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任務與戰鬥
「嗯?是個女孩子。」為首的少年皺了皺眉,森林外圍應該沒有能偽裝成人型的魔獸,但家族的教育也讓他不自覺地提防起面前這麼美麗的女孩。
「這你都不知道嗎?這裡是陷落之森啊。」旁邊一個少年看見少女立刻產生了青春期的萌動,英雄救美之類的場景在腦海中浮想聯翩,所以也很積極地賣弄了起來。
一旁的少年拉了拉他的衣擺,讓他稍微冷靜冷靜,「您好,魔法使,不知您所見的預言是什麼?能與我們說說嗎?」他放在劍柄上的手依舊沒有放下,握著刀的少年也沒有開口,只是獃獃地看著殤瀟,雜亂的頭髮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不過從他厚重的黑眼圈不難看出,這孩子似乎很缺睡眠。烈靈繼續順著痕迹追下去,要一探究竟「我的預言告訴我,在凌晨十二點布下赫拉特的傳送法陣后,神會指引我來到月光灑滿的森林中,並遇上一群少年~」殤瀟彎了彎眼睛,「不過後面就很含糊了,什麼冒險,魔獸,陷阱,迷失……」
「我只是個愛冒險的新手啦,看不到太多東西呢,就連這裡是哪裡也不大清楚呢……可以跟我詳細講講嗎?」「???」
鹹魚在沙發上的玖雨看著那四人被拉走,四號不為所動。
凌駕在客棧某些東西之上,從這裡直接搶人的……喂010203你們瞎了嗎有人直接拐走了你們的客人!
所以這裡到底算個什麼客棧啊……客人還會被突然強行拉走。那不說話的孩子很輕鬆的就被慕凡擺平了,不過和其他孩子不同的是,在慕凡掠向他之前,他似乎把目光從殤瀟身上移開轉向了月霄方向,而後就被突然出現的慕凡封住了穴道帶走。
他的同伴只感到了一陣風掠過,這不適宜的感覺在森林中冒險的三人就算對那同伴再不關心也會產生警覺,猛地轉身,卻發現少了一人,頓時那想表現的少年驚嚇地縮在為首少年的身後。
「怎麼會,他人呢?」為首少年抽出長劍,警惕地戒備著四周。同時開始強製冷靜,能看的出他也很緊張,但他的表現,會直接決定團隊的心態,這是必須維持住的東西,團隊心態崩了,他們將沒有繼續作戰的可能。
「是不是你搗的鬼?!」少年丙抽出長劍直指殤瀟,「你是何方妖魔?!」烈靈繼續跟著痕迹往過追那魔獸的前行速度並不是特別的快,那龐大的身形像是一頭巨像,粗壯的尾部碾壓過樹木,深深拖拽出一條痕迹。漆黑的甲殼包裹全身,看起來它停下來了,那巨大的身軀就伏在一旁的溪水處,似乎在飲水。「唔,你不用強加鎮定,那個孩子……明明你們沒有看管好他,被別人輕而易舉地拐走了,就怪到我頭上啦?」殤瀟很難過的嘆了口氣,「怎麼說拐就拐了呢,我還很想跟他聊聊天呢……」
以及,動不動就妖魔,我是那種丑不垃圾的玩意嗎。
「你們太弱啦,被別人盯上也不知道,不過那傢伙的話,應該不會怎麼樣吧?」殤瀟回答道,「不過我可不能保證那孩子的性命,所以你們拿這裡的情報跟我交換,我會考慮把他拐回來哦?」「這麼說,他的消失還是和你有關?」為首的少年很聰明,儘管他將自己顫抖的手藏在了袖中。
「我們並不關心他的死活。。。」少年丙指著殤瀟,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為首少年打斷了。
「您貴為魔法使,這樣拐走我的奴隸,真的好么?」他的語氣很堅定,但不是歸於同伴,而是自己的財物,和尊嚴。
青春期少年依舊縮在身後,不過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看殤瀟兩眼。黑鐵獸似乎被嚇了一下,粗壯的尾部一擺,擊斷了兩棵一掌寬的樹木,身體很是笨重,也只是轉身便弄的很大動作。卻沒有發現烈靈,似乎它的知覺並不敏銳。「啊,難怪如此。」殤瀟恍然大悟,也是,只有奴隸這樣的身份,才會有睡眠不足,不遭人關心的地步。
真是可憐的孩子呢。
殤瀟笑著撩了一下頭髮,「唔,很抱歉,我剛才可不知道呢,剛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愛,他就不小心被帶走了呢~」
「那麼,既然不關心死活的話,下一次就是我帶走一個孩子了哦~接下來是一個單選題:告訴我所有的情報,或者其中一個人被我帶走,選一個吧~」
殤瀟眨了眨眼。為首的少年似乎在糾結著什麼,他可以叫來家族來幫忙解決眼前的麻煩,但他也將因此失去賞識,面前女孩既然有這樣說話的口氣,想來實力應該不弱,自己以橙星級和兩個赤星級別的一起進攻,可能能與之一戰,但戰後必沒有多餘的氣力去獵殺黑甲獸,得不償失。
「你,想知道什麼。。。」他咬咬牙,最終還是屈服了,實際上他做的很對,因為他大大錯估了兩方的實力差距。「...」烈靈握好手中的劍,斂好氣息,繼續靠近黑鐵獸,靈力探查鐵皮之間的縫隙及肉體上的薄弱點,以及黑鐵獸的實力
待到一定距離后,拔劍,暴起攻之。
一道亮光在右手食指指尖閃過,咻得順著劍身遊走起來,縈繞著劍身形成了一層光網。
躍在半空中的烈靈揮劍直直地向著黑鐵獸的脖頸砍下,光網在長劍落下的瞬間沖向黑鐵獸的肉體「唔,關於森林你們知道的一切,還有還有,你們是什麼人呢,來自哪裡~」
殤瀟很爽快的回答。黑甲獸的實力不過星芒,和烈靈的境界差距甚大,它的甲殼,憑藉實力帶來的肉體差距,即便是烈靈用手指頭戳,都能戳出一個窟窿眼。
林中傳來一聲慘叫,烈靈的劍網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將黑甲獸切成了肉塊,腥臭的血液就這麼濺起,染紅了整條小溪。「我們只是為了來狩獵魔獸而組建的普通冒險者,至於具體我來自哪裡,我較為不方便透露,但我來自藍月帝國。至於他們,我也並不清楚。」為首的少年很順暢的回答了下來。
「我們都來自藍月帝國,只是為了獵殺。。。」青春期少年和少年丙對視一眼,「黑甲獸,而組成小隊。」
「我們得到了黑甲獸出現在森林外圍的情報就過來了。」「...這麼弱?」
「!我的衣服!」烈靈連忙撐起護盾擋住飛濺的血液,翻跳躍至一旁。血腥味已經散開來了,不時怕是要引來很多魔獸...將魔獸收進儲物空間,順便換了一身衣物。
飛速原路返回「黑甲獸啊……」殤瀟點點頭,這幾個少年一看就有隱瞞什麼。
「唔,那行,我現在也很無聊,你們就帶我一起去吧。哦對了,你,」她指著花痴少年,「你來我旁邊跟我聊聊天吧?」「我。我嗎?」青春期花痴少年指了指自己,一臉裝出來的疑惑,但身體已經朝著殤瀟走過去了。「好,那麼就前進吧~」
殤瀟拉著走過來的少年手腕,示意另外兩人往前走去。「好,那麼就前進吧~」
殤瀟拉著走過來的少年手腕,示意另外兩人往前走去。「!」少年身體一陣僵硬,被殤瀟拉住手腕的他頓時腦補了上萬個劇本,連走路的姿勢也僵硬的機械化。
「額,額,那個,你,你,你叫璇,璇,對,對吧,我,我我。。。」過度緊張和興奮之下說話甚至都結巴了起來。
丙和為首的少年默默地跟在身後,花痴少年或許能不經意間問到對他們有利的信息。
「我,我是流,流。。你怎麼會這麼晚,來,來這裡,啊,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慕凡在樹後用陣法置下一個單向的隱形護罩,外面看不見聽不見裡面,而裡面卻可以看見以及聽見外面的一切。
這種簡單的陣法是提前存儲好的,瞬間即可成型,隨後慕凡解開這少年的啞穴,與他解釋陣法的作用,正巧此時又聽到那三個少年對眼前之人傲慢的言論,「看起來,他們對你並不友好吶。」慕凡略有同情的看眼前向少年,她其實無意傷人,只是那三個前面的少年她確實不喜,而且那樣傲慢無禮的人肯帶著這個並不關心的人,肯定是有什麼目的,而這種事,慕凡覺得那三人多半是不會透露的。
「這裡是我的陣法空間,你也知道我大概的實力,所以說實話,我是方才機緣巧合初到的此地,並無意傷人,只是對你有點感興趣。」
「看你處境奇怪,你對他們莫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作用?」
慕凡依然貫徹棒棒糖外交,取出兩隻棒棒糖,一隻遞給他,一隻吃給他看。「喏,可以吃的,咱們坐下來慢慢聊。」流?
