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很好

「對了，我都忘了問你，學校里的工作怎麼會是顧叔叔幫你辭的？」嘴裡還塞著面，陸寄瑤突然想起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沒問。

這件事她還是從哥哥那裡聽來的，本來她還一直擔心小念不肯離開學校，就算離開也沒有這麼容易，結果沒想到最後會變現在這樣，而且哥哥還說小念一定會答應來碧海酒店，她當時雖然疑惑，可是那點不明白早就被高興衝散了，便也沒多問，而且哥哥也明顯沒想說得太明白。

顧念皺了下眉，低下頭繼續吃面，「什麼工作，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陸寄瑤心裡更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顧叔叔一直希望把小念留在身邊，可是過去這麼久，也沒什麼實質上的動作，他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動用關係解除學校的工作，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是她和小念不知道的？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是巧合，可是兩位董事長爸爸有意要瞞著她們倆個，自然是不會輕易讓她們知道的。

「算了，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以後見著那家人，咱們繞著走。」陸寄瑤擺了擺手，似乎要把那家人都扔得遠遠的才好。

顧念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大學畢業后，她就沒準備在A市留下去，所以她根本沒想過找工作，留在學校里也是顧遠的意思，如今這樣也好。

「那我什麼時候去上班？」

「是我們什麼時候去上班？」陸寄瑤糾正顧念的說法。

「好，那我們什麼時候上班？」顧念從善如流地又問了句。

「還不是我爸，非要搞個什麼酒會，說是多見識些人，對咱們日後有幫助，其實就算不搞這些花樣，這些天，A市裡誰還不知道！」陸寄瑤有些埋怨，卻沒有表現出反對。

「陸叔叔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目的，那就等酒會過後，咱們再去上班。」顧念多少也能想明白陸家的用心良苦。

「那天你一定要去，碧海酒店是我們倆個人的！」陸寄瑤半是威脅半是警告地看了一眼顧念。

「知道了，我要不去，你還不吃了我！」顧念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就好！」陸寄瑤得意地揚眉。

吃完東西，兩人慢悠悠地回了住處，陸寄瑤沒回陸家，說是一定要留下睡一晚。

連著兩天，兩人都窩在家裡，將周圍的商店小吃都摸了個遍。

其間，喬名遠打過兩次電話，顧念沒接，都被陸寄瑤毫不猶豫地掛斷，最後再打來，她就直接關機。

顧念對她如此簡單有效的做法只是一笑了之，本來她搬離宿舍就沒想搞得人盡皆知，也沒想過要特別通知他。

他打來會說什麼，她大概也能想得到，只是既然已經決定不再攪進他和顧宛凝之間，那就沒必要再給他一種還有可能的錯覺，不接也好，而且她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陸寄瑤在回陸家時，還嚴厲警告她，絕對不能接喬名遠的電話。

顧念有些無奈，她看上去就是那麼容易改變心意的人嗎！

寧靜的夜晚，一個人的家更是靜謐，獨自坐在陽台上的單人沙發里，輕風微揚，吹起她散在肩上的長發，窗外靡色的路燈細細碎碎了灑在她白皙而沉靜的臉上，她澄凈的眼底流露出思念和渴望。

自那天之後，她似乎很難再回到Z城了，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媽媽竟然也沒打電話過來詢問，看來又是顧遠提前做了工作。

想到這些她不得不由衷地佩服顧遠的手段，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總能得到媽媽的特別「優待」，每每那麼溫聲細語、善解人意，看著媽媽的目光更是濃得化不開，連她都有點吃不消。

舉凡是關於自己的學業和成長，他總有自己一套套的理論和想法，還能說得媽媽不得不贊同，最終選擇跟他站在一邊，處於二比一的狀態下，最終妥協的只能是她，這次肯定又少不了他！

她有時經常會想，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連媽媽那樣的人都能為他折服，甘願一生一人，他又是如何從容淡定地面對媽媽當年的拋棄？他不會生氣？不會怨嗎？

如果心裡有怨，這些年他又把自己定義在什麼位置上？他的心到底都裝下了什麼？

一個能得到媽媽的愛和尊重的男人，突然之間，她似乎有了想去了解他的衝動。

拿出手機開了機，「叮叮叮」一條條簡訊提示的消息接連響起，她看了一眼全都是喬名遠發來的。

從言語之間可以看出來他的急切，這讓她想摁刪除鍵的手指稍稍遲疑了下。

匆匆看了眼退出，直接摁了一串電話號碼。

在響了兩聲后，那邊接通，「小念，還沒睡呢！」

「媽…」顧念喊了聲，聲音軟糯帶著撒嬌的味道。

那頭席悅聽著女兒的聲音，柔美的臉上笑意濃濃，「多久沒聽到你和媽媽撒嬌了！」

顧念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想讓媽媽哄著我睡覺呢。」

席悅自是樂得女兒與她親近，笑得格外開心，「媽準備放假的時候過去看你，媽也想你了！」

「所以媽早就知道了對吧！」顧念看著路燈發出的微弱光線翻了個白眼。

「你爸都跟我說了，又惹得你不高興了！」席悅笑問著。

「反正媽總是站在他那邊的！」顧念低聲帶著撒嬌似的抱怨。

席悅笑了下，「小念，他是你爸爸，他對你的心和媽媽是一樣的，他很愛你，當年…是媽媽對不起他……」

顧念心裡有些複雜，卻也沒想讓媽媽擔心，「我知道了，我沒不高興，我現在很好，媽不用擔心！」

「媽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我也相信你早晚能自己想清楚，多去了解他，你會發現，他很好！」席悅溫聲勸解，她獨有的柔緩的語調像是洗滌人心的樂曲。

顧念輕聲嗯了下。

席悅知道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什麼，便也沒再說下去，母女倆人非常有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媽，菁姨最近好嗎？」顧念開口。

「她很好，就是名遠許久沒打電話回來，她有些不放心，還說要跟我一起去看你們呢。」席悅笑著道。

「他可能忙吧！」顧念不確定地道。

「小念，你和名遠……」席悅試探性地問道。

「媽，我和名遠只是朋友，最多就是鄰居加朋友。」顧念如實說出心裡的想法。

「媽知道了，你大了，很多事情該怎麼做就自己決定吧！」席悅仍是開心地笑著，她從來沒想過左右安排女兒的人生，能夠自己選擇，也是一種幸福！

母女倆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掛斷電話，或許是聽到了媽媽柔柔溫暖的聲音，顧念的心也變得很柔很暖，全身放鬆地窩在沙發里，淡淡的光芒將她完全籠罩。

第二天下午，顧念接到陸寄瑤的信息約她晚上七點吃飯，還發了個地址到她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