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第10章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讓你走了嗎?」
唰!
秦放的身體,僵住了,轉過頭瞋目裂眥的望著趙伐牧,后槽牙咬得『咯』、『咯』直響,脖子上的青筋更是狂跳不止,隔了幾百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溢散出來的凶煞氣息。
『秦家』的這個贅婿,張狂得有點過頭了啊,真以為滾刀肉是什麼善男信女,可以任由他拿捏。
拿秦霑威脅?
這要有用,他還會是人人談之色變的滾刀肉?
怕死不是滾刀肉,你見過哪家的滾刀肉,被人威脅幾句就裝孫子的?
看到秦放眼中的殺意,不少人心神一稟,有些惋惜的望著趙伐牧搖了搖頭:「先前還以為他是聰明人,現在看來,草率了……」
「不知者無畏啊。」
「滾刀肉,那麼容易招惹么?」
就連焱烈,也忍不住搖搖頭:「一點小聰明,終究上不得檯面,可惜了,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趙家,如今就剩下這麼一個資質平庸的廢物了。」
秦放猙笑了幾聲,目露凶光的望著趙伐牧,帶著他那群狗腿子一步步走了過來沙啞,道:「你想怎麼死,說吧。」
「同歸於盡,你看怎麼樣?」
趙伐牧斜眼望著他,舔了舔嘴唇冷笑,道:「反正我也快死了,要是能在臨死前,拉幾個秦家的廢物墊背,也還不錯。」
瑪…瑪德,怎麼忘記這一茬了?
秦放咬了咬牙黑著臉,怒容全消,很憋屈,『秦家』主脈的人丁不算太興旺,他雖然只是旁支的族人,但也是被重點培養的對象,關於『畫軸』的事也知道一點。
兩界山快要開啟了。
不管趙伐牧會不會將畫軸交出來,他都一定要死……
交出來,現在就得死。
不交?
最多也就是挨到兩界山開啟。
秦放心裏面鬱悶無比。
後悔了。
自己跟一個快要死的人計較什麼勁,鬼特么的才跟你同歸於盡,你也配?
他只是滾刀肉,又不是傻子。
在秦放看來,跟趙伐牧比起來自己是玉器,而他,頂多就算是一堆沒用的瓦礫。
「你想怎麼樣?」秦放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難看的望著趙伐牧嗡聲,道。
「要麼跪下,要麼死,你自己選吧。」趙伐牧眼神冷冽的,道。
「姓…趙的,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再怎麼說也是錦瑟的堂兄……」秦放氣急敗壞的低吼起來。
開玩笑,跪了,自己以後還怎麼混。
可不跪……
他還真怕趙伐牧同歸於盡,再弄點丟人現眼的事情出來,栽贓自己。
反正今天的事情是他招惹出來的,到時候,那些族老多半連問都不會問一句,就要大懲大誡了。
「三……」趙伐牧抬了抬眼皮,神情冷漠的倒數了起來。
秦放抓狂了。
這特么到底誰才是滾刀肉?只見他『砰』的一聲就跪下去,對著趙伐牧叩首了幾下,滿臉不甘的,道:「二姑爺,我知道錯了。」
「滾吧。」趙伐牧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秦放也是能屈能伸,沒有多說,起身帶著他那群狗腿子,轉頭就離開了這裡,甚至連句狠話都沒有撂下。
這也是個狠人啊。
不少人咋舌,望向趙伐牧的眼神都變了。
那些離得稍近的學子也下意識的遠離了一些,似乎不想跟他有半點交集,以免被秦放誤會。
誰都看得出,這塊滾刀肉絕不會罷休。
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報復回來了,跟趙伐牧靠得太近,就算沒關係,也難免會被滾刀肉惦記,還是躲遠一點好。
看到這一幕的趙伐牧,也暗中鬆了一口氣。
秦家很勢大,一門三王可不是白叫的,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巴結秦家會暗中給自己使絆子。
這種事他在黑皮溝的菜市場屢見不鮮,為了避免這樣的麻煩也只能殺雞儆猴了。
很顯然,這效果還不錯……
沒熱鬧看了?那些『考生』也紛紛收回視線,凝神望向天蜥嗜血妖骸骨。
