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黃雀在後

訂婚宴很順利，氣氛一度高漲，熱鬧非凡，兩人在雙方父母和所有人的面前宣誓。

儘管顧念和陸寄瑤一直覺得秦明淺和齊思燕的到來沒那麼簡單，可從頭到尾兩人表現得都非常自然，沒有任何的小動作，這不禁讓顧念覺得更不踏實。

宴會一直在持續，顧念一直忙著后廚，還要注意著前廳，連休息會兒的時間都沒有，這時候卻有人來告訴她找不到陸經理了。

陸寄瑤也和她一樣忙得暈頭轉向，又是她哥哥的訂婚宴，她肯定不會無故拋下這裡不管，看著那邊和霍瀾清站在一起的傅澤等人，她摸出手機打了出去。

手機拔出去，卻是一直沒人接。

她只能一邊先讓人找找，自己繼續打電話。

直到一條陌生信息提醒，她點開一看，心裡猛地收緊。

屏幕里陸寄瑤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看背影像是酒店背後的大草坪。

還不等她做出反應，電話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顧念，我很想你呢，每天都在想你！」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齊思燕！」顧念心底一沉。

「是我，怎麼？沒想到嗎？」齊思燕尖利的笑聲從那頭傳過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顧念緊抿著嘴角。

「我想怎麼樣？呵呵…」齊思燕笑得毛骨怵然，「我想讓你們也嘗嘗那種滋味……你和陸寄瑤，你們兩個賤人應該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吧！」

「齊思燕，你別亂來！不許你動寄瑤！」顧念心頭一緊，她覺得現在的齊思燕已經失去了理智，隨時都有可能做出連她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

「不許動她？」齊思燕嘿嘿一笑，「她現在就躺在我腳下，我想怎麼動她就怎麼動她，你能拿我怎麼樣！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倆個，討厭，真的很討厭……」

「你最恨的是我，不要傷害寄瑤，齊思燕，如果你還念著一點點我們同吃同住了四年，不要動寄瑤……」顧念只想著齊思燕能清醒一點點，生怕她對陸寄瑤做了不可挽回的傷害，在看過了那張照片，心裡再怎麼掙扎都冷靜不下來。

「好，我可以先不動她，但你必須過來，記住，一個人，如果你讓除了你我以外的第三個人知道，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哪怕毀了我自己，我也要先毀了陸寄瑤，反正我已經這樣了，我什麼都不怕！」齊思燕大吼一聲。

「好，我答應你！」顧念同意。

「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我知道霍瀾清、傅澤都向著你，你自己悄無聲息地走到後門，記住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如果讓我知道霍瀾清不在宴會廳，或者你悄悄通知了其它人，我現在就劃破陸寄瑤的臉！」齊思燕陰森林地笑了下。

「好，我現在就去，你讓人把陸寄瑤送回來。」顧念沉聲要求，從齊思燕的語氣里不難聽出來，今晚的宴會裡還有幫她的人，自己暫時不能驚動任何人，否則陸寄瑤的下場，她不敢去想。

「哈哈哈…顧念，你當我傻嗎？我放了陸寄瑤，你還會來嗎？」齊思燕不屑地笑了聲。

「齊思燕，我會去，但一定要確認陸寄瑤是安全的！」顧念堅持。

「哼，別跟我談條件，你們兩人我都不想放過，不過看你這麼急著找死的份上，那你就替陸寄瑤把她那份也受了，否則我現在就找幾個男人輪了她！」齊思燕語氣異常堅硬，似乎真的已經都豁出去了。

「齊思燕，你有沒有想過我或是陸寄瑤，有一個出了事，你自己的下場嗎？」顧念的聲音不自覺放低，似乎顯得極為無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必須趕緊想好對策。

「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趕緊出來，現在在後門有一輛車，你出來直接坐進去。」齊思燕煩燥地吼了聲。

「好，我立刻出去。」顧念趕緊應了聲。

在出宴會廳時，她對著酒店裡的一個同事交待了句話，才走出大廳。

在顧念身後，有兩雙眼睛緊緊盯著她。

果然，在酒店後門，正停著一輛車，她剛打開車門，就被一陣大力拉了進去，緊接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頸處，卻沒有看到陸寄瑤和齊思燕。

很快，她身上的手機被人從車窗處扔了出去，同時，車子駛動。

「我要見齊思燕，她在哪裡？」顧念看著前後座的兩個男人問道。

那個拿個匕首抵著她的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大手一揚，重重落在她後頸上，顧念頓時失去了知覺，無力地垂倒沙發里。