殤瀟很快就想到了……某某。
「流嗎?唔,我以前認識個與流有關的人呢,這說明我們很有緣份呢~」
「是這樣的,本來我們家族規定深夜不許出門,但是呢我最近被關在家裡太久啦,就把剛剛學會的東西給付諸行動了一下!這不遇到了你們嘛~」
……這種奇奇怪怪的語氣卻說的意外習慣,看來這次奇遇殤瀟大概是開啟了什麼新的技能吧。
「那麼,那個鐵甲獸是什麼,為什麼要去獵殺呢?」「不說話么」
慕凡看著他空洞的眼神,開始懷疑這是一個被控制的人亦或是傀儡?
儘管他下意識的取刀防備,實力壓制之下,慕凡依然可以輕鬆的控制他的武器,以沒有破壞力的方式,探查他的肉身狀態、靈魂狀態等任何可能產生異常狀態的地方。
至於記憶,慕凡暫時是不敢動的,怕一不小心給他整死了,不過如果有可能獲得完整記憶的話,慕凡多半是會考慮一下的。「鐵甲獸可是橙星級別的魔獸,嘛那位是出來歷練為了獲得家族認可,我們兩個嘛,就是為了它身上的材料。」花痴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別看它是橙星級別的魔獸,防禦力可是能阻擋黃星實力強者的全力一擊不死。」那少年顯然放鬆了許多,也開始大大咧咧起來。
「話說,你不是藍月帝國的吧,要不也不會不知道陷落之森。」
「你實力如何?要不我們一起組隊吧,我保護你。」慕凡的檢測結果很奇怪,少年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但就是因為如此,才是最為古怪的,他的身體參數,就像是,所有人類身體的最佳參數表達。
「啊,啊…啊…」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在探查著自己的身體,發出斷斷續續的抗議,從發音上,他應該是個啞巴…「我?……我啊,不是特別擅長打架呢,如果可以的話就拜託你啦。」
「唔,我來的地方……是個不可以說的地點哦,想回去的話還需要費心思呢。」
「那就這麼說定了哦,我們組隊!」
殤瀟轉了轉眼珠子,用一點點靈力稍微感知了一下幾個小朋友的實力水平。前面那是妹妹?和一群男孩子??
烈靈望見殤瀟的同時,心裡一頓不爽,那個男孩子居然拉著我妹妹的手???
按住劍柄,閃現,迎上去。
「妹妹?」少年這種最佳狀態的身體本身就已經很奇怪了,而慕凡沒有傷害的探查下他依然產生痛苦的狀態,這就更有問題了。
「不能說話?也不知是啞巴還是人為的,還是說連聽覺視覺都沒了?。」慕凡自言自語,嘗試在空中寫字畫畫,淺層傳音,甚至是靈魂溝通,看能不能收到他的任何一點回應。慕凡的試探可以得到,少年是有視力的,可能只是聽不見,不會說話。但與他靈魂的溝通,並不能得到回應。
「啊,呃,啊。」握住刀柄,斬向慕凡。「?!」花痴少年顯然被烈靈的舉動嚇了一跳。眨眼間便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實力和自己顯然不在一個層次。
他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卻沒有鬆開手。
經過殤瀟的探查,三人的實力大概是一個星芒兩個纖塵。「?!」花痴少年顯然被烈靈的舉動嚇了一跳。眨眼間便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實力和自己顯然不在一個層次。
他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卻沒有鬆開手。
經過殤瀟的探查,三人的實力大概是一個星芒兩個纖塵。「唔,三哥你回來了啊。」殤瀟笑了一下,「有什麼收穫?這個小朋友是剛碰到的,叫流,很可愛所以逗他一下。」
最後一句是直接傳音入耳。
「不要怕啦,這是我三哥,很厲害的~」又對旁邊的流說到。
這種實力……好像是很弱的樣子。殤瀟默默想道。「哈啊——欠~」
思家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一骨碌爬起來,看到思尤坐在桌子上咬著吸管喝奶。
兩個小毛糰子面前則是比他們本身大得多的厚重書籍。
「思尤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長時間啊……」
軟軟的帶著點奶氣的聲音如同他們本身那樣,讓人感覺毛絨絨的。
「不知道。」
思尤站起來抖抖毛,跳上桌子咬住自己的那根吸管。「..也好」
烈靈意念暗自打量了一番那個少年,故意說著,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來一塊黑甲獸的屍體....
「剛剛擊殺了一頭渾身黑甲的怪物,浪費了不小靈力」「?!」給少年三人組帶來的不僅是吃驚了,還有恐懼,他們三人在一起,加上軒手中的家族武器才可能付出代價獵殺的黑甲獸。
居然被這少年隻身一人所擊殺。而且聽他說的耗費了不少靈力,但實際上他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受。
看起來幾人年齡相仿,難道是來自什麼大家族的子弟?
但花痴少年沒想那麼多,烈靈的容貌亦是一流,那身法,實力,被嚇了之後完全就拋在腦後,看面前這個少年,只有三個字
大!舅!哥!
「不知我們的情報閣下可還滿意,可否將我的努力還給我了?」儘管如此,為首少年還是提出這一茬。烈靈對著那個花痴少年點頭一笑,
「情報?你的努力?」
烈靈皺了皺眉頭,盯著那個為首少年,靈力凝在那人身上,施壓「呃!」感受到烈靈給予的壓力,甚至有直接斃命的危險,為首少年咬咬牙。
「若,若閣下,不肯還…」錯愕..
