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有多硬？
殷聿推門而入，站於門口處，看到的便是蘇影摔倒在地上，而她的輪椅也側翻了，就壓在她那纖細的腿上。
程一諾站於蘇影的身邊，正用著一臉惶恐而又緊張的眼神看著他。
「我……」她想要解釋，然而在看到他那如鷹如豹一般的凌厲陰狠眼神時，卻是話到嘴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好似喉嚨被卡住了一般，完全出不了聲。
對於這個陌生而又陰冷的男人，程一諾本就是害怕的。
他就像是一個惡魔一般的存在。不，是像個惡魔一般的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里，打亂了她所有的一切。
殷聿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眼眸里迸射出一束一束凌厲而又狠辣的戾氣，直逼程一諾。
程一諾本能的打了個顫慄。
蘇影有些吃力的挪移著那壓在她腿上的輪椅，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又有些苦澀，但是卻沒有一點因為輪椅壓到自己的腿而痛苦的感覺。
殷聿大步一邁，走至蘇影身邊，小心翼翼的拿過那壓在蘇影腿上的輪椅。
在經過程一諾的身邊時，朝著她狠狠的剮去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將她凌遲處死一般。
在他抱起蘇影時，蘇影的雙手順勢往他的脖子上環去，一副的小鳥依人般的溫婉感，對著殷聿輕聲說道，「聿，你別怪程小姐，是我太心急了。跟程小姐沒有關係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翻倒的輪椅。我沒事的，你知道，我的腿沒有知覺的。」
殷聿眼底的那一抹陰鷙更加的沉鬱又冷冽了，似乎整個人都沉浸於一抹寒潭之中，渾身上下都散射著陰芒，籠罩於戾氣之中。
將蘇影重新放於輪椅上，轉身與程一諾直視。
「聿，你別這樣，你會嚇壞程小姐的。」蘇影輕扯著他的衣擺，抬眸望著他，柔聲說道，「真的與程小姐沒關係，是我自己太過於心急了，太想要小璃康復了，才會……」
殷聿側頭，朝著她會心的一看，示意她鬆開那拉著他衣擺的手。那眼神，看上去很是溫柔又體貼，是一個很好又很愛自己妻子的好丈夫。
至少在程一諾看來是這樣的。
蘇影朝著他回以一抹暖心又放心的淺笑，這才鬆開了那拉著他衣擺的手。
程一諾還沒反應過來，她的下顎便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了，力氣大的幾乎要捏碎了她的下顎骨，而她整個人則是被逼至了身後的牆壁上。
她的後背緊貼著牆壁，甚至有一種要被嵌扣進牆壁里的感覺。
他左手緊緊的重重的捏著她的下顎，幾乎都快要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程一諾吃痛之際又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似乎脖子都被拉長了一般。
「有恃無恐了？誰給你的膽子！嗯？」他那一雙如獵鷹一般的眼眸狠狠的凌剮著她，語氣狠厲又充滿暴戾。
程一諾看著他，很是吃力的說道，「我……沒有。」
程一諾覺得，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被人按在菜板上的魚一樣，是待宰的。她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與機會，隨時都會被眼前這個暴戾的惡魔碎屍萬段。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了他，似乎他對自己充滿了敵意，那看著她的眼神更是充滿殺氣的。
這一刻，程一諾甚至有一種想法，他找到自己並不僅僅是因為點點的骨髓適合他的兒子，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那敵視充滿殺氣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殺了他的全家。
哦，不！
應該說，蘇影的雙腿不能行動，是她造成的。是因為她的過錯，致使他最深愛的妻子腿不能行，只能坐在輪椅上。
但她完全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她不曾失憶，多小到大的記憶全都在腦子裡，別說是直接的，就連間接造成他妻子雙腿不能行動的可能也沒有過。
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一寸一寸的移到她的右手上，然後定視在她的掌心處。
程一諾只覺得自己的掌心灼燒的厲害，腦子裡一閃而過是的之前她摔倒之際不止扯破了他的褲子，還握住了他的……
「再有下一次，你可以試試看！」
這話他是盯著她的右手掌心說的，而且還是一字一頓說的十分陰沉。
程一諾有些恍惚，不知道他說的是蘇影的輪椅翻倒，還是她不小心握到了他的……
總之，此刻，她的心「砰砰」的狂跳著，甚至有一種要從嗓子口跳了來的感覺，又好似那一顆心不是自己的，完全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猛的直點頭。
「聿，你別這樣……，真的不關程小姐的事情。」蘇影轉著輪椅到殷聿身邊，一臉緊張急切的說道，語氣里滿滿的都是請求，「你就當是看在小璃的份上，別這樣對程小姐。小璃還等著她救的。」
殷聿收回自己的左手，速度很快。
程一諾整個人順著牆壁往下滑，然後是又口大口的喘著氣，一臉如受驚的小兔一般充滿慌意的看著他。
人已經滑坐在地上，殷聿的眼神瞥到她的右腳腳踝，已經一片紅通，腫的跟個饅頭沒什麼兩樣。
想來應該是剛才出電梯的時候扭到了。
不過她倒是能忍，竟是沒說一個疼字。還有剛才，他那捏著她嘴顎的力度，到底下手有多重，他也很清楚。別說是她一個女人，就算是個男人，也怕是得吃痛。
而她竟是生生的忍了，同樣沒從嘴裡吐出一個痛字來。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的忍耐力，到底有多硬，才能忍到現在。
不得不對程一諾生出一分好奇之意來，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剛才竟是握到了他的……
這讓殷聿很生氣，她竟然敢如此大膽，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雖說他剛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要對她做那樣的事情，但是當一個女人主動脫光了，想對他有所企圖時，他的心裡便是生出了一抹嫌惡，特別還是她是……
只是，不知為何，此刻他的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卻是她女兒那一張粉嫩嫩的臉，還有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叔叔，你是在追諾諾嗎？」
這一刻，殷聿有些失神恍惚了。
「聿……」他的耳邊響起溫婉怡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