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這古代文嗖嗖的話可真難學啊
看著木傾歌怡然自得的樣子,春蟬委屈地癟了癟嘴,垂眸看著手上的草綠色錦布、一臉難堪。
草綠色的錦布、綉什麼樣的圖案才會顯得貴重些?
拿起籃子里的絲線挨個放在錦布上對比,越比臉色越黑。
草綠色的錦布,配什麼樣的絲線它都不好看啊!
扭頭看向卧榻上不知何時睡著的木傾歌,春蟬無可奈何地輕嘆口氣,拿起白色絲線開始繡花……
當木傾歌醒來時已是中午,長吁口氣,將蓋在腦袋上的手帕吹掉,伸了伸懶腰,「唔……睡得好爽啊……」
在木府就是好,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沒有人在背後盯著她、更沒有人伺機找她的茬。
直至此時,木傾歌倒是有些慶幸了。
還好昨日她一生氣說了再也不回提督府的話,不然這些日子廠公不在,若是容公公回提督府的話,她身為提督府的主母定是要親自接待、侍奉的。
想起容公公那張老臉,木傾歌就一臉不滿。
什麼嘛!
身為她的公爹,即便是對她再不滿,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那麼說她吧!
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
可他那樣說,擺明了是告訴別人自己在提督府不受待見。
氣惱的皺眉,木傾歌起身坐起,扭頭看向一側的春蘭。
當看到她手中的草綠色錦布時,木傾歌頓時瞪大了眼睛,「春蘭,你怎麼拿綠色的布繡花啊?」
一臉苦澀的春蘭:「!?!?」
小姐,奴婢為什麼拿綠色的錦布繡花您不知道嗎?
看著春蟬委屈的小臉,木傾歌後知後覺。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難以置通道,「不會是我給的那條吧!」
「嗯,」春蟬重重點頭,委屈地將綉品遞給木傾歌,語氣中儘是無奈,「小姐,奴婢冥思苦想,總覺得綠色搭配白色的兔子會好一些,您覺得呢?」
由於只是綉了一上午,白色兔子才剛出型,木傾歌看不出哪裡好,只覺得荷包上綉一隻兔子也太單調了。
不對,不止是兔子單調,用草綠色的錦布綉荷包更是太不妥了。
但怎麼也是她自己選的錦布,現在臨時換布也太打臉了吧!
「咳,」輕咳一聲,木傾歌違心地誇讚道,「嗯,我也覺得綠色配兔子很好看,那你就綉兔子吧!」
想到什麼,又加了一句,「旁邊也可以加兩顆胡蘿蔔。」
顏色多點兒,就不會顯得太單調了。
「好的小姐,」在春蟬看來,木傾歌的這句話就是對自己綉品的肯定。
將綉品正對著自己,看著中間白色兔子的大致輪廓,春蟬是越看越滿意,「小姐,沒想到草綠色的錦布綉出的兔子這麼好看啊……」
說著便拿起針線繼續綉了起來,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淡笑。
木傾歌:「……」
看著春蟬一個勁兒的在那傻笑,木傾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孩子,真不禁誇。
……
當日傍晚,木傾歌正坐在鞦韆上玩耍;腳尖觸地,在鞦韆上悠閑自得地搖晃著。
而春蟬則坐在一側的石凳上,繼續研究著她的荷包。
按她的話來說,一定要將這個荷包綉出朵花兒來,以免小姐在眾目睽睽下丟臉。
可她忘記了先前的那句話,即便是她綉出朵花兒來,只要在及笄禮上綉荷包,木傾歌就一定會丟臉的。
「歌兒!」
驟然而起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氣氛,木傾歌扭頭望去,見木夫人自院門口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身穿湛藍色錦袍的女人。
年齡和木夫人不相上下,頭戴金色彩鳳發簪,唇角勾著若有似無地淺笑,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
木傾歌微愣了一瞬,從鞦韆上跳下來上前迎接,「娘,您怎麼來了?」
側目看著湛藍色錦袍的女人,木傾歌滿眼疑惑,「這位是……?」
「奴婢見過林夫人!」
恰好此時,春蟬恭敬行禮的聲音傳了過來,木傾歌此時才後知後覺,這個女人不就是昨日在太傅府上的女人么!
只是當時她過於激動,僅對她匆匆瞥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一時沒有認出來。
忙按照先前學會的禮儀俯身行禮,「林夫人好。」
「歌兒不必客氣,」上前兩步扶住木傾歌的胳膊,看著她那張嬌顏,林夫人滿眼傷心,「短短二十日不見,沒想到再次相見,歌兒就已經不認得我了。」
看著林夫人悲痛欲絕的樣子,木傾歌直覺她此次來的目的不簡單。
微抿紅唇,溫言撫慰道,「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看到林夫人還是有一股熟悉的親切感。」
沒想到木傾歌會說這麼一句,林夫人錯愕了一瞬,隨後破涕而笑。
抓起木傾歌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右手輕拍著她的手背,慈眉善目道,「歌兒還是這麼會說話。」
「不過,你還是叫我伯母吧,以往你都是這麼叫的。」
「好的伯母,」木傾歌莞兒一笑,緩緩說道,「我那說的都是實話。」
「雖然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春蟬給我說過,以往伯母待我如親女兒一般,一有好物件兒就會差人給我送來。」
「所以,只要見到伯母,即便是我沒有任何印象,但還是有股熟悉感的。」
木傾歌說著扭頭看向一側的木夫人,言笑晏晏道,「就像我娘一樣,即便失憶忘記了一切,但見到我娘還是感覺很親切啊。」
「呵呵,」被木傾歌這句話給逗樂了,木夫人上前一步,指尖對著木傾歌的鼻尖輕點了一下,嗔怪道,「就你嘴甜。」
「嘿嘿,」木傾歌不好意思地抓撓的下頭髮,心底無限感慨,這古代文嗖嗖的話可真難學啊。
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亭子,提議道,「我們去亭子里坐會兒吧。」
「好!」點了點頭,木夫人率先朝著亭子的方向走去。
林夫人則牽著木傾歌的手在後面跟著,不斷地對她噓寒問暖,「這些日子身體感覺怎麼樣?夜晚睡覺還會不會胸悶?」
「一切安好,謝伯母關心,」木傾歌笑著回答,緊跟著木夫人的步伐走向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