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變故

楚小姍和許之鋒在高中階段就一直曖昧不清，到得高考之後，兩人總算正式確立了關係，並且由楚小姍單方面公之於眾。對於此事，許之鋒的父親許玉華算不上反對，卻也沒表示支持，只是一副放任自流的狀態。

許之鋒去了外地上大學，楚小姍則留在清門，兩人開始了異地戀。高中畢業后，周青和楚小姍聯繫不多，每次聯繫都是聽楚小姍在秀恩愛。

周青很快就明白了楚小姍為什麼會對自己採取這般態度。周立民的老上級因嚴重違紀被軍委紀委查辦，周立民也因此被停職，接受調查。

周青在一瞬間嘗遍了人情冷暖。如果說周青過去的生活是花團錦簇，那麼如今，周青的生活就是枯枝落葉。所有人都似躲避瘟疫般對周青一家躲避不及。這其中，也包括栗龍一家和許玉華一家。許之鋒自然是很早便得知了消息，因此囑咐楚小姍不要和周青過往太密。

好在周青自幼便養成了一副孤傲的性子，凌霜傲雪，即便心中再痛苦，周青也不願表露出來。

唯一對周青不離不棄的，是祝書圓。聞知周青家出事後，祝書圓似乎比原先陪伴周青更為頻繁了。她幾乎每頓飯都要跟周青在一起吃，只要一下課，她肯定會守在周青的教室門口等她。周青自然知道她這樣做的用意，她曾對祝書圓說道：「書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沒事，我很好。」

祝書圓卻裝作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說道：「哪樣啊？我又沒有男朋友，當然要纏著你了。」

與祝書圓截然相反的事，盧健似乎淡出了周青的生活，他不再給周青送吃食，也不會晚上在圖書館門口等她。偶爾碰見周青，他還是會禮貌地打招呼，不會像其他人一般視而不見，只不過那禮貌的笑容中透著尷尬。

即便如此，周青還是很願意待在校園裡。她在圖書館里一呆就是一天，徜徉在書海里，似乎能讓她忘卻一切煩惱。流連在象牙塔內，彷彿外界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

周青最害怕的是每周回家面對母親。她知道母親所承受的遠勝過自己，但是為了不給女兒壓力，程素敏總是裝作一副輕鬆的模樣，給女兒燒飯，和她聊些學校的事情。然而程素敏越是這樣，周青越覺得難受。周青倒巴不得母親哭出來，像個街頭的潑婦一般大喊大鬧一場，將胸中鬱結的情緒統統釋放出來。

可她不能說，她生怕一說出來，母女兩人都會控制不住情緒，最終無法收場。

周立民接受調查期間與外界的所有聯繫都被隔絕，程素敏母女甚至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更為關鍵的是，最初調查周立民，是想從他口中了解他那位老上級的相關情況。但查著查著，竟查出周立民在省軍區大院建設時涉嫌貪污工程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