等顧念再次醒來，她已經不在車裡，而是躺在一個廢棄的大型的倉庫里，倉庫裡面還堆放著高高的已經發腐的廢紙箱，她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卻是看不到人在那裡。

她心裡想著陸寄瑤，卻是一直沒看到她，心裡不由得有些著急。

動了動四肢，除了後頸上還很疼，其它地方倒沒什麼不對勁。

她循著聲音走過去，剛在高高的紙箱後站好，手腕一緊，她一驚，猛地回頭，卻看到了媽媽，心中的緊繃驟然放鬆下來，更多的是喜悅。

本來之前陸寄瑤見過媽媽，回去又告訴了陸母，所以今天陸少盛訂婚的日子，陸母親自打電話邀請媽媽前來觀禮。

也幸虧媽媽在這裡，既然霍瀾清他們都在被人盯著，她什麼都不能說，那隻能讓人悄悄通知媽媽，而媽媽也一直跟在她後面。

席悅沖她搖了搖頭，顧念點頭，母女倆人朝前面看去。

齊思燕好像很生氣，對著手機大吼大叫，在她身邊站著四五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中一個男人走到齊思燕身邊，在她腹部捅了一刀，頓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齊思燕身上的白裙，她不可置信地望著那人，滿臉的驚恐和不相信。

緊接著秦明淺從黑暗裡走出來，看著被推倒在地的齊思燕，她眼中劃過笑意。

「為什麼？我一直都聽你的……」齊思燕睜大著眼睛看著她。

秦明淺走近她，微微垂首笑著，「其實今晚要死的不是顧念，是你！不過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你的心愿，我一定替你完成，絕不會放過顧念，試想一個殺過人的她，下半輩子只能在牢里度過，我不相信還有誰能救她！

當然，我也不想這麼對你，不過你現在對我已經沒什麼用了，而且你活著比你死了更有價值，所以我替你做了選擇，既幫了我，也幫你完成了心愿，現在…你知道了？死得瞑目了？」

「秦明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齊思燕躺在地上，似乎怒極，撐著全身最後那點力氣，手胡亂地抓向秦明淺。

秦明淺慢慢站直身子，齊思燕的手就再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身子軟癱在地上。

秦明淺再沒有看她一眼，彷彿那死的不過就是一隻可憐的蟲子。

顧念看了眼地上一動不動的齊思燕，前一刻她還趾高氣仰地威脅相逼，現下卻落到這種地步，就這麼死在秦若紫的手裡，甚至沒有一點預兆，恐怕到她死之前，她都沒想過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她存了害人之心，如果不是她私慾太重，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過！

而秦明淺…這個表面看上去謙恭有禮、高貴優雅，實際上卻是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會可怕至此，就因為齊思燕已經沒了用處，就因為她要陷害自己…那是一條人命啊！

席悅似乎看出顧念眼裡的複雜，那裡有著太多的人性和迷茫，知道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一時難以接受，不過她也認識到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人心複雜和不擇手段，縱然自己一直不想她面對這些，不過似乎不可能，因為她是她席悅的女兒！

「秦若紫？你怎麼會來這裡？你跟蹤我？」驀地響起秦明淺驚恐而疑惑的聲音，瞬間拉回顧念的思緒。

「你倒是夠狠心吶，好歹她也幫你做了不少事！」秦若紫走上前，幾近嘲諷地道。

「跟你沒關係，你快說你怎麼會來？」讓秦明淺在意的是秦若紫竟然會突然出現，今晚這件事除了自己和齊思燕，根本沒人知道，她又是怎麼知道的？竟然還敢跟過來！

「秦明淺，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秦若紫滿臉笑意。

聽在秦明淺耳朵里，卻是全身一抖，「你什麼意思？」

秦若紫饒有興趣地盯著她，欣賞著她驚恐不己的小臉，只覺快意！

「先說說你，你今晚安排的這齣戲，如果沒有齊思燕幫你，恐怕你也沒有那麼輕鬆，不過你卻殺了她，也對，你不殺她不行，因為她必須死，因為你一定要致顧念於死地，不然你也不好交差對吧？」

秦明淺臉色瞬間煞白，一把抓住秦若紫的手臂，「你到底想說什麼？你都知道什麼？」

秦若紫猛地揚手甩開她，「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不光是為了除掉顧念，好坐上霍家少奶奶的位置，更為了打擊霍瀾清，看著他失去顧念，甚至看著他一無所有……」

