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神在呼喚

警車停在了聖三鑒私立高中大門口，一位身高約一米八的大個從車上下來，這中年男人身著褐色西服，紅潤的臉上是一雙靈活的眼眸，理著一個平頭，他整了整衣服，抖擻起了精神。他就是公安廳刑偵部代理部長張俊。

部長助理司馬明沖刑警講道：「警官，我們進去吧！」

「哎！」

張俊代理部長點了點頭。

張俊代理部長等人來到了命案現場，現場已經被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派出所幹警封鎖起來了，四處都是臨時架起的高架燈，技術人員正在對現場進行拍攝以及調查取證。屍體周遭圍起了許多老師與學生，員警正在維持現場秩序並做適當詢問。

張俊代理部長撥開人群，穿過封鎖線后在被害者遺體旁站定，這是在聖三鑒私立高中新建實驗綜合樓前的空地上，一具女學生的屍體僵直地躺在地上，一柄黃色寶劍直直刺穿了她的心口，只見那屍體：毫無血色可言，臉已經扭曲地不成形了，死狀異常可怖！

「真殘忍吶！」

張俊代理部長粗略看了屍體后感慨道。

「警官！」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起身，他是公安廳的法醫閔復笑。

「哦閔法醫啊，什麼情況？」

「呃，人剛死不久，恐怕不超過半小時，頸部有受過短時間壓迫，也就是說犯人曾掐住死者脖子，被害人死前曾有過痙攣，致命傷在喉部，大動脈血管破裂導致其失血過多而死，身上除喉部有齒痕狀傷口外，並無發現有其它傷痕，從傷口形狀來看，應該是鋒利的犬牙。插在心口處的劍應該是死後弄上去的，詳細情況等我回廳里做了解剖才能知道。」

「那麼，司馬刑警，幫忙將屍體運回廳里，讓醫生做個解剖，越快越好！」

張俊代理部長吩咐司馬明沖刑警說道。司馬明沖刑警和幾名員警將屍體抬上警方的運屍車，閔復笑法醫和張俊代理部長握手后便趕回了公安廳。

不久，又是一輛警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位頭髮有些許花白，應該到了知天命的歲數的男人，身後還跟著三個警官模樣的男子。走在先頭的男人就是公安廳廳長孫仡山，廳長身後的男人分別是被公安廳稱為「三雄」的辦案效率驚人的龍也警官、高耀警官和凌欽雄警官。

「噢，廳長您來啦！」張俊代理部長上前說道，「三雄」也各自和他點頭示意。

孫仡山廳長的表情相當僵硬：「學生家長都鬧到省廳去了，省委的歐陽正山書記督命我們儘快破案，絕不能再出現有學生被殺害事件的發生。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我哪還能坐得住呢？」

張俊代理部長一臉地苦笑，沒說一句話，在他的轄區範圍內學生殘遭殺害，而且還驚動了省廳，事態到了天大的地步，張俊代理部長只能使出渾身解術來偵辦本次案件，一點迴旋的餘地都不可能有！

「校方負責人呢？在哪？」高耀警官的個性很沖，是個工作狂，辦案從來不含糊。

「在……在這，我是聖三鑒私高的校長。」

「哦，怎麼稱呼？」

「沈劍凡。」

「沈校長，來這的路上我聽說貴校幾年來一直流傳著一些凶靈傳說是么？」

校長沈劍凡面色發青地點點頭。

「確有其事嗎？」

「這……這只是學生們的謠言，不足為信！」

凌欽雄警官插話道：「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傳說呢？！」

沈劍凡校長嘆了口氣說道：「提起這匪夷所思的凶靈傳說，可真是令人不寒而慄啊！」

「怎麼講？」

「有女學生說半夜裡在宿舍背後時常可以聽到像哭一樣的貓叫聲！」

「貓叫聲？！」

「哎，三年前，自從那個叫陳莎的女學生墜樓死後，和她交往的名叫魏勤風的男學生也溺水而死。之後又有個叫趙雪兒的女學生上吊自殺，這三樁案件均由這位龍也警官辦理，是吧？龍警官！」

「的確。」

龍也警官點上了一根煙，重重地將煙氣呼出。

「那趙雪兒據說是半夜起來上廁所，在廁所門口看見有一團長發，之後，上完廁所出來，不見了頭髮，她下意識地朝廁所里看，居然見到那團頭髮散落在廁所瓷磚上，而且有一個滿是鮮血的頭在叫她的名字，所以趙雪兒才會在廁所里自殺。」沈劍凡校長說道：「此後，凡是一到趙雪兒死的時間，這間廁所的燈就會一同熄滅，而趙雪兒上弔死的遺體就會出現在廁所里！」

