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以下犯上
第59章以下犯上
『賞罰院主』皺了皺眉頭,望向焱烈:「三皇子還有事?」
臉色也有些不善。
言下之意。
沒事,就給我趕緊滾蛋……
焱烈笑了笑,沒在意,而是轉頭望向白凝雪、趙伐牧幾人,淡淡的開口,道:「切磋的事,我們暫且不提了,然而,光是以下犯上這一條,孔潁院主是不是該給三院一個交代。」
「什…么以下犯上?」不光孔潁愣住了,就連白凝雪和赫連琉璃兩人,也有些懵逼,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幾院的切磋。
關『以下犯上』什麼事?
不知所謂。
而羊朔、蠻圖和猴君嵇幾人,此刻也是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會打亂了焱烈的思路一般。
今天的事,就是焱烈暗中教唆、挑起的。
前戲他們也做足了,後面的事就要看這位三皇子怎麼操作了。
應當不會讓它們失望……
「劍指貢院么?」趙伐牧目光閃爍,沒有開口,而是冷眼旁觀的望著焱烈,心思急轉。
這『焱氏』三皇子準備的雷霆一擊,到底是什麼?
僅僅只是利用賞罰院主對『規』、『矩』二字的約束。
還是說有其它底牌?
線索太少。
他暫時,也沒有理出頭緒,只得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哼,孫承書的弟子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被本皇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焱烈暗自搖搖頭,有些失笑,沒有多想的望向孔潁,道:「三院的首席,其地位等同於副院主,代表了一院的顏面,
而白祭酒她們,不過是孫院主的弟子,身為學子就該守規,祭酒更應該如此,
若是什麼人都敢跳出來對副院主指手畫腳,肆意毆打…還有何規矩可言?這樣的貢院豈不是要亂了套?」
「尊師重道,這也是孔院主提出來的吧?」
「更何況,若是讓『三院』的院主知道了,他們定下的首席,被幾個祭酒、學子給揍了,
還有大批的族人也慘遭了屠殺,然…而,執掌規矩的賞罰院主,輕描淡寫就揭過了這些事,他們恐怕也不會服氣吧……」
「還請孔院主,為我們主持公道。」猴君嵇毫不猶豫的,道。
羊朔、蠻圖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詫異,甚至是驚喜。
這『焱氏』的三皇子竟然會另闢蹊徑的找到這麼一條規則,來對付白凝雪幾人。
兩人都異口同聲,道:「事關丹院(蠻院)的顏面,請孔院主,為我們做主。」
孔潁的臉色變了。
有些抑鬱,眼神溫怒的望向焱烈,枯槁的拳頭更是緊攥得『咯』、『咯』直響。
尊師重道這話他說過。
可涉及的是貢院的諸多學子。
蠻、丹和器這三院根本就不在他的管轄之內。
而現在,被焱烈用『尊師重道』的話壓住,他也只剩下滿腔怒火了。
其他人或許不用在意。
畢竟,各院之間互不管轄,大可以抵賴你的首席關我貢院什麼事?
然而修鍊『規』、『矩』一道的他,卻不能忽視。
更何況,焱烈這廝還將三院擺在了道義上方,若不處理,就算三院的院主想息事寧人,此刻也被他用道德綁架上了。
自己的『首席』都被人揍了。
你不管么?
那可就社亡了……(社會性死亡)
「卑…卑鄙。」白凝雪咬了咬牙,臉色鐵青的望著焱烈。
赫連琉璃也有些懊惱,奶聲奶氣嘀咕,道:「當初真的該捶死他。」
孔潁體內的『規』、『矩』妖文,也在跳動,似乎有不穩的跡象。
而『三院』和『焱氏』的陣營,都樂見其成的望了過來。
很開心。
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它們也知道了,這賞罰院之主,若是徇私,他的道心就會崩碎。
不徇私,就勢必要懲治白凝雪她們。
如何選擇?
這可比跳河去救媽還是救媳婦的問題難多了。
「三皇子,不知貢院對以下犯上的人,會怎麼處置?」猴君嵇笑呵呵的問了一句,只不過,它笑起來的時候,那張猴臉沒有半點美感可言。
「最輕的懲罰,應該也是幽禁百年吧。」焱烈搖了搖頭,望向趙伐牧。
對這人,他是恨到了骨子深處。
先是在《百獸樓》搶了他的機緣,害他平白的錯過了兩界山名額。
雖說,『焱氏』會在《書山閣》拿到一些名額,可族人那麼多,最後能不能落到他頭上誰都說不準。
然後,又搶走了院主弟子的身份,更讓他怒不可遏。
整個大焱王朝誰不知道。
早在幾年前,他母族背後的『殷家』,就處心積慮的想讓他成為院主的弟子。
只可惜失敗了。
那個姓孫的老鬼死活不肯收弟子。
現在,收下趙伐牧這個秦家贅婿,豈不是說他這個三皇子,還比不上一個贅婿?
這也是他心裡頭的一根刺。
不拔了。
怎麼都如鯁在喉。
「道德綁架……」趙伐牧搖了搖頭,眼神戲謔的望著焱烈,道:「就這?」
「怎麼,還不夠?」焱烈冷笑了幾聲,反唇相譏的望著趙伐牧。
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光明正大。
不管你承不承認以下犯上,這都是對三院的羞辱。
若是不處置他們幾個,不光是三院不肯罷休,還有孔潁的道心也會崩碎。
甚至,只需要稍稍推波助瀾一下,貢院的名聲也會爛大街。
「差了點…」趙伐牧『吧嗒』了幾下嘴,有些失望的望著焱烈,道:「我還以為焱三皇子,能有什麼好辦法,可以置我們幾師姐弟於死地呢,看樣子,跟秦霑那個老銀幣比起來,你這所謂的小銀幣有些名不副實啊。」
啥玩意?
秦霑,老銀幣?
你是真活膩了啊……
孔潁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想笑,又覺得有損《賞罰院》的顏面,最後,硬生生的憋住了。
雖說,整個『大焱』都覺得秦霑有點陰,可他畢竟是鎮蠻王,誰敢堂而皇之的叫他老銀幣?
聽到『小銀幣』幾個字,焱烈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被氣炸了,眼神冷冽的望著趙伐牧:「本皇子倒要看一看,你還能怎麼狡辯?」
「狡辯什麼?」趙伐牧眨了眨眼睛,有些古怪的望著他,漫不經心的,道:「想做這貢院的首席,很難么?」
首席…
不難么?
若真有那麼容易,『貢院』又豈會到今天,都還沒有首席?
就連白凝雪,也只是祭酒而已,看到趙伐牧滿不在乎的樣子,孔潁、白凝雪幾人都有些欲言又止,想告訴他沒有那麼容易。
焱烈愣了愣神,儘管心裏面對趙伐牧恨意滔天,此刻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看樣子,本皇子倒是高估你了。」
「不知道該說你狂妄呢,還是,不知者無畏……」
羊朔、猴君嵇幾人,也忍不住冷笑起來,有些同情的望著趙伐牧。
在它們看來,這個孫承書的小弟子,已經是困獸猶鬥了。
它們這些人能成為首席,哪一個不是殺出的條條血路?
可以說,它們四院選首席的規則,都是參照的貢院。
其難度可想而知。
「想做首席,只要你滿足三點就可以了。」焱烈笑完了之後,豎起三根手指頭,眼神輕佻的望著他,道:「一,院主的首肯,二,半數以上的祭酒都贊成。」
「至於第三點,才是真正的關鍵……」
「什麼?」趙伐牧望著他,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