「你…你…這些都是誰跟你說的？你到底還知道什麼？」秦若紫咬緊牙，極力不讓自己顫抖，不可能的，秦若紫不可能知道的。

「別以為那個人非用你不可，他既然可以選你幫他做事，也可以選我，有什麼好稀奇的！」秦若紫譏諷地道。

秦明淺冷哼一聲，倒是沒那麼緊張了，既然都是那人交待的，她也就不怕秦若紫會說出去，「那你過來是什麼意思？他交待給你什麼了？」

「交待…說起這個交待，我還真是很樂意完成呢！」秦若紫笑意濃濃，只是那笑意怎麼看都覺得陰森恐怖。

「到底是什麼交待？再耽擱下去天都要亮了！」秦明淺看著她裝模作樣的姿態，不耐煩地道。

秦若紫笑著，竟有些同情地看了秦明淺一眼，「你只知對付了顧念，就能給霍瀾清重傷，可是如果這些還不夠呢？」

「不夠？你到底想說什麼？」秦明淺很厭惡此刻看起來比自己知道多的秦若紫。

「秦家現在什麼樣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攀不上霍家，或是沒人在背後幫襯，那秦家在A市也活不了多久，那個人答應了你，幫你對付顧念，可這卻不是他真正要達到的目的，還有我們的好爺爺、你的好爸爸，明面上敷衍著那人，其實最希望的還是洗白秦家，不過已經跨進去一隻腳，想再拿出來，哪有那麼容易，所以……」秦若紫似笑非笑地瞥了秦明淺一眼。

「所以什麼？」秦明淺直覺什麼地方不對勁。

「所以他答應幫我完成一個心愿，而且我做完這件事就會離開這裡，再也不用看見你們這些臉，你說是不是很划算？」秦若紫覺得再沒有比這樣更好的事了，秦家跟秦明淺和她的好二叔比起來，她更討厭秦家的人。

「你隨便吧，反正我的事已經做完了，我先走了。」秦明淺莫名覺得渾身不舒服，本來這種廢舊的倉庫就陰森森的，夜風一隻，她只覺得渾身顫慄個不停，尤其是眼前的秦若紫，以前她也狠，但絕不像現在這樣，所以她決定先離開這裡。

「這齣戲少了你還怎麼演下去呢……」秦若紫看著她的背影，站著未動，而她身邊原本站著不動的墨鏡男人卻是動了，大步一跨，一把又將秦若紫拉了回來，手臂一個用力，秦若紫就被甩到了更裡面的地上。

秦明淺尖叫一聲，心裡滿是怒火，這些人分明是來幫她的，怎麼會？

一抬頭就看到齊思燕與她平齊的視線，她身子一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猛地站了起來，怒吼道：「秦若紫，你竟然敢對我動手？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你…就像你說的，你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但如果你死了，二叔和爺爺就會把這筆賬算到顧念的頭上，到時秦家和霍家撕破臉皮，秦家就只能依靠那人，那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秦若紫好笑地看著她，一如那時秦明淺對付齊思燕時的愜意和暢快，秦若紫只覺得更加得意。

「你…不可能！我已經幫他殺了齊思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秦明淺這下徹底慌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人家要的是霍家，像你這樣可有可無的小角色都只是人家手裡的一根線，想什麼時候扯斷就什麼時候，你不會還天真地想著這邊討好了那人，那邊還能爬上霍瀾清的床吧……」秦若紫肆意地笑出聲。

秦明淺這會兒是真的怕了，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如果前一秒她還處在雲端，那現在她就是被打落塵泥，任人踐踏的爛泥……

秦若紫欣賞著秦明淺不停驟換、驚恐失措的小臉，連連嘖嘖了兩聲，「不怕再告訴你一點，凌家的人也來了，這下霍瀾清腹背受敵，霍家也要完了，不過這些跟你我都沒什麼關係，我只想得到我應得的，然後離開這裡，而你……」

顧念聽到霍瀾清腹背受敵，心裡不由得一緊，卻突然感覺到媽媽握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哪怕她的手指已經被擠壓得發了白，媽媽都還沒有發現，她心裡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凌家……雖然媽媽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雖然只是一句代過凌家，可她還是清晰地記著，此刻卻更像印在心頭一樣，她們口中的凌家或許就是媽媽一直避著的人……

「姐姐，不要…求你，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求你……」秦明淺猛地撲向秦若紫，死命地抓著她的手臂，哭叫著求饒。