「...」
就當我做了件大善事吧
收回靈力,
「看在我妹妹和你們在一起的份上」
……給眾人支起護盾
轟——
整個屍身全都移了出來,血液飛濺但都被擋了下來
「快點處理,抓緊時間」
閃現走,離開眾人視線,站在樹梢,觀望「斬我有用?」靈力被封住的他對慕凡沒有絲毫威脅。
沒有辦法的前提下,慕凡準備強行侵入靈魂記憶「這…是給我們的?!」花痴少年第一個從驚愕中醒來,沖著烈靈方向脫口喊到。
「謝謝大舅哥!」
時候意識到不對,嘿嘿一笑,「那什麼,你哥哥殺的黑甲獸,你先挑吧…」
對於烈靈的行為,為首少年軒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覺得烈靈的行為是在向他示威,但自己卻並沒有反抗的實力。
「璇姑娘,我的奴隸…」他似乎對於那個奴隸還是沒有放棄。「……害。」
殤瀟嘆了口氣,看了看站在樹梢的烈靈,把手鬆開,「好啦,你們快去處理屍體吧。」
「再拖下去的話,他就要不高興了呢。」
「唔,流,」殤瀟想了想,「你要好好努力哦,比我三哥強的話說不定就可以來到那裡找我了呢?」
「那個孩子啊……你們先收拾著,等會搞定了我帶你們去找他。」
殤瀟總覺得某人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我?」流似乎眼神暗淡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那副花痴模樣。
「那我盡量啦!」說著便抽出腰間的佩劍費力地割起黑甲獸的甲殼。
其他二人也早就開始了,可能是為首少年的裝備更好些,收穫比其他兩人要多不少。「唔……」
殤瀟想了想,她大概是破滅了一個少年美好的幻想。
怪不好意思的。
殤瀟嘆了口氣,自己作的孽,活該。
「好啦,都收好了嗎,現在我們要去把這個小朋友拎回來咯。」
殤瀟張開靈力,在不傷害幾人的情況下搜尋慕凡的蹤跡。莫凡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即便是他沒有被封住靈力,他回到依舊不可能破開無意識下的護體罡氣。
「啊!」一刀砍在慕凡的脖頸旁。卻連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啊!啊!啊!啊!」每一刀都帶著凌厲的攻勢砍在慕凡的要害處,卻連一道白痕都沒有留下。
少年的攻勢卻並未停止,直到…
當的一聲,那把粗劣的刀承受不住而斷裂成兩節。
他轉身就想逃跑。
慕凡入侵靈魂失敗。「好了…」
其實對其他兩人來說已經結束了。他們並不關心那個奴隸少年的生死存亡。他的存在和他倆完全沒有關係,唯一挂念著的只有那個為首少年。
慕凡距離殤瀟並不算遠。幾人行進幾分鐘就能碰面。「好吧,那接下來我要兌現承諾了哦。」
殤瀟腳尖一踩,靈力注入腳底,「我先帶這個小隊長走一步,你們跟上來哦。」然後拽著那個為首的少年飛速沖向慕凡的方向。
「慕凡凡——刀下留人——」「欸?!怎麼不帶我。。。」流愣了愣,跟丙追殤瀟去了。[客棧]
男孩依靠著沙發,懷裡正躺著一隻蒼白的小貓,也不知他從何撿來的
一側的投影屏上影像里模模糊糊地浮現著殤瀟還有慕凡他們的身影
未白揉著眼睛,顯然看的有些困了思家和思尤發現了那個投影屏幕,邁開小短腿跑過去跳起來用爪子扒拉兩下。
「他們做什麼我們都能看見誒……」
「果然是**客棧嘛?客人的一點隱私都沒有的說。」
思家用小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扭頭看到魈從樓上下來,頓時拍了下思尤歡樂的跑了過去。
「魈——魈!我們想吃酸奶。」
思尤拖著毛絨絨的尾巴仰頭望著魈,思家對著思尤的尾巴一爪子踩了上去。
張著亮晶晶的眼睛問道:「魈我們什麼時候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啊。」
就是那個傳說中訓練的地方,他們從懂事起就明白自己要被送去的,聽說魈和玖雨也是從那裡來的……唔……好想去![客棧]
男孩依靠著沙發,懷裡正躺著一隻蒼白的小貓,也不知他從何撿來的
一側的投影屏上影像里模模糊糊地浮現著殤瀟還有慕凡他們的身影
未白揉著眼睛,顯然看的有些困了幽青掐指算算,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二了,抬頭看向那個門有深淵的地方,仔細扭頭看著周邊是否有人進去。時間的齒輪咬合轉動,永不停息,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人間煙火,悲歡離合,都無法阻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降臨大地。過去一年的悲傷與絕望,幸福與美好都無法阻止新的一年到來。我們在時光的面前如此的渺小,卻又奢求命運的眷顧。這樣的我們真的能改變什麼嘛?
大年初一
背著石箱的訪客推開半掩的門扉。張燈結綵的廳堂滿浸著喜悅的氣息,空氣中瀰漫的酒香仍向人訴說著昨宵徹夜的歡愉。來者笑著搖了搖頭,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光練點綴著晶瑩順著窗戶鏤空出鬆散的垂下來平鋪在桌面上。微塵在陽光中閃閃發光如同星雲般籠罩著來人。細端詳來人,狹長眼眸禁閉,十指纖長,一身布衣。只見來者兩石箱放在桌上,熟稔的從石箱中掏出石工錘,鑿,釺等造型奇異的石雕工具,隨後又掏出十二個造型各異栩栩如生的石人。十指摩挲石人每一處后,依舊閉著眼的男人用他那把奇異刻刀一刀,一刀雕琢勾勒手中石人的細微之處。男人的身形在陽光照射下如同光潔的大理石雕塑。
窸窸窣窣,是石匠雕刻,刻刀接觸石料發出的聲音,也是某條盤踞在房樑上的蛇鱗片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
燕十三潛行到布衣石匠背後,猛然化作人形一躍而起捂住來人的眼睛,貼在來人耳邊,向他頸間吐氣道:「瞎子,猜猜我是誰。」來人並未放下手中的活計,聲音中帶著笑意道:「你啊,把我叫過來,現在又問我這種話,擋住我的眼睛,小心我把你交代的事搞砸了。」燕十三撇撇嘴「嘛,你本來也看不見,遮住又有什麼關係。」話雖這麼說,掛在男子身上的燕十三依舊乖巧的鬆開了手,坐到了男子對面,拄著下巴痴痴的望著眼前人。石匠也不著急,依舊是做著他的水磨功夫。
待男子細細雕琢十二石人後,抻了個大大的懶腰,長舒一口氣,隨後對燕十三露出了山間清風般清爽的笑容,「大功告成,接下來就是看你和那位大人得了。」
「請到那位大人親臨了?」
「那到沒有,畢竟那邊也離不開它。不過,」言到此處,男人從石箱中掏出一個古舊的齒輪,齒輪中央時鐘構造,指針和齒輪空隙間滋生些許苔草,齒輪邊緣盤繞著條即將枯萎的藤蔓,「那位大人讓我把它帶來了。」
燕十三趕忙將齒輪奪過細細打量后嘖嘖稱奇:「嘛,有了此物和大人親臨區別也不大了,既然萬事俱備,我立刻著手搭建箱庭。」音落,燕十三左手燃起熊熊黑火,黑火愈燃燒愈熾烈,愈燃燒愈凝實,最後在左手部位形成妖異的紫黑色骨刃。一刀砍下右手,隨著右手接觸地面后翻滾幾圈,皮膚筋肉迅速潰爛化作布滿銘文的森森白骨,最後右掌骨倒扣在地面上。其上鐫刻繁複銘文光芒流轉,明滅變幻,如同蛇蟒在其上纏縛涌動。白骨在光芒的作用下生根發芽,五指是根須,伴隨清晰可聞骨節生長的「嘎嘣」聲,鑽入大地向下生長,形成龐雜的根系深深扎在泥土裡,腕骨向上四散螺旋生長形成一個鋸齒邊緣的托盤。石匠趁此機會將齒輪置於骨盤中央。鋸齒邊緣受到了某種特殊的刺激,牙齒飛速生長交錯在一起,將齒輪遮蔽其中。捕食齒輪后,骨頭的生長更加迅猛肆意,以牙齒為主幹,牙齒邊緣枝椏堆疊,野蠻生長,骨節的爆裂聲,枝椏的折斷聲,交匯成了和諧的生命序曲。曲終,白骨搭建成終末的門扉,向門內望去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黑暗,另一頭似乎是無止境的深淵。
石匠與燕十三攜手踏入深淵,攜手踏入了新的世界。[客棧]
男孩摟著懷中的貓,目光打量著突然出現的骨門
說實話,對於客棧這種時不時就出現點什麼奇怪的東西,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而至於之前十三和那老人的奇怪對話,他也大致聽到一些
「今年過年又有大事件嗎?」
他撓了撓頭,思索了下自己為何要說又
眼前那巨大的門,光芒越發的詭異
未白順著貓毛,雙目里那扇門幽深像是一灘死水
「十三已經進去了?」他思索片刻,抬手在貓頭的敲了敲
而後拿起靠在沙發一側的劍,也跟著走了進去這幾人耳旁再次響起了莫名其妙的鐘聲,事情似乎根本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傳送至此的原因。
就像是時間到了一樣,場景迅速轉換。
他們回到了被傳送來之前客棧的地方。嗯...又去哪兒了?
