逼你跳崖!是你他媽的腦子進了水非要跳崖!老子今天見義勇為,把你從豬嘴下解救出來,索取一點微不足道的獎金,毫不過分,可是,老子所要求的獎金,從一萬塊降到了一百塊,又從一百塊降到了十塊,又從十塊降到了一首歌!老子做出巨大的讓步,你還不知足,還要老子的元陽,真是貪心不足!」
「放屁,你那髒東西本姑娘不稀罕!」
「你不稀罕,稀罕的人多了去了!」林銳的元陽,對於女人而言,那是大補!陳嬌嬌居然不識貨,林銳出離憤怒:「不行,你今天必須給老子財物往來,否則,不準走路!」
「什麼是財物往來?」
「要麼給錢,要麼給服務,要麼給東西!總之,你誰給老子一點東西!什麼都行,只有一件東西老子堅決不要,就是你的身體!」
雙方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陳嬌嬌唯一能給予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但林銳堅決不要!林銳唯一需要的就是一首歌,但陳嬌嬌堅決不給!雙方因為人生觀價值觀的巨大差異,把一件天底下最簡單的事,搞成了針尖對麥芒!
「我要都不給呢?」陳嬌嬌怒道。
「那你就跳崖!」林銳怒道。
「可是我,我不敢跳崖,嗚嗚嗚嗚,可是我身無長物……嗚嗚嗚嗚……」陳嬌嬌眼淚汪汪:「我就剩下這把吉他了……」
陳嬌嬌抱著吉它放聲痛哭,那情景,與一位遭遇惡霸地主的良家婦女極為相似。如果此時有人路過目睹這一場景,必然會對林銳欺壓良善的舉動義憤填膺,也一定會對陳嬌嬌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甚至不排除有過路好漢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可能性。
然而,事實卻是,陳嬌嬌不是良家婦女而是一個三陪女郎,而林銳也不是惡霸地主而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造成這一局面的根本原因是,陳嬌嬌企圖賣身,遭到了品德高尚的林銳的斷然拒絕!
所以說,很多情況下,眼見不一定為實!
陳嬌嬌猛地擦乾了眼淚,咬牙喝道:「姓林的,本姑娘今天被逼無奈,也罷,你把這把吉它拿去!」
林銳苦著一張臉:「一把吉它,我拿來有屁用!」
「這是萍水縣最好的吉它!音色絕美,鏗鏘有力,是我藝術的一部分,我原本打算抱著它上華夏妙聲音……」
「關我屁事!」
陳嬌嬌喝道:「蔬菜!我問你,一把能夠上華夏妙聲音的珍惜吉它,值不值錢?」
「不一定珍惜,不過呢,倒也值點錢,大概值個一百來塊吧。」
「放屁!」陳嬌嬌杏眼圓睜:「這是本姑娘最心愛的樂器,少說也值一千塊!我把它送給你,算不算財物往來?」
「這個……似乎有一定道理!」林銳斜眼瞧著吉它,那把吉它也算不上上品,不過呢,也有些年頭了,一千塊肯定值不了,但價值肯定高於十塊錢。
林銳皺眉:「姐姐,其實吧,何必這麼麻煩,就算你那吉它值一千塊,可我只需要十塊錢的服務,吶,你給我唱一曲不就都結了……」
「那我還是跳崖吧!」陳嬌嬌斬釘截鐵!
真把一個美女逼得跳了崖,林銳還是要承擔道德負擔,只得說道:「算了算了!那就採取這個折衷方案吧,你把吉他給我,吶,算是財物往來!價值,就算一千!」卻是一聲長嘆:「可我拿個破吉他有什麼用啊!」
陳嬌嬌斥道:「本姑娘正告你,這不是破吉他,這是本姑娘的藝術伴侶!吶,要不要本姑娘教你彈吉他?吉它授課費全免,折價五千!」
「那就算了!」林銳哪裡耐煩彈吉他。
陳嬌嬌經過力爭,終於守住了「不賣藝」的人生底線,也避免了在天寒地凍環境下「賣身」的苦差,更不用跳崖為藝術獻身,以一把吉它實現了「財物往來」。按理說,她應該是最大的贏家。
但是,陳嬌嬌的內心,卻是滿懷憤怒!
因為,她失去了心愛的吉它!
陳嬌嬌的人生底線,最不能突破的是「賣藝」,這是最後的底線!次級底線賣吉他,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突破,但她會因此承受巨大的心靈創傷;而「賣身」則是完全不用堅守的,在她看來,身體不過是實現藝術的工具而已。
而今天,林銳捨棄她的身體,採取惡霸衙內的行徑,公然強行奪走了她的吉他,這種觸及次級底線的行徑,和逼迫良家婦女失身的性質是完全一樣的!令陳嬌嬌萬般無奈而心生怨恨!因而,嚴重懷疑林銳的道德品質!