秦若紫臉色一沉，尤其手臂內側的嬾肉被尖利的指甲箍入肉里，痛得她嘶了聲，猛地推開失控的秦明淺，怒斥一聲，「還愣著幹什麼！」

戴著墨鏡男人上前兩步，他手中的匕首尖端還滴著鮮紅。

秦明淺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越來越近，她整個人僵在那裡，竟然忘了動作，只是兩眼瞪圓了看著眼前的高大，直到她慘叫出聲，整個人仿若破布娃娃般被丟在了地上，緊接著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秦若紫看著她，不屑地冷哼了聲，「接下來怎麼做，你們都知道了。」

墨鏡男人點頭，手一揚，帶著其它幾人朝裡面走去。

顧念看著他們走過來，剛想拉著媽媽躲躲，腰間忽然一緊，她大驚，猛地回頭，卻看到了霍瀾清那張精雕細刻的俊臉，「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什麼時候才能聽話點！」霍瀾清單手將她困在懷裡，眼眸深沉微涼。

顧念對上他微慍的眸子，眸光閃了下，不自在地道：「我…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但我不想寄瑤出事……」

霍瀾清不著痕迹地嘆了口氣，他是該稱讚她的捨己為人嗎？還是她真的不知道他會有多擔心？所幸她還知道不能孤身一人前來，暗地裡讓人通知了席悅。

他直覺今晚可能會出事，讓元浩在暗處跟著她，所以在宴會廳看不到她時，他才沒有急著跟來，直到婚宴結束，在停車場又被人襲擊，他急於擺脫，這才親眼看到她平安無恙地在他懷裡。

「記住，在我心裡，沒人比你更重要！」

顧念低低地嗯了聲，感受到他狂亂而沉悶的心跳，她乖順地回應著只是為了能讓他安心，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倒回去，她一定還是如此選擇！

霍瀾清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得到她的回應的心依然沒有放鬆下來，雖然在他心裡她勝過世上所有的一切，可在她心裡，卻有著與他同樣重要的存在，心裡不舒服的同時也感覺到欣慰，這樣一個勇敢機智、重情重義的她，是他的！

這邊兩人溫情脈脈，另外一邊經過一場打鬥，四五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倒地不起。

再看顏荺領著幾個屬下慢悠悠地走過來。

「霍少，今晚還真是夠熱鬧的呀！」

「他們和停車場的那伙人都是凌家的人，顏少準備怎麼做？」霍瀾清依然緊擁著顧念不放開她，微眯著眼睛看著來人。

「還請霍少指教，現在死的可不止這些人！」顏荺笑眯眯地看著他霸道的舉動。

「死的你都可以帶走，但是要絕對保密，凌家的人不好招惹！」霍瀾清不清不淡地說著。

「這點霍少可以放心，那接下來呢？這次的事連凌家都扯進來了，A市還能有好事嗎？」顏荺臉上的笑意散去，染上些許凝重。

「凌家是沖著霍家來的，這件事一定會有個結果，必要的時候再請顏少幫忙！」霍瀾清的語氣驟然認真了些。

顏荺點頭，不是他不管，而是現在他管不了，霍家凌家都不是好惹的，但他更相信霍瀾清的為人，他這麼說就是有一定的把握。

而且單憑這些個凌家的人根本定不了凌家的罪名，所以只能先交給霍瀾清。

「好，能用的上我，霍少開口便是！」

霍瀾清點頭，顏荺是聰明人，該怎麼做他應該很清楚。

「走，把他們都帶回去。」顏荺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人，吩咐著。

不一會兒橫七豎八的屍體都被拖了出去，唯獨剩下秦若紫顫顫巍巍著身子立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怎麼都沒想到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而她與秦明淺一樣，都是那隻蟬……

更沒想到如此隱密的一件事就這麼暴露在人前，她別的不擔心，反正都不管她的事，她只是聽命行事罷了！

她也不認為自己很貪心，她只是想要自己應得的那份，如此而已，為什麼連這點都不讓她得到！

元浩這時候上前，「大少，薛子旭被凌家的人救走了，就連顧李淑寧母女三人都被人帶走了。」

霍瀾清點頭表示知道了。

「薛子旭是凌家的人？」顧念問道。

「不算是，凌家有很多不正當的生意需要用到很多不同的渠道，薛子旭不過是被人利用勉強支持薛氏，而我又抓了他，凌家這是想給我一個警告！」霍瀾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