魈坐在藤椅上,攪拌著手中的咖啡,這種飲品是他最近才開始嘗試的,這令他開始在佐食上偏向於甜點。
他看著玖雨走入骨門,稍加思索,去後院動用了一些手段,在大廳延向後方的連廊旁挖出一口長三米寬高各一米半的石箱,然後回到大廳將石箱送入骨門。
希望能夠起到一部分作用吧。
對於您...
目送著石雕的花紋消失在石壁中,魈微一俯身送別,坐回桌邊繼續享受咖啡與甜點。「昂?」
有什麼情況啊……那你們兩個小東西跟著咱走一趟吧。
玖雨抓起思家思尤揣進兜里走入門中,臨進入前還嘗試能不能從門上掰下來一塊骨頭帶走。
「之前似乎看到那條蠢蛇了?嘛,這破客棧就好整出些鬼里鬼氣的東西,也沒人管管……」殤瀟盯了一會兒漆黑的洞。
然後高高興興跳了下去。……星辰。
浩瀚而無垠,無論怎樣探索,人類在其下永遠渺小。
時空旅人?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詞,大抵是在各個時間軸到處亂跑者的自稱。
殤瀟琢磨了一會兒,十二道選擇……有點為難,但如果實在要選擇的話——
她選擇了【陰陽】。
畢竟她自己……就是一個在陰陽間穿行的漂泊者。一腳踏入門扉里,黑暗的觸感柔軟而帶有強大的吸引力,每走一步身子就難免下陷入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伴隨著在黑暗中不斷深入,周遭開始閃起星星點點的光芒,黑暗表面漸漸有層層漣漪盪開,絲絲縷縷的翠綠色光芒不知從何時攀附上已進之人的軀體。即使動用全身力靈力也無法阻止下陷的過程,眾人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向著更深處走去。星辰光芒被不斷點亮,翠綠色光芒亦不斷纏縛。當眾人被翠綠色光芒織就的繭裹挾著沒入黑暗以前,他們見到的最後一幕是浩瀚宇宙中的星辰大海。
不知度過了多長時間,耳邊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聲音清脆悅耳,空靈婉轉,既似在耳畔響起,又似來自九天之上。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內不斷迴響「你們好,歡迎來到這片從時空中割裂,由夢境繪製的世界。我的名字是時拉比!你們姑且認為我是一名時空的旅人。邀請你們來到這裡是想讓你們幫我和小十三一個忙。」聲音到這裡停滯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希望你們能用這十二種方式當中的一種為我們展現出大道的輪廓。」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是圍繞在每個人周圍十二個顏色各異的光印,其上的字分別是篆體的道,佛,儒,俠,武,商,陰陽,公輸,墨,小說,兵,法。「我相信你們都會有自己的決斷,做出選擇后,只要向著對應的方向做出移動的念頭,你就能看到這個世界內里的風光。只有得道者,方可窺見此方箱庭的真容。我相信你們會有許多疑問,但是抱歉我和小十三有約定,現在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們,隨著你們不斷了解這個箱庭,一切的一切都會找到答案,現在請各位做出你們的選擇。」石箱進入骨門后快速向前滑行,追上了玖雨,玖雨伸手按在石箱頂部,隨它一同前進。
乍一看彷彿一位扶棺人。
時拉比?和十三放在一起的話應該就是都能夠下鍋的東西吧。
玖雨把石箱推入了『道』的光印中。
「箱庭?嗯,有點像沙箱世界,咱記得…佛道不兩立來著?」
要不要去佛呢?
算了,閉著眼睛選一個好了,看運氣咯。
心裡嘀咕著原地轉了兩圈,或者是兩圈半?玖雨直接向前走去。
是,法家嗎?男孩緩緩睜開眼睛,在流逝的短暫時間裡他好像經歷一段跨越維度的旅行,那種感覺...很像他曾經那次從歌者世界穿越至地球
目光漸漸適應著周遭,四周看起來像是一則封閉的狹小空間,而他們的周圍此刻懸著十二個閃爍的光印
而至於耳畔那忽然響起的聲音...雖說詭異的一批,但他好歹也在客棧經歷過那麼多鬼畜事件,到底也是習以為常
未白抬頭看了看那十二個光印,按照聲音的意思,是選擇一個道吧?
不過這名字...時拉比,怎麼那麼熟悉
恍惚間才發現手中的貓不見了,好像是穿越而來時被什麼力量帶走了,不過未白倒是不怎麼擔心,那靈識里牽引著貓的那條線仍在閃爍
想完那些雜事,男孩才再次把目光集聚在光印上
他緩緩地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便伸手向著[俠]字光印輕輕一指
按照他的印象,一般這種時候怎麼拖怎麼廢話都是沒用的,不如早點選擇完再問他想問的
在手指觸上光印的一瞬,腦海里的意識緩緩按照那聲音所說的,開始向著那所謂的方向轉移
會...看到什麼?男孩緩緩睜開眼睛,在流逝的短暫時間裡他好像經歷一段跨越維度的旅行,那種感覺...很像他曾經那次從歌者世界穿越至地球
目光漸漸適應著周遭,四周看起來像是一則封閉的狹小空間,而他們的周圍此刻懸著十二個閃爍的光印
而至於耳畔那忽然響起的聲音...雖說詭異的一批,但他好歹也在客棧經歷過那麼多鬼畜事件,到底也是習以為常
未白抬頭看了看那十二個光印,按照聲音的意思,是選擇一個道吧?