與此同時,林銳也對這一結果也是極度不滿!
站在林銳的立場上,冒著遭到單位懲罰的巨大風險,使出龍抓手救了陳嬌嬌一命,你陳嬌嬌就該知恩圖報,主動給予金錢回報,就算拿不出現金,也該主動提供一次力所能及的服務,讓林銳享受一次被服務的樂趣,並摺合成現金。然而,陳嬌嬌最終卻是給了林銳一把破吉它,雖然也勉強算是「財物往來」,但一把破吉它又不能當飯吃,林銳還得想辦法拿去變現,實在是麻煩。
總之,因為雙方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存在著巨大的差異,道德判斷也發生了巨大偏差!使得這一次交易,雙方均極不滿意,搞得來年各個人都是滿腹牢騷,是實實在在的雙輸而不是雙贏!
林銳拎起吉它,氣哼哼喝道:「走啊!」
「走哪裡去!」陳嬌嬌更是氣哼哼喝道。
「回縣城啊,難不成你還要在這裡過夜!」
「走不動!」陳嬌嬌喝道。
現在的陳嬌嬌,可謂是身心俱疲饑寒交迫。今天一整天,從白天到黑夜,她遭到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先是在渡口鄉,為邱瑭提供了高質量服務,卻被邱塘無情踐踏。回家的路上,又遭到野豬攻擊,差點死於非命。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又遇到了一個養野豬的豬倌奪走了她的吉它。三重打擊,使得陳嬌嬌心灰意冷意志消沉,她本來就嬌小體弱,山崖上冷風刺骨,饑寒交迫,體力透支,腳下如灌鉛一般,再也邁不動腳步,想著到縣城還有幾十里山路,心頭很是絕望。
林銳無奈,只得蹲下去,喝道:「趴到老子背上來!」
「不趴!」陳嬌嬌斷然拒絕。原因有兩個,其一,她不能輕易趴到一個公然搶奪吉它的惡霸背上,這等於是放棄了立場!其二,她嚴重懷疑林銳那小身板的負重能力。還有二十公里的山裡,這小身板極有可能到不了縣城,不,極有可能走出十幾步,就壓折了。那豬倌折了倒也沒啥,關鍵是,極有可能危及陳嬌嬌的生命安全,兩個人一起跌下萬丈深淵!
「那你就在這裡呆著!」林銳氣哼哼說道:「就算凍不死你,野豬也不會饒了你!別忘了,你撞死了小豬,它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它們是你家養的,你給他們打個招呼!不準傷害本姑娘!」陳嬌嬌喝道
「老子偏偏就不打這個招呼!」林銳心中有氣,這陳嬌嬌還真相信他是養豬的。
「你逼迫本姑娘趴在你背上,這是公然綁架!」
「老子就綁架了!你要咋地!」林銳怒道:「告訴你,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三條路,第一,凍死,第二,被野豬拱死!」
「第三條路呢?」
「默許老子綁架你!」林銳喝道:「請問,你選擇哪條路?」
「本姑娘……」陳嬌嬌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咬牙喝道:「本姑娘只好選擇被你綁架!不過,本姑娘絕對不領你的情,這一點,請你不要有絲毫僥倖心理。」
「老子就沒打算給你情!」林銳喝道。
陳嬌嬌萬般無奈,只得趴在了惡霸的背上,接受綁架。
林銳把吉它掛在脖子上,背起陳嬌嬌,撒開雙腿,行走如飛。
崖上冷風刺骨,陳嬌嬌早就凍得渾身打擺子。可一爬上林銳的後背,就覺一股春天般的溫暖,從前胸直達後背,原本凍僵了的身體瞬間融化,刺骨的山風,似乎也變成了和熏的暖風。更讓陳嬌嬌的新奇的是,那林銳的後背,不僅堅實穩固,而是像是個高檔乳膠床墊,隨著身體部位的凹凸可以定型貼合,柔軟溫暖,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床墊十分適合裸.睡!
那林銳修鍊的龜息術加龍抓手,都是純陽的功夫,渾身上下陽氣蓬勃,而且,身體柔軟到了極致,對於任何人而言,這就是一床溫暖備至的乳膠床墊!
那陳嬌嬌折騰了大半夜,疲憊到了極點,一上了這渾身貼合溫暖如春的高檔床墊,等於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兩隻眼睛再也睜不開,腦袋靠在林銳的肩頭上沉沉睡去,酣睡之中,嘴角流出了口水,淌濕了林銳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