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番外—宮凌澤的枯木逢春

今天，唐棠十四歲了，一大早的她就擠進我房間里，我還在被窩呢，我以為是我睡過頭了，抬頭看下手錶，才五點半。

「阿棠！」

「阿棠，你是有什麼事情？」

只見她脫掉鞋子就往我被窩裡鑽，那動作，是有備而來的。

「阿棠！」

「我是讓你來兌現承諾的。」

大早上的，讓我來兌現成承諾，我怎麼覺得她像是夢遊了。

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阿棠是不是做夢呢說夢話了。

「宮凌澤，記不記得你以前答應過我的？」

她要我答應她的事情很多，這兩年來，多到我可能都會忘記。

「是什麼？」

「你說，等我到十四歲的時候，我若還願意，你便親我的。」

我一下子的懵了下，隨即笑了，撫了撫她的頭，「阿棠，你都十四歲了，是小大人了，以後這樣的話，可別亂說了。」

「所以，你還是不願意親我？」

她看起來有些失望，甚至，眼角還有淚水，如果我沒眼花的話。

「阿棠，小時候的話，和現在不一樣了，行為也不一樣了，不能隨隨便便的親一個人，知道嗎！」

我試圖和她講講道理。

「我沒有讓人隨隨便便親我，我就讓你了。」

我又一瞬間的獃滯了。

「宮凌澤！我喜歡你！」

她握上我的手，「真的，我沒騙你。」

「阿棠，這樣的話，你也別隨便說。」

我很喜歡很喜歡她，可真因為太喜歡了，我怕嚇走她，我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也盡量的忽略她的表達。

「宮凌澤，你就是不喜歡我！宮凌澤，你在學校收到很多情書，你是不是喜歡那些給你寫情書的？」

「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歡你，我以為我們一起長大，你會喜歡我的，沒想到你喜歡她們。」

「阿棠，我沒有！」

我從來沒有喜歡學校里那些給我寫情書送我東西的，那些都被我扔進垃圾桶里了。

「那你是喜歡李顏馨，你的前桌，我知道她每天都和你去辦公室，你喜歡她！」

「阿棠，你別胡說了～」

她從哪裡聽來的這些做不得數的東西。

「阿棠，我們現在長大了，第一，你不應該鑽到我被窩來的，第二，不能提親親的事情。」

「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對我有這麼多條條框框！」

她堵氣的圈著被子坐在另一側。

我……天知道，我有多想牽著她的手，抱著她，親吻她。

可我不能夠！

僵持了好一會兒，我做了一個退步。

「阿棠，再過兩年好不好，等你十六歲，若還依賴我，還想我親你，我就親你，一定的。阿棠～」

「我不，你騙我，兩年前你騙我這樣說，現在卻不兌現，等再過兩年，你都有女朋友了，你都要帶女朋友回家了，到時候，我更不能在你的床上待了。」

「阿棠，不會的，你再信我一次。」

她還是生氣，還是不原諒我。

我挪了過去，抱住她，「阿棠，相信我，再過兩年，好不好？」

再過兩年，你該真正長大了，便不會對我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了。

「那，再過兩年，我十六歲那年，我們訂婚好不好？」

唐棠說話向來是可以嚇出人一身冷汗的，沒有任何預兆。

「阿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訂婚代表什麼，她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那就是，我們可以睡同一張床了，我們要一起過日子了。」

「阿棠！那些話，你別說了，你還小，心思放在學習上。」

「看，你還是不喜歡我，我就知道再等兩年，你還是不會喜歡我的，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就是～」

她咆哮呢，一把的推開我，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抿緊唇，生怕一鬆口，我就妥協了。

大早上的，我怕自己腦子抽風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那是我所承擔不起的，她也承擔不起。