不過這名字...時拉比,怎麼那麼熟悉
恍惚間才發現手中的貓不見了,好像是穿越而來時被什麼力量帶走了,不過未白倒是不怎麼擔心,那靈識里牽引著貓的那條線仍在閃爍
想完那些雜事,男孩才再次把目光集聚在光印上
他緩緩地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便伸手向著[俠]字光印輕輕一指
按照他的印象,一般這種時候怎麼拖怎麼廢話都是沒用的,不如早點選擇完再問他想問的
在手指觸上光印的一瞬,腦海里的意識緩緩按照那聲音所說的,開始向著那所謂的方向轉移
會...看到什麼?耳畔微有風鈴叮咚,眼前恍如星河璀璨。
女孩緩步踏入深淵,身有星光迷離若曉霧。
安靜地聽完時拉比的話之後,她不猶豫地向著一個光印走去,其名陰陽。光繭內部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灑在已經做出選擇的人身上,暖洋洋的。被光芒照射的地方逐漸縮小,與其說是縮小,倒不如說逆生長為他原本的樣子。無論客棧眾人處於怎麼樣的身體年齡,在光芒的作用下他們都變為了十一歲的光景。隨後生命的光芒轉為極盛,逼得人睜不開眼。
【俠印】
未白再次睜開眼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跌坐在青石板路上的未白面前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石牌坊上四個大字「為國為民」,金鉤鐵畫瀟洒出塵其間有隱隱吐露出鐵馬冰河的殺伐氣息。
牌坊后是一座古色古香而又充滿煙火氣息的小鎮。青石板路四通八達,深宅大院鱗次櫛比。商販的吆喝聲,人流的歡笑聲,互相的交談聲不絕於耳。屋檐下高懸的紅燈籠,道路旁張掛的綵綢子,到處洋溢著喜悅祥和的氣氛。
未白可以清晰的觀察到鎮子中有一棟明顯高於其他建築的精緻畫樓位於鎮子的中心。
就在未白仍打量城鎮景象的時候,手臂傳來溫熱麻酥的感覺,一個貓型生物低頭舔舐未白的手背。天藍色的頭部,前半身和四爪,黑色的頸部,後半身和尾巴相同點是柔順蓬鬆的毛髮。金色的瞳孔透露著靈動,雙耳處各有一顆忽明忽暗的星星,尾部的四角星不時有電弧閃過。舔舐未白沒有反應后,開始用自己嬌小的爪子試探性的撥弄未白的手。即使觸碰到的是柔軟的肉墊,未白仍能感受到有電流流過自己的身體。四周的瞬息萬變,讓未白略有些不適。
一言不合就轉換場景,這是什麼魔鬼操作?他默默吐槽了一句,抬手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自己再次適應四方的視野
待到能看清周遭時,未白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鎮前,那等繁鬧的煙火氣息,讓他頓時想起之前看過的俠義小說中的場景
人為江湖客,處處吟酒歌。
而此刻手邊傳來的觸感讓他猛地一顫,低頭看去卻是一隻黑色的奇異小貓
未白伸手把貓抱起,神識里牽動的那條線悠悠轉醒
「原來是你,咋變成這個樣子。」
順了順腦袋上的毛,幾縷靈力探入,企圖查看一下它到底還變化了些什麼。不過無需多言也得知,多半就是那時拉比搞得名堂,而這眼前的鎮子也就是...那俠中之境了
把黑貓抱到頭頂,男孩目光挪至面前那尊石牌坊
「為俠者,為國為民嗎?」緩緩念到,心中卻不知所想
「那就先去看看,這裡到底有著些什麼吧。」
邁步向鎮子口走去,而至於那棟顯而易見的畫樓,男孩卻沒有多看一眼。
【法印】
玖雨再次睜開眼睛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趴在米蘭洞石鑄就的廣場上,玖雨可以清晰的觀測到自己位於露天岩石廣場的中心也是最低處,周遭環形石階逐級增高,位於廣場最外圍的是十二塊遮天蔽日的銅碑,僅僅是粗略打量就能輕易的判斷出其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玖雨雨趴著的位置有一處浮雕,根據外形輕易能判斷出是被人認為能分辯善惡的神獸獬豸。圍繞廣場各式各樣的石制建築錯落有致,若是從高空俯瞰這些建築群又構成一個和諧的圓。血脈般的街巷通往城市的每個角落。不同膚色,不同發色各個種族的人在這座石頭城裡和諧共處,道路上時常可以看到結伴而行的不同國家的人。
就在玖雨仍打量城鎮景象的時候,脖頸傳來了藤蔓摩擦的粗糙感以及屬於冷血動物的冰涼感覺。片刻后,帶來這股感覺的主人出現在玖雨面前。眼前的生物接近蛇型,卻又擁有類似石龍子一樣短小的四肢。直面你的腹部是柔和的奶油色鱗片,背部則是茂盛草綠色的鱗片,細密的鱗片分佈呈現出一種藤蔓的質感剛才藤蔓觸感似乎就是他帶來的。背上直到尾部一條黃色花紋佔據於此,脖頸處則有百合花瓣似的黃色裝飾。尾巴末端是一片帶有三個巨大分叉的葉子,此時的葉子看上去沒什麼精神似乎是沒有直照陽光的緣故。此時,這個生物正非常人性化的雙臂環胸,大大的眼睛打量著玖雨,玖雨可以感受到他眼底里傳來的殤瀟眼睛一亮。
不行,這個小傢伙太可愛了,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好嗎!