「什麼？！」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龍也警官怒道：「這是什麼凶靈傳說，簡直是一派胡言！」

「所以，校方極力杜絕一切謠言，可這個傳說還是在學校里流傳開來了，它搞得人心惶惶，令人扼腕！」沈劍凡校長有些氣憤。

「現在居然又有女學生慘遭殺害，難不成這所學校受到冤魂的詛咒了？！」人群中一名梳中分頭的男人說道。

「這位是……」張俊代理部長問道。

沈劍凡校長介紹道：「他是學校的教務主任陳書傑。」

「學校是文明場所，應該提倡唯物主義，什麼冤魂的詛咒？陳主任請不要總說些古怪的話！」

說話的是政教主任兼高二一班班主任白婕老師。

「哼，文明？是文明就不該發生類似的血腥事件！」

陳主任語調稍顯高亢，言辭當中略帶嘲諷。

白婕老師無言以對，只得埋頭不語。

陳書傑走到諸位警官面前，用強硬地口吻說道：「各位都是高層警官吧？是高層警官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你說什麼？！」

高耀警官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算了阿耀！」

凌欽雄警官等人攔住了他。

此時，一直未發話的孫仡山廳長說道：「公安廳此次已全員出動，我們會儘快查明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也會毫不留情地逮捕這個殘忍的兇手的！」

張俊代理部長說道：「案發第一現場是這兒沒錯，屍身心口處插著一把兩尺來長的黃色龍泉劍，不知道兇手的用意何在！」

沈劍凡校長說道：「那柄黃色龍泉劍是本校的，一直封存在這幢新教學樓頂層的『鬼夜閣』，前校長溫宇飛離任后至今一直未開啟過『鬼夜閣』，而今……真令人費解。」

「一定是鎮壓在龍泉劍里的邪靈復甦了，哼哼，一個都逃不掉的！」陳書傑說道，他的眼神似乎很冷。

「不，是殭屍……」在角落抽泣的林以柔打斷了眾人的對話：「孫玉臨死前說得……」

「什，什麼？殭屍！」

在場的眾人都瞠目結舌，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世道上怎麼會有真正的活的殭屍。

一名刑警說道：「這位是林以柔同學，高一二十三班學生，被害人孫玉死前一直有和她在一起，但中間有段時間因為尋找死者的校卡而分開過，要是當時兩人在一起，悲劇就不應會發生……」

「那麼，報警的是你嗎？」

龍也警官問道。

「噢，不，不是她，是我。」一個校工模樣的男人講道，他看上去有六十幾歲了。

「你是？」

「我是傳達室的守門人，我叫陳振國，當時我正在鋪床，忽然聽到一聲尖叫，像是從實驗綜合樓傳來的，就過來看看，誰想……所以就報警了。」

「是這樣。」

這時，張俊代理部長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是張俊，請講。」

「張俊部長，解剖結果已經出來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法醫閔復笑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死者死因確系如之前所說，可是部長，死者體內一滴血也沒剩下，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屍檢報告等您回廳里我會送去辦公室。」

「辛苦了！」

張俊代理部長掛斷了電話，將孫玉的情況講給了現場的辦案人員及圍觀者聽，在場的所有人員聽了張俊代理部長的敘述，個個都顯得后怕起來。

雖然有高架燈亮著，但眾人還是覺得氣氛恐怖地要命，雨雖然小了，可卻寒氣逼人，就連久經沙場的辦案人員們都不免有些頭皮發麻，難道真的有殭屍嗎？

龍也警官哆嗦了一下問道：「死者身份清楚嗎？」

張俊代理部長叫來一位負責身份調查的刑警，這名刑警簡略地說道：「被害人名叫孫玉，18歲，父母都是公務員，孫玉是聖三鑒私立高中高一十五班學生，在校表現較好，學習成績優異，人際關係不錯。」

孫仡山廳長點點頭，轉而對林以柔說道：「別怕小姑娘，請你再詳細敘述一下案發的情景可以嗎？」

「這個，我已經和那位警察先生說過了！」林以柔指著一名刑警說道。林以柔畢竟是第一次被審訊，所以怯生生的。

「那能否請你再說一次？」

「哦好！當時是這樣子的……」

林以柔將案發時的經過又詳詳細細地敘述了一遍，「三雄」一直皺著眉頭，半晌不說話，孫仡山廳長與張俊代理部長在竊竊私語地聊著什麼，案子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而死神像是在召喚世人一般，這個詭異的案件又一樁接一樁地延續下去，恐懼充滿了整個城市！

「興許現在有兩個人可以幫我們解決難題！」龍也警官自言自語。

「難不成警官您說得是——」一名刑警和道。

「沒錯，就是名偵探——公冶彥明和美女偵探——蕭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