我們的身份有別，註定不能隨心所願。

見我沒理會她，她便哭了，坐在我床邊，蜷縮成一團，哭得很厲害，我想，要是沒關門的話，樓下都能聽見了。

「阿棠！」

「你不喜歡我，別和我說話。」

我……

我心裡，此刻很糾結，這兩年來，她每天粘著我，我怕今天過後，她便真的不願意搭理我了。

我不要那樣的結果！

我該怎麼做！

我想自己怕是要越界了，我不能看著她哭，我受不了這樣的痛苦。

「阿棠！」

我圈住她，搭在她耳邊，「你真想我親你嗎？不會後悔？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你表哥，我只是個窮小子。」

「阿棠～」

她還是哭，她大概認為我所說的都是借口。

「阿棠，別哭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她停止了哭泣，一會兒的，抬起頭，「你真的嗎？」

「真的！」

我真的很喜歡她，我不想失去她。

我攬過她的小腦袋，給她擦乾淨淚水，輕輕的吻上她。

人心是無比貪婪的，我原本只是想輕輕的碰一下就好了的，可是，當這個願望達成了，便是想要更進一步的索求了。

我便這樣做了，多年的埋藏的感情壓勝了我的理智。

「凌澤！」

她臉紅紅的，靠在我胸口，「凌澤，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你對我好，那你，是怎麼樣的對我好？你喜歡我嗎？」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她仰頭看著我，「我猜不透你的心思。」

我低下頭，又吻了下的唇，抵在她唇上：「男女之間，只有戀人才能這親密，你知道嗎！」

她點點點頭，「我知道，所以，你是不是要當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我能貪婪說我想當她男人嘛，我想獨自的佔有她，讓她只屬於我一個人。

我抱緊她，「阿棠，我們在一起吧，永遠的那種，我會和唐叔說明的，以後我們訂婚，結婚，生孩子，白頭到老。」

「好，凌澤，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你對我最好了。」

從那知道，我們之間就發生了一種變化，有種談戀愛的感覺。

以前牽她的手時，我只敢在心裡，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我不想有其他的想法。

而現在不一樣了。

一天放學后，我還要上課，便讓她先回去，她回消息說她不先回去，要在教室里等我。

等我上完課後，已經是下午快七點鐘了。

我過去那裡，她的教室，她睡著了，趴在桌子上。

我不忍吵醒她，便坐在旁邊等她，看她久了，便覺得她越發的漂亮了。

忍不住的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誰料她下一刻馬上醒來，我正囧得不知所措時，她咯咯笑著撲我懷裡：「宮凌澤，宮凌澤，你終於主動親我了，第一次哦。」

「你小點聲。」

這是在教室呢。

「我不管！再……再親一次。」

如此大膽的提要求，我真是想揍她，知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虧得那個人是我，不然，我可要懲罰她了。

吻上那片唇瓣時，我的心跳比任何時候都快。

我們已經敞開心扉了，這感情，和以前自然是不一樣的。

這次，我沒有放過她，一直吻她到喘不過氣來才鬆開她。

懲戒似的拍了她額頭，「以後敢不敢提這樣的要求了？」

她抿了下唇，隨即親了下我臉頰，摟著我脖子靠在我肩膀上：「凌澤，你一直對我好，好不好，別拋棄我。」

「不會的，傻丫頭，我還有娶你的。」

「凌澤，我說真的，爸爸，爸爸快不行了，他擬訂了兩份協議，一份是讓我們做兄妹，一份是做夫妻，我已經看過那兩份協議了。」

「你一定要選做夫妻的，我不要和你做兄妹！」

協議，就已經擬訂好了？

做兄妹和做夫妻的股份劃分之類的應該有差別吧。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放心，我一定選做夫妻的那份。」