「你好好好好可愛!!!你叫什麼呀,當我的寵物小精靈好嘛!」
不等小企鵝反應,殤瀟繼續說道,
「好,三,二,一,你同意了!」
殤瀟抱起企鵝,仔細打量周圍片刻后,先是用靈力試探性的感知了一下附近的情況,雖然不懂蟲二是什麼意思,但依然高高興興往山頂的塔方向走去。【陰陽印】
肆星再次睜開眼睛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雲,觸手可及的雲,這是肆星的第一印象。堆疊的雲如同移動城堡般撞上肆星嬌小的軀體,觸碰到的感覺確是涼爽又鬆軟的。待到穿越這片雲,肆星方看清眼前情景:身處漫無邊際的雲海之上,腳踏的卻依然是堅實的土地,旭日初升,萬道霞光,天邊似錦緞織繪,雲海似碎金鋪就,洶湧雲浪如潛龍翻滾,變幻霞光如彩蝶亂舞。肆星不難發現自己正位於一個小島之上,周圍高低錯落,星羅棋布著大大小小的島嶼,島嶼上景色各異,不過都有人類活動的痕迹,較小的島嶼或許只有一處居所,較大的島嶼則可能有繁華喧鬧的商業中心,各個島嶼之間依仗著弧形石橋相連,無論何等島嶼,石橋都是一人寬窄。諸島雖然所處位置各異,但大抵可分為五片扇形區域,各個區域的源頭都有一島嶼上設行宮,五島行宮恰好五色。五島中央又有黑白兩島涇渭分明。浮空島域中央為一個巨大的宮殿,周遭有璀璨星河環繞。
就在肆星仍打量浮空島嶼景象的時候,視野中忽然出現一縷青紫色的煙氣。臉上傳來一陣瘙癢的感覺,原來是那煙氣拂拭過肆星的臉龐。追尋煙氣的源頭,肆星恰好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等到肆星回到原來的位置,面前卻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異樣的身影。黑色的幽靈幽靈物質組成的球體被青紫色光輝的煙氣籠罩著。黑色球體上是一對極大的白色眼睛,很小的瞳孔和有著一隊獠牙的嘴。從其擺出猙獰的面容來看,他十分希望能夠嚇到你。不過,由於位處高空而不斷呼嘯的勁風吹刮著它的身體導致青紫色的煙氣不斷被打散,逸散到空氣中。因此而越來越小的軀體使他賣力捉弄人的把戲也沒有那麼可怖了。「小二!來碗月霄!!」「來咯來咯!」幽青穿著大紅衣袍,看起來極為喜慶,他去廚房弄好一碗元宵,隨後端出廚房,送到慕凡面前的桌子上。
「客官,你的月霄來了!」「哇,今年的月霄還真是格外可人呢!」湯勺捧起小巧可愛圓潤軟糯的月霄霄,慕凡頓時還有點捨不得下口了。
但是今天月霄節,怎麼說也得吃些月霄應應景,那我就不客氣啦。
一口咬下,甜而不膩的月霄餡兒汩汩流出,溫熱了舌尖,再添上糯米的嚼勁,簡直是極致的享受。
哧溜,這麼好吃,矜持個什麼,不如一口一個月霄霄!「唔,又到元宵節了。」殤瀟想到。
然後她走到廚房,煮了一碗月霄,端上桌后一口一個吃了起來。燕十三飲罷杯中酒,臉上升騰起兩抹俏麗的紅雲。望著天外皎潔的月亮,嘴角微微上翹,心中暗自想到,這月亮未落,元宵節可不能算過完了啊
從骨節中鑽出絢爛的煙霧瀰漫在燕十三周遭,剛好堪堪遮住燕十三的身軀。只聽聞骨節生長聲,眼見燕十三如同竹子般拔高的身姿,由原來十三歲孩童的模樣轉眼間出落的落落大方,丰姿綽約,凹凸有致的成熟女性。
燕十三不知從何處取來一件大紅披風披在背後。絢爛的煙霞此時附著在燕十三身上成為上佳的絲綢織就了絕美的衣袍。從腰間抽出一根金步搖,燕十三將柔順的黑髮隨手挽成一個髮髻。帶好金步搖的燕十三娉娉婷婷的走進出廚房端出一碗元宵。
剛出鍋的元宵放在流天面前,燕十三左手食指抵住他的胸口,右手輕柔的搭在他的肩上。說話也故意向他脖頸中吹氣「為君熏衣裳,為君盛容飾。流天公子,賞個臉吃了這碗元宵吧。」言罷,賭氣似的輕咬流天耳垂方才直立起身子。身著墨袍的女子端坐在桌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一小摞紙。
竹偶人歪倒在一旁無人控制。
如若是極度熟悉天雲的人想來可以從她臉上看出一種名為「生無可戀」的意味。【看我試圖不崩皮的描寫一次。】
「?」
喉嚨發出輕微震動的聲音,映著月色,流天緩緩抬眸,眸中似有抹茶深處緘默卻又醉人的紅。
他本應唇齒微啟,大體是想著了些什麼,視線在燕十三玲瓏浮突的身材上停留了片刻。
微微搖了搖頭,月色卻已非昨日月色。【太明世界】
流天的感知受到很大的干擾,來源於自身的虛弱,怨氣的折磨,以及還有黑狐那方面的影響。
可以說流天狀態很糟糕,周邊的環境只能靠他去探索了。【太明】
「…」
低靡的氣勢,感知被限制的他只能通過自己的小小身板去探索。
向前,向前…
他不清楚自己的狀態能維持多久后再度陷入沉睡,必須得快,既然他人不明白這對他有多重要,那麼…就只能自己上了。
邁著沉重的步伐,這小小的身子在行進上成為了弱勢。【太明世界】
流天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身體內的黑狐在不斷吸收著流天的精神及靈力,流天之所以這麼削弱與黑狐也有著一點關係。
一雙金色的瞳孔從遠處看著流天,他緩慢踏步而出,身上的傷勢散發出濃厚的血氣。【太明】
有什麼東西?!
碧泉的實力,再如何削弱,對周圍的感知都會比一般人強上許多。
似乎嗅到了一絲腥味,流天強打起精神,警惕著身旁的異常…【太明世界】
此人正是金剛島的領主德拉斯,先前幽青等人來到奪走了鎮島之寶,並且將他打傷,但碧泉實力的他最後還是逃出了一命。
「感知挺好的啊?」德拉斯握緊長劍,猙獰笑道:「外鄉人,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我剛來,和其他人走散了,想,想找人…」
說著,小流天癟起了嘴,帶著哭腔,一副要哭的模樣看著德拉斯。
「叔叔你,你見過一個黑衣服男人和一個天使女人嗎?」
對方受傷,實力卻不算太弱,能一擊必殺,絕不拖延。
流天這是打算行為與言語的示弱讓他露出破綻。「白鐵草一兩三錢,聯鋿一兩六錢,點赤八錢,不二樓一兩,葉可水十六滴,上禱四錢.....嗯。」熙惜扶住桌子,伸手拿過窗台上的茶盞一飲而盡,茶水下肚才驚覺早已涼透,「最近還真是...」
揉了揉額頭離開桌案,熙惜撩開門帘出了小間,下樓到吧台熱上一壺水,走到前廳的堂門才發現遠山近林不知何時潤過了一場雨,那些灰濛濛的山林似染上了些清新的氣息。
「立春后的第一場雨都已經來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呢?」素白衣裳的女子扶欄立在門前,垂眸輕聲一嘆,指尖柔柔地打在扶手上,如水的眸中露出幾許擔憂與哀嘆。
轉身回到室內,她便又是那個溫潤柔和,眉目如畫不染纖塵的女子了。「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按著茶盞,借著這點休憩的時間翻看日曆,食指點了點代表今天的那個被標記成紅色的格子,熙惜倚靠在桌上,有些慵懶,或者說疲憊。
稍頃,熙惜放下日曆,見外面依然淅淅瀝瀝下著小雨,便起了出去轉轉的念頭。
