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試探

發現唐青花塔形罐釉內含有蘇麻離青之後，我馬上安排人通過媒體和網路進行了一番大力宣傳，關於唐罐的照片及影像資料都保存的非常完整。所有的資料都保存在一個U盤裡。

我回家找到U盤后，把它交到阿丘手裡。我對阿丘說：「麻煩你給看看，這個唐罐有沒有問題。」

阿丘說：「陳先生是高人，我豈敢班門弄斧？這個U盤暫且放我這裡，我先看一下。等陳先生隨我回南方見呂先生的時候，讓呂先生再詳細給看看。」

墩子說：「這是重要的資料，一定要收好，千萬不能丟了。接下來，我要去找寧華房地產售樓處的房東，搞搞清楚其中有沒有貓膩…」

說到這裡，他很認真地對我說，「哥，若是合聚德拍賣行被人做了局，咱一定得扳回來。調查這件事不能急，要慢慢來。你呢，繼續回去上你的班，要沒事一樣，不要引起任何人懷疑。」

我對墩子說：「之前我沒想太多，今兒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件事似乎不太對勁。不過，調查這件事，我覺得突破口在蒙面人身上。只要搞明白蒙面人是誰，唐罐怎麼來的，那人究竟什麼目的，事情才真相大白。」

「哥，你說的不錯。可是，那人蒙著面，怎麼調查他啊，咱們又不知道他是誰。所以，只有先從房東查起。」

我臨離開時，阿丘把我叫住，「陳先生，你們這地有道觀嗎？」

「道觀？」我一怔，「沒聽說過。」

道觀是道士修鍊的地方，不知道阿丘問這個幹什麼。

墩子想了一下，對阿丘說：「我記得好像有一個，在市郊外北邊一個荒山上，聽說幾十年前有個道士在那裡修鍊過，真假不知道。現在那地方長滿荒草，破敗的不成樣子。」

阿丘臉上卻露出喜色，「蠻好，蠻好。麻煩墩子帶我去看看。」

回到葵花拍賣行，趙玉山正手裡拿著放大鏡，身子前傾，在仔細看什麼東西。我湊近一看，原來桌子上有一對玉手鐲。

趙玉山是珠寶鑒定師，在玉石鑒定方面還是有一定水平的。當初他投奔到合聚德拍賣行后我見他專業水平差的太多，就專門把他送到一家高級珠寶鑒定機構，對他進行了針對性的培訓，後來又找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帶過他一段時間。可以說，當初合聚德拍賣行在他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看見我后，趙玉山放下放大鏡，看似無意地問我：「陳哥，你不是找徐艷艷拿車鑰匙去了嗎，怎麼和兩個朋友在一起？」

「別提了。」我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我到了徐艷艷指定的地方等了半天，沒能等到她。於是我就給她打電話。你猜怎麼著，徐艷艷居然說她臨時有事不能過去給我送鑰匙了。可把我氣壞了，這不是放我鴿子嗎？」

說完這話，我連連搖頭。對徐艷艷很失望的樣子。

趙玉山說：「徐艷艷是什麼樣的女人你應該知道。高中時她就今天和這個男生上明天跟那個男生上，有名的公共汽車。今天她放你鴿子不正常嗎，很正常。陳哥，我早就對你說過，讓你不要跟徐艷艷來往，不要和她接觸…」

說到這裡，他嘿嘿笑了一聲，「當然嘍，像徐艷艷這樣的女人，既漂亮又放蕩，英雄都過美人關，何況普通男人？所以，陳哥你聽我奉勸一句，今後對徐艷艷一定要遠遠躲著她。真的，我是為了你好。」

趙玉山說的很真誠。

我卻覺得這事透著不對。我剛才故意拿話試探趙玉山，對方如果呵呵一笑而過，我就不會再說什麼了。現在趙玉山一個勁地詆毀徐艷艷，我反而要繼續試探了。

我接著撒謊：「我把徐艷艷罵了一頓，我說徐艷艷你太坑人了，我第一天到葵花拍賣行上班，好不容易請假出來一趟，你卻臨時有急事過不來。你這樣做，也太拿老同學不當回事了吧？」

「徐艷艷說，陳陽你別生氣。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把車鑰匙給你。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

說到這裡，我故意一頓，發現趙玉山眼中掠過一絲緊張，我繼續道，「我對徐艷艷說，吃飯就免了吧，你趕緊把車鑰匙給我送來就行了。徐艷艷在電話里卻很認真地堅持要請我吃飯，她還說她要告訴我的事情很重要。另外，徐艷艷還說，這件事與葵花拍賣行有關…」

我笑了笑，「徐艷艷神神秘秘的，真是有意思。」

趙玉山目光閃過一絲異樣，說：「陳哥你可能不知道，徐艷艷的廣告公司名聲太臭。為了賺錢，她什麼手段都使，坑蒙拐騙，到處忽悠。這麼說吧，徐艷艷就是一個信口雌黃滿嘴跑火車的女人。」

「原來這樣啊，這些年我和徐艷艷從來沒接觸過，對她不了解。幸好你提醒。既然這樣，她請我吃飯我就不去了。車鑰匙嘛，抽個時間我去拿回來就行了。反正我現在上班來回騎自行車，不急。」

下班后，我沒有回家，我給徐艷艷打電話，問她在哪裡，我要請她吃飯。

我有種直覺，徐艷艷一定知道一些秘密，是關於我的秘密。

很可能，這個秘密與合聚德拍賣行出事有關。

我已經對趙玉山產生了懷疑。他為什麼一個勁地詆毀徐艷艷？為什麼害怕我和徐艷艷見面？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所以，我必須見一見徐艷艷。

「請我吃飯？」電話另一端，徐艷艷有些意外。

「你送給我10萬元，我請你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呵呵。」

我隨口一說，徐艷艷卻在電話里急了，「陳陽你可千萬別搞錯呀，10萬不是我給你的，是別人給你的，是別人委託我給你的。」

「好吧，是別人給我的。可是，那人通過你的手給我，我得對你表示感謝不是？另外，我請你吃飯不單為了感謝，還有一件很要緊的事要告訴你…」說到這裡，我故意停住了。

我猜測，徐艷艷對我後半句話一定很感興趣。

果然，徐艷艷頓時認真了起來，「要緊的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