我如此喜歡她，怎麼會選擇做兄妹呢！

就算把唐家企業拱手相讓給我，我也不願意和她做兄妹的。

聽到我這樣說，唐棠很開心，小丫頭主動的吻我，在她的高一的教室里。我們，又一次的吻上了。

這個吻，比剛才還激烈一切，大概是因為她整個人都坐在、我身上的原因。

我已經生理反應了，很強烈的生理反應，抑制不住的生理反應。

這是夏天，兩個人穿的都不算多，她自然是知道的。

我注意到她的臉紅了一層，卻並沒有避開。

我也沒有避開她，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避開這份感情了。

我想要她知道，我很愛她，很愛，很愛，她一個主動的吻便是能激起我的反應。

我要她知道我的心意，唐叔已經不行了，在唐叔離世前，我要徵求他的同意，讓他同意我和唐棠的事情，我需要得到他的認可和同意，這樣唐棠才會開心。

而他的認可和同意，便是從唐棠處來的。

我故意的動了一下，唐棠驚了下，「凌澤！」

這一聲，嬌媚極了，倘若唐棠現在不是十四歲，而是二十四歲的話，我想，我在此刻，應該會要了她。

因為迫不及待！

「阿棠！」

我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近我，「阿棠，我喜歡你，你記住了，阿棠，以後，只能我親你，碰你，你只能坐在我懷裡，和別人，要保持距離。」

「好，我答應你，凌澤，我也是喜歡你的。」

我們那天，很晚才回去，我們抱在一起，直到我的生理反應完全消退，我們才離開教室。

產生的生理反應本來就很強，她又一直在我懷裡，這個反應要消退，是件不容易且費時間的事情。

那是段很快樂的時光，我深愛的人，同時也深深的迷戀我、依賴我，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哪怕只能活到的二十五歲，但和唐棠有過這樣一段開心的時光，那便足夠了，此生無悔。

我對她的愛，日與夜增，我很想抱她，親她。

但不能夠，還不能夠，我們的感情，是段地下情。

唐總那天，讓我選擇協議，我選擇了夫妻那一份，我向唐叔坦誠，我喜歡唐棠，請讓我來照顧他。

唐叔沒說什麼，轉而問唐棠。

這份協議，並不是只有我們三個人在場，心姨和少叔叔都在，他們是證人。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唐棠這裡，就數她的決定最重要了。

少常青這時候發話了：「小姐，叔叔覺得，其實，做兄妹更合適呢，另外一個，一選擇是一輩子的事情呢，怕是會不妥當。」

我知道，我知道他會這樣說。

他介意我是貧困窟的，他介意我的身份，更介意我的心思，認為我是圖謀不軌。

他橫插一腳，我並不生氣，他是為唐棠著想，他把唐棠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所以我並不生氣。

唐總咳了一聲，「小棠，這事情看你自己，爸爸覺得，你和凌澤，做兄妹挺好的，做兄妹，他也不會虧待你的。」

唐總這句話讓我很害怕，他的話，對唐棠意義非凡。

我知道，這些年，他是把我當兒子看的，他想給女兒定更好的親事，畢竟我是從貧困窟出來的，這點，平常自然不嫌棄，可這人要是他的女婿，他就介意了。

這人之常情，誰都會這樣想這樣做的。

眾人平等，可門戶之見，誰都逃不開的。

我突然害怕，害怕她選擇兄妹，那樣，她不會再向我撒嬌了，也不再會坐我懷裡了，而我，再不可能像那次在教室一樣，那樣肆無忌憚的擁吻她。

「爸～」

她放下協議，走到我前面，握住了我害怕失去她而顫抖的手，「爸，我喜歡凌澤，我希望你祝福我們。」

「小棠，真想好了？」

她點點頭，「爸爸，我和凌澤，相互喜歡的，我希望爸爸成全我們。」

這大概到目前為止，世界上最好聽的話了。

我想，我要愛身邊的傻丫頭一輩子了，她這個傻瓜。

我生活，被野火燒盡，早已經一片狼藉，又被群狼欺辱，被獅子壓迫，早已經是痛不欲生了。

一根枯木而已，能活著已經是拼勁的全力，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屬於我的春夏秋冬都已經過去了。

我現在，是沒有任何的生機了。

遇見唐棠，她給了我的生命不一樣的色彩，讓我這根枯木，又逢春天了。

我要出國了，出國前，我主動的提出來一起睡，我擁著她而眠，除了親親，我們並沒做什麼越規矩的事情。

棠說，她等回來，等我回來那天，我們便訂婚，便身心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