於是取了把淡黃的油紙傘搭在肩頭,提起裙角出了客棧,沿著門前的石板路走入雨幕。在西城一角有一間茶鋪,茶鋪的名字真叫有監間茶鋪。傳聞此間鋪子出來的茶葉質地優良,口感醇厚。品食口中,馥郁清香。唇齒間清雅,餘韻猶在,三日不絕。
富商大賈,皆以此為妙,或將其證人,以表心意,或是家中宴客,以彰風雅。
奈何越是美妙之物,其擁有者脾氣越是古怪。這間茶鋪的老闆也是如此。無規律開門營業,陰晴不定,早晚不定,就像是想到了就開,沒想到就算了。
但凡開業也只賣十盒,每盒包裝倒也精緻,由下品的碧玉雕琢而成的玉盒。
只是其中茶葉少的可憐,但凡是由這玉盒所裝,前來購買的人,臉上多多少少都帶有一些肉痛的眼淚。
這茶鋪奇怪,賣茶的也不正常。
這老闆一整天的邋遢模樣,頭髮顏色也像是這由嫩綠邁向枯黃的茶一樣。
出進房時,便覺一縷清香,只見一男人半夜在床榻上。左腳勾吊著一個麻繩編製的木屐,是無所事事的哼著小調,好一副愜意自在的模樣。
旁邊坐著一扇爐子的小童,那少年生的白凈,將來必是一副攪亂紅塵的禍水模樣。
坊間聽聞這茶鋪的老闆是將他的母親的茶莊中的茶偷偷拿出來賣的。有人說他這是在欺辱他年邁的母親,敗壞祖上的家業,當聽到年邁一詞的時候。
這邋遢的老闆先是一愣,而後神色怪異的表示十分的贊成這種說法。
只是沒有人見過他所謂母親的茶莊。除了那燒爐子的小童,他身邊好像並無他人。
「師傅,來客人了。」
那少年推了推那似沉浸在夢中的男人。
「不是說了為師睡覺時不接客的么?」青年男人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將少年不是何時為他披上的毯子扔到一旁。
「茶鋪打烊了,不賣茶了…」男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倦意,起身便欲將門合上,卻被兩名穿著整齊的士兵架住。
「我乃三合郡郡主…」
聲音的主人逆著光,看不清容貌,但知是個女人。
「此間前來,請先生出山。」烈靈打著哈欠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從沙發上起身便走,徑自走入自己的房間,輕輕地帶上門。
半晌,門又開了一個小縫,伸出幾根纖長手指,往門上一按,變出一張紙來,牢牢地貼在了門上,「閉關ing~」
而後,房門再次閉上。「之前聽聞這裡有間茶鋪名傳頗廣,受人追捧,慕名而來,想一睹這奇茶真容。」
身著月白宮裝的麗人站在人群之外,望了那茶鋪一眼,透過擁擠的人群中只看到門前一晃而過的半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可惜,被人搶先了一步劫走。」
那所謂的請先生出山,或是沖著那間茶鋪老闆那人,或是沖著他的茶去,而敢當街擺出這種陣仗的人,想來那茶鋪老闆就算是拒絕了這一次,也要被後續接踵而來的麻煩擾到不再清靜。
或許那老闆能夠解決這些問題,但那到底佔少數,也許...熙惜想起方才那有些熟悉的身影,如果是那孩子的話倒是沒問題,但...
當然,若是她去介入自然是相信自己能夠解決這些事的,可若那不是自己認識到那個,便打擾了他人原有的生存軌跡。
熙惜不想去湊那熱鬧,只好有些可惜的離開到遠處。
引水渠穿過城鎮,精巧的拱橋穿引其上,岸邊耐寒的花木將將開始發芽前的準備,連一點綠色都沒有露出來。
她不是那個自稱為雲的傢伙,對這天寒地凍萬物寂寥的時節終究比不上對草木復甦后的喜愛。
幽靜的蘭綉在裙裾衣擺,微微搖晃,廣袖邊沿的壓實金線在光下勾勒出繞著流雲的蘭葉圖案,女子清淺的眸中映出橋下混著春雪殘冰的水面,修眉微蹙,輕輕嘆一聲,鬆手送下一片枯葉,轉身走向街道那頭。「唔……?」
此時天色尚早,正是閑逛的好時機,殤瀟換了一身便裝,發梢別了只簪子,稍微更改了一下容貌上街去了。
她早知西城卧虎藏龍,這喚作「監間茶鋪」的小店,肯定是不一般的。所謂傳聞,必定是真假難辨的,需要親自試探一下,更何況這茶葉聞起來確實芳香撲鼻,她也想去買一些來。
更何況,她總覺得這家老闆有點…眼熟。莫約是氣質上,又或是那樣的一種,感覺吧。
不過這女人為何人,竟想把人帶走……
殤瀟摸了摸下巴,走到近處朗聲道,「這位女士,您這是……想做什麼呢。」小熙西以一團小火苗的姿態停留在殤瀟肩膀上。
看戲。「哈,出山?出什麼山?」
男人被士兵架住,倦怠的臉龐滿是不解的模樣,兩名士兵見狀也沒再繼續架著他,而是將他推開,表示不讓他再進一步。
男人對此,也只是搖搖頭也沒有多做什麼情緒化動作,拍下身上的塵土,向後揮手示意少年平靜下來。
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而後慢慢的將視線轉到那名女人身上。
「三合郡,好大的名頭啊。」
那男人晃了晃頭,拉著一個矮小的板凳坐下。男人這句話倒也不算是酸或是嘲諷,三合郡就是很大的名頭!
三合郡,之前並沒有這麼一個郡縣,顧名思義,三合郡由三個小郡合併而成,其所屬城池數高達一百二十城,在王朝中也是能排得數一數二的大郡了。
三合郡郡主,說是權勢滔天,也一點都過分。
只是這地位尊貴的郡主,居然會來到這麼一個市井小地,還是西城這麼一個偏僻又不顯眼的城市?
一旁的老隨從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語言而作出為了討好主人的諂媚行動。
能在皇室大族身旁侍奉又怎會有如此不堪的人?
他只是在旁,開了個腔。
「先生,我家郡主親自到訪足以彰表其誠意,還請先生賞臉移步府中一敘。」
「不去。」
男人似乎很不給面子,轉身就欲往榻上躺下睡覺一般。
「你!」
女人的脾氣卻沒有身旁隨從般有經歷過世面的沉穩,多少帶有些大族的高傲。只是父親讓她請這個人出山,她知道事情嚴重,卻沒想到這人如此無禮。
須知天下能人異士眾多,皆為一展雄才而棲良木,現如今自己良木都找上門了,還是那麼大的良木,這啃老無良的男人居然不賞臉?!
此時,老隨從似乎看透了女人的心思,飽經風霜的老人開始極力安撫主人的情緒。
「是我等考慮不周,驚擾了先生,還請先生原諒。」
僕人對著那依然滿臉睏倦的男人微微躬身以表歉意。
欲就此退出房間。
「周叔,若就此回去,怎麼與父親交代?」
女人有些著急,想就直接讓士兵將的人直接綁來,一個稱為先生的人,又有什麼能力抵抗著權勢的壓迫,以及世間的誘惑。
「先生之能通天徹地,郡主,且耐心,耐心。」
從老僕人口中聽的這句話,女人似乎有些驚訝。回頭看了一眼側卧在床榻上的人影,扭身說了一聲。
「走。」
剛帶著滿腹怨氣出門的女人,卻撞見一白衣女孩對自己詢問。
心中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抬眼看去,心中憤懣卻已然消去大半,女孩眉眼間似含著一捧清泉,一顰一笑,一躇一抑都恰到好處。
仿若老天規定,這,就是了。
是美,是妙?
是恰如自然。
令人心怡,使人暢懷。總感覺似乎在哪個人身上也有些許類似感覺,是那燒爐子的少年郎?