「觀摩它的功法、天賦…這玩意,都已經腐爛得只剩下骨頭架子了,還…怎麼觀摩?」
趙伐牧皺了皺眉頭,閉上眼,將《異獸圖錄》的內容整理出來,文字浮現,沒有一個字錯漏,只見他凝神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呢喃:「金丹之境,就是將自己修鍊的神通,凝聚成丹……」
「這麼說來,天蜥嗜血妖修鍊的功法、天賦,應該都在它的魂海之中?」趙伐牧舔了舔嘴唇,眼睛發亮,豁然開朗的望向天蜥嗜血妖的頭顱。
這頭顱,很大。
起碼比起『秦家』那頭莽牛獸犢子,還要大上很多倍,遍布著裂痕。
「這…就是天蜥妖的魂海?」趙伐牧心裡頭一震,有些茫然、惶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眼前一花,就已經置身在了天蜥妖的魂海之中。
它的魂海,很遼闊,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就像是一片乾涸的海洋,散發著腐朽、腥臭的味道。
金丹境的魂海,這麼大么?
趙伐牧咋舌,他發現,自己的那點魂海,跟這頭天蜥妖比起來,簡直是天淵之別。
「這…頭天…蜥妖的金丹在哪?我怎麼沒有看見。」一些考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很嘈雜,就連趙伐牧也忍不住側目望了過去。
「蠢貨,就在頭頂上,天蜥妖的魂海深處,這還用說?」
站在他身旁的同伴取笑了兩聲,無情打擊,道:「意志力不夠,還是趁早退出去吧,這可是金丹境的大妖,沒觀摩到天蜥妖的功法、天賦,反倒震傷了自己的命魂,可就得不償失了。」
「哈哈哈…我看到了,兩種功法,一種是天蜥妖的《魂竅修鍊法》,還有一種……」一個年紀看上去,比趙伐牧大不了幾歲的青年,激動不已的大吼起來。
「聒噪…」站在不遠處的焱烈冷哼了一聲,臉色驟沉,還沒等其它人反應過來,只見他抬手就祭出一桿金燦燦的魂槍,對著那個狀若癲狂的考生,『砰』的一聲穿透過去,考生的魂影,瞬間潰散了。
魂器么?
不少人臉色驟變,瞳孔猛縮,噤若寒蟬的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人人自危。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魂海,也瞬間安靜下來。
其它人在『百獸樓』有天大恩怨,也只能拳腳相向。
像焱烈這般有了魂器,根本就不需要動手,一槍扎過去,不僅能將人轟飛出去,還能夠將其命魂重創。
這才是他們真正忌憚的原因。
「好霸道……」趙伐牧目光微凝,暗自腹誹,一言不合就將人轟飛出去,這可比『秦家』的那些少爺、小姐張狂了無數倍啊。
「嘖嘖,我們的大焱大皇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啊。」一個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戲謔,道:「別人不過是瞧見了金丹,高興片刻,就被你用魂槍重創了命魂,真是可憐啊。」
「吳暖月?」焱烈冷眼掃過去,目光平靜,看不出喜怒。
只見,一個肌膚勝雪,看不出半點瑕疵的妙齡少女,帶著幾個刻板嚴肅的家奴走了過來。
還沒等她開口,已經將胸膛挺了起來的焱烈,傲然冷笑,道:「哼,區區一個只瞧見了兩種金丹的廢物,有何值得可憐?倒是你這七十八竅的吳家大小姐,不知看到了幾種金丹?」
「兩種……」吳暖月淡淡的,道。
焱烈的嘴角微微一搐,我特么信了你就是傻子,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次的貢院榜首,我焱烈要定了。」焱烈挑釁的望著她。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吳暖月輕笑了兩聲,表面淡定,心底也嚴陣以待起來,對著她身旁的老者動了動嘴唇,傳音詢問,道:「凌老,這頭天蜥妖,修鍊了多少種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