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婚之夜
霍梔的臉色一片慘白,毫無血色,直直的盯著自己的丈夫。
這番話語,他不下說了十幾次,她早已經爛記於心,可是每一次聽到,都是如此的刺耳和難聽。
「你和你母親做的那些事,我記得清清楚楚,那些事,我忘不掉,對於你也是如此,我顧峻清看見你一次便噁心一次!你費盡心機嫁進顧家,不是為了顧太太這個頭銜嘛,好,我給你,但是除此之外,你還想要別的,你真是做夢,滾出去吧!」
顧峻清用力捏著她下巴的大手一松,用力一推,她便如破布娃娃一般跌落在地上。
「帶上你的東西趕緊給我滾!」
鼻息似乎被一團又一團棉絮塞住了,悶悶地酸澀,心臟更像是被一隻大黑手死死掐住,窒息地喘不上氣來。
「怎麼還不滾?你是想讓我像上次一樣,在我的辦公室,將你的衣服全部撕爛,讓你這樣滾出去?」
淚花在打轉,盯著像是仇人一般的丈夫,霍梔好大一會,這才狼狽地站起來,逃一樣的離開了。
強忍著盤旋在眼眶中的淚水,快步走進總裁直屬電梯,霍梔需要一個安靜的密閉空間偷偷拭去阡陌縱橫的淚流。
淚腺似乎很發達,淚珠不聽話的滾落下來,一顆一顆晶瑩剔透,如荊棘般滾落下來,打在臉上很疼很疼,疼痛蔓延到胸口,撕扯的心彷彿在滴血。
隨著電梯鈴聲叮地一聲響,霍梔仰起頭,讓淚水迴流,邁出電梯間,詫異地看到了呈現等待狀態的秘書安娜。
安娜看到霍梔紅紅的眼睛,有些不忍,但總裁的命令不敢違抗,那條她精挑細選的領帶和保溫桶,端端正正地交到她手裡,她頓時明白了。
「以後你就不要來了,顧總裁交,交代了,霍梔和狗不得入內。」
「恩」霍梔趕在淚奔前,逃也似的匆匆離開了。
在距離顧氏集團好遠好遠的地方,才停住了腳步,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下一秒便會窒息。
霍梔越來越覺得自己犯賤,犯賤到令顧峻清心生厭惡。
她永遠忘不了新婚夜自己有多賤。
浴室里洗澡的是她的丈夫……
曖昧又憧憬。
霍梔已經洗完澡,端坐在梳妝台前,拿起吹風機吹頭髮,頭髮弄好時,浴室的門咔嚓一聲開了,她趕緊躺倒在床上,她不想讓顧峻清看到,自己在等他,閉上眼睛裝睡。
身上穿著一件果青色睡衣,當初母親為她挑選這件睡裙時,特意湊到她耳邊說:「睡衣不要太保守,男人不喜歡太正經的女人,夫妻之間也講究情趣!」
霎時霍梔臉再次紅了,偷偷打量被窩裡的自己,穿著跟沒穿差別不大,裙擺撩到膝蓋以上,胸前一片旖旎風光,該露的都露出來了,不該露的也露出來了,縮在被子里霍梔覺得自己很狐媚。
性感的姿勢剛擺好,便聽到了腳步聲,是他在一步步奔向大床,霍梔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用力地捂著狂跳的心卻發現,心情怎麼也回不到鎮定了,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那醉人的一刻。
「你在這裡做什麼?」冰冷無情的聲音從上方傳下來,凜冽如風雪,還夾雜颶風與冰雹的味道,一下子砸的霍梔一愣,全身的燥熱化作了冷冽,心跌至冰點。
幹什麼,新婚夜還能幹什麼?
霍梔不得不整理出埋在被子里的頭,入眼的男人,睡袍帶子在腰間打了個結,半敞的衣領,露出裡面柔韌而結實的肌肉,頭髮濕漉漉地,水滴沿著胸膛正在滾落,陽剛氣息十足,如猛獸的男人。
霍梔趕緊閉上眼,而後想起媽媽的囑咐:「女人在床上不要過於清純,男人不喜歡跟冰塊一樣的女人在一起!」
堅決不做冰塊女人,於是她再次鼓起勇氣,用魅惑感十足的聲音說道:「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我我我在做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新婚之夜?恐怕我們的新婚初、夜不是今天吧!?霍小姐,是需要我提醒你點什麼呢,還是你裝作忘記了?」語氣狠厲,鳳眸微狹,眼睛里射出一道冰棱,能瞬間將床上的霍梔冰凍。
霍梔裹著被子坐起來,低下頭,想反駁卻無力反駁,他說的話讓她無以辯駁,躑躅地思忖一會兒后,再次鼓起勇氣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間」
「住口!」顧峻清一把撕扯下裹在霍梔身上的被子,那一刻兩人都楞了。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此刻她如坐台小姐一般的穿戴驚了他,羞了自己。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勾引我?真是賤女人,不知羞恥的賤女人!滾!」
一聲嘶吼,穿透夜的上空。
「要我去哪裡?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我」霍梔囁嚅地反抗著,她知道顧峻清不喜歡她,他只是被迫娶了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對自己的厭惡如此之深。
「不滾是吧?」高大俊秀的顧峻清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盯著她,像在睥睨一隻螻蟻,一張臉黑得堪比鍋底。
快如閃電的動作,被子拋到霍梔的身上,一片漆黑,從頭到腳都被蓋住了,咚的一聲,她被丟出了門外,隨之傳入耳朵的是無情的關門聲,砰砰,咔嚓,門被反鎖了,而她還在門外。
刺骨的風,清冷的夜,無情的他,淚痕滿面,清晰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