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 陷入悲傷
秦世勛默默流著眼淚,卻死死咬住下唇,沒有吭聲。
他深知柳雙雙的情緒很不穩定,而自己必須表現出足夠的鎮定,否則,誰也不知道這丫頭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一次,柳雙雙才算真真正正哭了個痛快,一度到了瀕臨昏厥的狀態,最終到了精疲力盡的狀態,才終於停歇下來。
「世勛,我真的很沒用……」柳雙雙一臉虛弱地搖了搖頭,「為什麼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雙雙,別再自責了,好嗎?」秦世勛心疼地輕撫她的頭髮,「我曾經不也做錯過一件事嗎?讓我們忘掉這些痛苦的回憶,重新開始吧……」
「我做不到,做不到!」柳雙雙拚命搖頭,顫抖著抬起雙手,「當時他就躺在我的懷裡,還那麼小……我怎麼可能會忘……」
秦世勛輕嘆口氣:「一切都會過去的,知道嗎?」
柳雙雙已無力在反駁,只能依偎在他懷裡,終於,還是沒能抵得住內心的悲傷,閉眼暈了過去。
「雙雙,雙雙!」秦世勛急了,大聲呼喊。
一聽裡面動靜不對,任青立馬推門而入,見到柳雙雙的狀態,也及時將醫生叫了過來。
「秦夫人沒什麼大礙,就是身體太虛弱了!」醫生也一臉無奈,「雖然營養液能保住她的性命,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得儘早讓她吃東西才行!」
聽完醫生的話,秦世勛原本就蹙得更緊的眉頭更是深深內陷。
「三哥,這就得靠你了!」任青一副生無可戀臉,「我們各種辦法都想過,可她就是不進食!」
「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秦世勛一字一頓地說道,「對了,簡墨言的屍首找到了嗎?」
任青搖了搖頭,略顯遲疑地回答:「我派人翻篇了他墜下時可能掉落的地方,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我猜他可能還活著!」
「什麼?」聽到這話,秦世勛眉心微跳。
任青拿出手機,遞到秦世勛手裡。
「這是前方搜查人員拍到的降落傘!雖然並不確定這是簡墨言遺落下來的,但降落傘是新的,所以不排除這種情況!」
秦世勛閉上眼,仔細回憶。
他記得在和簡墨言撕打的時候,曾經感覺到他背部有很厚的東西,不過並不像是傳統型的降落傘。
「你立刻去查,看看國外有沒有一款背心式的降落傘!」秦世勛冷然命令。
「是!」任青微微頷首,隨即命令底下的人行動。
很快,便有了反饋信息。
「三哥,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任青再次將手機遞過來。
秦世勛低下頭,瞳仁微微收縮。
照片上展示的新款降落傘,和他在簡墨言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該死!」秦世勛一拳砸在牆上。
「三哥,你小心點兒!」任青一臉心疼,「注意你的傷!」
「任青,簡墨言還活著!」秦世勛把手機扔還給任青,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派人全力尋找他的下落……重金懸賞!不管花多少錢,必須得找到他!」
「好!」任青點頭,「對了,那天駕駛戰鬥機的人已經抓到了!據他們交待,他們以前在爪窪是奴隸,是簡墨言花錢把他們救了出來,還出資讓他們學習開飛機和中文……除此之外,他們也不知道簡墨言的其他情況!」
秦世勛微微蹙眉,冷然道:「問問他們,簡墨言手底下還培養了多少像他們這樣的人!把這些人全都揪出來!」
「是!我馬上去辦!」說完,任青便轉身離開。
交待完正事,秦世勛又轉頭望向柳雙雙。
此時的柳雙雙,已經虛弱得不行,任是誰看了都會心疼。
「簡墨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望著病榻上的柳雙雙,秦世勛一字一頓地發誓。
一晃一個月,秦世勛的身體已基本痊癒,只是身上留下的兩個槍孔成了疤,永遠留在了他的身體上。
在秦世勛和柳一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全方位照顧下,柳雙雙也終於恢復了進食,雖然每頓都吃得不多,但好歹也在慢慢恢復。
孩子的屍首仍然沒有找到,雖然底下的人紛紛推測極有可能已經入了野獸肚腹,屍骨無存,但任青仍然堅持讓他們尋找。
因為他很清楚,這是柳雙雙目前最大的信念,一旦願望落了空,她的狀態也很有可能回到剛入院的那時候。
怕柳雙雙觸景傷情,在迎接她出院前,秦若嵐強忍著不舍,讓傭人拆掉了給小寶寶準備的兩個房間。
關於嬰兒的所有東西也全都一併扔掉,還反覆檢查了好幾次。
柳雙雙心冷如冰,回到家中的她不看也不問,直接進了卧室,倒在床上,繼續發獃。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的情緒,就連柳一也一改往日偶爾的胡鬧,像個真正的大人似的,只要來到柳雙雙身邊,說話動作都變得很輕。
整個別院死氣沉沉,沒有一絲生氣,大家做事也格外小心,盡量不發出聲響。
可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受不了這種情況的人,竟然會是安千夏。
她每天都會來探望柳雙雙,變著花樣找話題聊天,可柳雙雙始終不怎麼回應,被問得急了,才淡淡地應一聲,讓她無計可施。
又是一天,安千夏手捧一大束鮮花,興緻勃勃地跟柳雙雙講起自己是怎麼不花錢得到這捧花的,可柳雙雙卻似乎並沒有聽她說話,神情恍惚得如同靈魂出竅一般。
「雙雙,你這樣下去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呢?」終於,安千夏忍無可忍,將鮮花摔到桌上。
而這一次,柳雙雙終於有了些許反應,抬眸望向柳雙雙,但眼神依舊空洞乏力。
安千夏咬咬牙,伸出手扳過柳雙雙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雙雙,你看著我!」安千夏一臉嚴肅地說道。
「千夏,你幹什麼!」柳雙雙的反應稍許激烈了些,她試圖掙脫安千夏的手,無奈沒有成功。
「雙雙,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我們都應該往前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