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是你自己來?
「噠!噠!噠!」靜寂的走廊上傳來皮鞋鞋底與瓷磚相觸的聲音,節奏感十足,卻又給人一種滲的心慌的感覺。
偌大的房間沒有開燈,只有一縷幾不可見的亮光從那沒有被拉緊的窗帘縫裡穿射進來,給這昏暗的房間一絲朦朧到可以忽略的光線。
程一諾雙手被綁於床欄上,在這幽寂的如同陰潭般的房間里,她的心裡是充滿恐懼與害怕的。
她整個人在瑟瑟的發抖著,拚命的掙扎著雙手,想要掙開那綁著自己手腕的繩子。
手腕處傳來痛意,隨著她用力的掙扎,已經將手腕上的皮膚磨破了,甚至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但是,她卻顧不得這麼多,此刻她只想掙脫掉那綁著她手腕,束縛她自由的繩子。
她不想如一條案板上的魚一般,任人宰割。
門外走廊上那皮鞋底與瓷磚的抵觸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令她感到無比的恐懼驚悚。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更不知道對方要對她做什麼,甚至都不知道是對方是誰。
她從來沒有得罪過人,也沒有錢,為什麼會遭人綁架?
好在那綁她手腕的繩子並沒有系的太緊,雖說磨破了她的皮,但卻也終於被她掙脫掉了。
「咔嚓!」門被人推開,同時程一諾快速的一個翻滾,從床上滾到地上。
膝蓋重重的撞在地上,疼的她眼淚都冒出來。
她本能的便是往後縮去,想要尋到一個能讓她感到安全借力的地方。
終於,她的後背貼上牆壁,儘管一片冰冷,但是卻讓她覺得有了一絲的安全感。
她背緊緊的貼著著冰冷的牆壁,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一臉驚慌失措的望著前方。
憑藉著那從窗帘上折射進來的一縷朦朧光線,程一諾隱約看到是一個男人站於她面前。
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是覺得他很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男人,沒有說話,他雙手環胸而立,渾身籠罩於一層寒戾之中,就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閻王一般,陰冷蕭肅寒。
又像是一頭沉寂中的雄獅,一身的獅毛根根而立,似是隨時都能將她置於死地。
這個男人,很危險。
這是程一諾此刻腦子裡閃過的唯一一個念頭。
她想要遠離他,但是她卻又像只被困於牢籠中的兔子一般,在這般強勢而又冷冽的氣場之下,卻是連一點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勇力了。
「你……是誰?想……怎麼樣?」程一諾戰戰兢兢又巍巍顫顫的抬眸看著他,她的眼眶裡有眼淚在打轉。
她是真的害怕。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他就像是一尊雕像般,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她。
儘管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眼眸凌射出來的寒芒。
儘管房間內昏暗的幾乎沒有光線,但仍然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戾氣。
那是一種與死亡很接近的氣息。
程一諾冷不禁的又是一個顫慄,只覺得自己不止發抖,甚至開始冒著冷汗。
後背已經濕了一片,衣服緊緊的貼在後背上。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孤立無援不說,整顆心都提吊起來,就像是置身於寒潭之中一般,她在不斷的瑟瑟發抖。
「我……你……求求你,放過我!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朝著她丟來一個手機。
「諾諾……」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程一諾整個人如同被人點了穴一般,僵硬了。然後幾乎是摸索著找到被男人丟在地上的手機。
手機里出現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看上去三四歲的樣子,梳著兩束小馬尾,只是身上卻穿著醫院的病號服。
「點點,點點!」程一諾大聲喚著,臉上滿滿的全都是緊張與害怕。
「諾諾,你好嗎?」點點笑的一臉燦爛又童真,微笑時露出一對漂亮的酒渦,以及兩個可愛的老虎牙,「我有乖乖聽護士姐姐的話,有吃藥,有打針。還有打針的時候,我沒哭。諾諾說過,要勇敢,點點是大孩子了,打針不哭。諾諾,你是不是很忙啊?」
說到這裡,點點略顯有些失落的垂下頭,嘟了嘟嘴,「諾諾,你不要只顧著工作,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不要像我一樣生病,我會心疼的。還有生病一點都不好的。」
說到這裡,手機黑屏了。沒有了點點的影子。
「點點,點點!」程一諾拍著手機,大聲的急呼著,語氣不止是緊張的,更是慌亂與害怕的。
從剛才的視頻里看到,點點的病房已經不是之前熟悉的病房了,而是換了一個很高級的病房。
點點和她一樣,也被眼前的這個挾持囚禁了嗎?
程一諾緊張著點點,只想要知道點點現在是不是都好。
「你把我女兒怎麼了!你別動她啊!她身體不好,你有什麼朝我來,沖我來。我求你,求你,你放過我女兒,她還小,才五歲。她還在生病,她經不起你們折騰的!我求你,放過她啊!」
程一諾哭著,求著,撲上去想要抱住他的腿。
然而男人卻是往後退了兩步。
程一諾沒有抱到他的腿,撲空摔倒在地上。
她顧不得這麼多,只想求他別傷害她的女兒。
「先生,我求你了,你別傷害我女兒。你要我做什麼,我全都答應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應你,都答應你。我求你,別傷害我女兒。」程一諾幾乎是跪在地上,請求著他,就只差給他磕頭了。
她不可以讓點點有事,也不可以失去點點。她就只有點點這一個親人了,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男人冷冷的如黑暗中的黑帝一般,冷冽而又陰鷙的盯著她,陰陰的光線下,隱約能看到他的唇角幾不可見的挑了挑。
然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程一諾感覺到有一件衣服扔到她面前,然後傳來陰冷如冰霜一般的聲音,「是你自己坐上來還是我把你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