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檢點的女人
翌日。
霍梔醒來,頭很痛,稍稍一用力,像刀割斧鑿,快要炸裂了。
四周一片寂靜,嘴巴里酒精味很濃,胃裡似火燒,想吐,又吐不出來,很明顯是醉酒後遺症,頭暈噁心,胃灼燒,全身無力。
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居然居然喝酒了,回想著昨日的荒唐,霍梔臉兒發燒般的紅了。
咦,明明該是酒吧的,怎麼會在這裡睡下了?霍梔顧不上自責了,此刻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環顧四周,淡粉色壁紙,好看的天花板,茶几,沙發,淡藍的窗帘搖曳著,雖然美,卻不對勁兒。
這——這兒不是自己的西城別墅,也不是媽媽爸爸的家?倒吸一口涼氣,低下頭來,身上還蓋著雪白的杯子,布料不是自己喜歡的真絲被,普通的棉布,很明顯這是酒店。
自己怎麼會來酒店,誰送自己來酒店的?大腦不能運轉,一動就疼,疼的好像有個電鑽,在嗡嗡地打眼兒,很深很深,當然也超級疼,超級疼。
「你醒了?」頭頂上方傳來一個男音。
「啊!」下意識地跳起來,彈出去,眼前是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可是可是為嘛他在自己房間,而且還——還穿著白色睡衣,V型領,裸露出一片小麥色的肌膚。
而自己分明穿著一件同樣顏色的睡衣,跟英俊男人的是情侶款!
酒店的房間,一男一女,穿著同款的睡衣,共宿一夜,這,這種艷、遇咋會小概率地發生在從小就潔身自好,家風嚴格,一向以賢良淑德形象育女的霍家?
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
「你醒了!放心吧,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只是一個好心的男人!」男人好整以暇,抱肩而立,仿若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還不錯,答案很漂亮,是霍梔想要的!
不可否認眼前的男人長了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很美,甚至有點妖孽。
來不及多看幾眼,霍梔抱起衣服,衝到洗手間,以光速換上衣服,扔掉睡衣,奪門而出,全然不顧忌在自己身後大聲呼喊的男音:「喂,你等一等,喂!」
霍梔跑的很快,有點精疲力竭地感覺,停下來,不得不喘口氣,好像只有遠離了那間酒吧才能安全。
驅車融入車水馬龍的一族,人來人往的清城,繁華盛世,越發襯托出自己的寂寞沙洲冷,越是置身轟轟烈烈的人間煙火,越是冷冷清清形影相弔。
荒唐又幸運的一夜過去了,自己真的碰到好人了,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中彩票一般的好事落到自己頭上,霍梔真不敢相信,一直覺得遇到顧峻清,真的是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好運。
既然什麼都沒發生,那麼他到底圖什麼,看看過煙癮嗎?閉著眼,穿著衣服的醉酒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剛才上廁所時,自己都檢查了,身上什麼痕迹都沒有,腦補的那些掐痕,啃噬,咬,虐待都沒有發生,那他是為了劫財嗎?
踏進別墅的大門,霍梔的心情爽朗無比,昨晚既是個教訓,又是個幸運的晚上,下定決心今後無論遇上多麼心塞的事情,也不會在去酒吧了,那裡真的不是良家婦女該去的地兒,幸運不會光顧一個知錯照犯的女人身上!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隨後一個不悅的聲音響起。
「顧太太,還真是風流快活,努力用行動踐行著什麼叫不檢點的女人!私生活看來很精彩啊!」
回頭的轉瞬,顧峻清早已站在她身後,劍眉星眸,一股不可言說的霸氣飛揚縱橫,霍梔立馬呆,楞,傻,花痴一般注視著王者之氣的男人,大嘴巴驚訝的呈O型。
「夜不歸宿,顧太太居然夜不歸宿,欲求不滿,所以你就去找別的男人」顧峻清雙手插兜,語氣平靜,面容溫和,可霍梔分明卻感覺到一股陰冷的風,嗖嗖地,刺骨,直直地鑽進耳朵,刮到臉上,蔓延至全身,他是來者不善啊!
「那個那個,你回來啦!有沒有吃早餐,我去做」霍梔坐下又站起來,雙手簡直不知該放在哪裡,嘴裡結結巴巴碎碎念,已經全然進入語無倫次模式。
端茶,倒水,想遞到顧峻清手裡,哆哆嗦嗦地輕顫的雙手,把茶水灑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
顧峻清慢慢地靠近,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觸霍梔的臉,手指健康乾淨的顏色,很好看,一下一下,劃過她的眼,她的眉,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沿著唇形細細地勾畫著她精緻的小嘴巴。
很貪戀他的觸摸,柔柔的,細細的,他們兩人距離很近,霍梔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淡雅的香氣,清爽宜人,被觸摸過的地方像輕羽劃過,痒痒的,熱熱的,雙手攥緊,身子輕顫著,燙燙的。
顧峻清掃一眼霍梔受寵若驚的面龐,接著嗤笑一聲,手指繼續滑下,拉開她裙子的拉鏈,安靜的客廳發出了拉鏈下滑的滴滴聲,很曖昧。
霍梔的呼吸變得紊亂,雙手捏得更緊,臉色泛著一層蜜樣的色澤,唇上一熱。
「峻清,我,我們」
「很想要嗎?」低沉的男音湊近她的耳朵。
霍梔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吻落下來,攪動著她粉嫩的唇。
「峻清,你要做什麼,這是白天」大腦終於迴路了,她可不想當著傭人的面在家裡毫無遮攔地上演辣眼大片。
「哦?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裝清純嗎?當初那時,你摟緊我的腰,求著我,狠狠的要你……真的,很放蕩……無恥,下賤,你知道嗎?那個晚上我們做了幾次,你還記得嗎?」
「不要再說了!我求你了,那是個錯誤!那天我」
所有的防禦式掩藏,在這一刻都不足以支撐事實的衝撞。
她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想要忘記的事,他卻用三言兩語就將她的不堪細細描繪出,肆意欣賞著她的不安,像道盛宴。
這就是她深愛的老公顧峻清。
「錯誤?是你和你母親共同密謀后的錯誤嗎?」顧峻清可不信,這麼垃圾的理由虧她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