「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好生美麗。」
本憋在嘴邊的鴉巢之女豈問鳳事,女紅不達,於街外露臉,且不聞未來嫁娶,若已有夫婿,當相夫教子,城郭之事與你何干。之類的沖話被生生咽下,半天變成一句。
你誰家的,真雞兒好看。【武印】
烈靈再次睜開眼睛天地已然是另一副光景。
烈靈感受著沒過腳面黃沙傳來炙熱的溫度,感受著莽莽黃風刮擦臉頰傳來的疼痛感。呼嘯的風,無際的沙,山巔的雪,奔走的斗大碎石,天邊的飄蕩浮雲,悠遠的駝鈴鷹啼,遍野的古舊兵器插入大地,共同勾勒出這幅壯闊雄渾,天高地迥的蒼涼戈壁畫卷。荒茫大漠雖生機寥寥,亦有旅人往來。旅人們神色各異,著裝迥異,或靠近,或遠離,然而他們的運動軌跡都圍繞著大漠中央那個奇異的建築展開。由各類金屬,各式鋒刃相互交錯,堆疊形成的塔形建築高聳入雲散發出令人膽寒的肅殺與死寂之氣。與其說他是高塔,倒不如說是屹立於天地之間的一座孤冢。
就在烈靈仍打量兵冢景象的時候,一個形似一隻幼小鯊魚圓滾滾的小傢伙張牙舞爪的撲向烈靈。小傢伙頭頂豎立著一個存在缺口足有他軀幹二分之一的背鰭,頭部兩側頭上長著兩個梭形突起物。它全身是和正常鯊魚皮一樣的深藍色,下顎到腹部確是熾烈的正紅色,背部和頭部兩個突起物上都有一道湖藍色的環條紋。它有一張佔據身體三分之一的大嘴,嘴裡長著尖利如匕首的牙齒,四肢短壯且分為三趾。小傢伙雖然長了一身的武器,但是很明顯他那圓滾滾的身子還未能靈活的支配他這一身武器,還沒走幾步,就已經自己把自己絆倒,滾了四五圈來到了烈靈的腳下。女人的嘴角不經意的抽了抽,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不是這個女孩腦子壞了,就是她在故意挖苦女人自己。
當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好好的女孩子嘴巴怎麼這麼毒?
這一襲白衣的材質就是拎來一坊間的婆子都會知道,這其中無論是材質或是手工定是不凡,她卻言說自己出身卑賤。
提出說她自己有些小手段,莫非是假意謙虛的威脅不成?
在西城誰不知道,在男人所賣的茶葉,一葉可抵百金。結合之前女孩所說的出身卑賤。女人臉色在女孩的嘲諷下有些氣的發青。
最後一句話簡直像是引發爆炸的導火索。這女孩居然說出女人自己先行告退。
她莫不是把自己當成了皇上不成?哈?告退?
難道她是其他皇室公主?
氣急之盛,卻讓女人突然冷靜了下來。
女人在心中思索了片刻,但凡皇家成年之後的公主與自己皆有來往,怎麼會沒有見過?
這股氣質莫非是仙門?然而皇族向來與仙門之間的關係,非常的不融洽。
不過女人倒是對大局拿捏的很准,並沒有因為女孩的言語而節外生枝。
當前最重要的是回去彙報這一次的情況,並為下一次請男人出山做出充足的準備。
她雖然經驗並不如老隨從豐富,但對事情的處理上可以說的上是輕重緩急評判與執行非常的準確。
殤瀟的探查,可以說是比較魯莽的一種行為,一旦對方的實力不是與她或許懸殊,便會對這種探查所察覺,從而產生這人可能對我存有敵意之類非常不愉快的情緒。
老隨從只是順著女人的情緒變化抬頭看了殤瀟一眼,渾濁的老眼中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動,視線在殤瀟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轉身跟著女人離開了。從他的行為舉止倒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察覺到。
一路車馬,就隨著女人的離去,慢慢的離開了,殤瀟的探查並不是一無所獲,可以確定的是,女人隨行的隊伍中所有的士兵都有著芥子等級的實力,有的甚至突破了修法,達到了通靈的層次。這是十分可怕的,一支擁有了這種實力的部隊,沒有理由沒有相應的陣法,一旦數量級達到一個界點,在實力差距並不那麼懸殊的修法與問道,手下擁有這樣一支部隊,足以對抗幾名問道的修士,而這樣的部隊,只是郡主的隨行隊伍。嗯……
殤瀟覺得自己捅了個簍子,這簍子還絕對不小,實在是讓她頗為頭疼。
近來在市井裡遊盪太久,竟有些同化的趨向,這對於她來說,說不上是好是壞,但「不會說話還要多說」這一點,卻是害她千萬遍卻改不了的壞毛病。
「這下不妙,該如何是好……?」
殤瀟目送著車隊離開,心想:這回得當個老賴。
她厚著臉皮施施然轉過身,往店鋪那走進了幾步,沖著老闆說到:
「咳,老闆啊,你看我因為你被別人記恨上了,你得對我負責,是吧?」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負責?嗯哼,難不成少女你需要嫁人了?」
男人面無表情地打趣了一聲。
女孩的行為並沒有讓他覺得厭惡,甚至沒有讓他的情緒有任何波動。
似乎很是倦怠一般,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轉身伸了個懶腰,背朝著殤瀟像是要繼續睡覺一般。
「如你所見,我師父要休息了。」
少年撥了撥爐中的炭火,火焰騰的又亮了起來,映著他白凈的臉頰的微紅。
他倒是並沒有起身逐客的行動,反倒是覺得面前這個女孩頗為眼熟,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著殤瀟。
嗯,很是直白的打量,就像是觀察一件物件。「師父的作息向來不算規律,十有八九都在休息。」
少年收回了目光,將視線重新投射在爐火之上。
「我並不嗜睡。」
他起身將燒好的水。倒入一個瓦瓮中。對於殤瀟友善的表示,少年並沒有熱誠的回應。
「就放那兒吧,等師父起來留給他吃。」
少年又開始忙碌一些雜活。
「朋友?」
他停下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殤瀟。
「師父說過,不要與人類交朋友,所以你…」
少年的眼瞳中倒映著的少女滿溢著冥界壓抑的紅。
「可以。」……
非常平淡的話語。她幾乎能想到在這之前師徒兩人每天的狀態,無人侵擾的生活,偶爾泛起的波瀾總能輕輕拂平,彷彿活在一個世外桃源中。
殤瀟應了一聲,把蘋果放在了一邊。「唔,你師傅好像特別厲害啊,郡主來也請不動。」
「我以前聽過很多傳說,說你師傅是把他母親茶莊的茶拿出來賣……這你師傅故意亂傳謠言嗎?」
好奇畢竟還是「人」的天性,她多多少少還剩了一點,不過偶爾冒出來一下。「厲害?」
少年的眼眸中透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不知道。」
他低下頭。
「但我第一次來見他的時候,這是我第一次見他臉龐上看到除了睏倦以外的神色,他看起來似乎有些驚訝,只是問我是否還記得他,然而我清晰地記得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普通農人飲水所用的瓷碗,手法是最為粗劣的手法,只是將茶葉放到開水中浸泡,沒有兩洗三濾,只是這麼泡著。
將大碗放在殤瀟面前的桌子上,桌子被他擦乾淨過,一切是整潔且乾淨,卻並不文雅。
「事關皇室顏面,但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在他的眼中郡主並不算什麼。當今帝王似乎在多年前也付出了非常大的代價,才請得他出山。」
對此少年並沒有露出什麼自豪的神色,也與口風無關,他們師徒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心裡並沒有當回事。
「師父他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至於是否是去他母親的茶莊偷茶這回事的趣聞,我也不盡了解,因為基本上的時間我都和他在一塊,除了買菜做飯,但我沒有見他獨自出過這間屋子。」
或許是很少與人交談,這次他說的話比平時要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