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黨來送錢了
當然,這些對於已經進入睡夢中的劉樹來說,別說朋友圈炸,就算是地球炸了,也只能炸去吧!
還能咋的?
直到第二天清晨9點,極少睡個大懶覺的劉樹被門外一陣隱隱約約傳來的大喊吵醒。
「阿樹,阿樹,快出來啊!」睡眼惺忪睜開眼,終於聽清是院外有人在狂呼他的名字。
聲音極熟悉,貌似從小舌頭那裡開始就帶上了几絲顫音,激動的不行的那種。
「誰啊!這是?」劉樹有些懶洋洋的穿衣下床汲上拖鞋。
隨眼一掃,床頭柜上放著稀飯包子以及一小碟鹹菜,心裡微微一暖的同時也知道來人為什麼沒直接進屋了,小伯和嬸嬸兩人肯定是一大早去鎮上售賣昨日剛採回的山貨去了,臨走時沒喊醒他卻是幫他準備好了早餐。
走出房門,迎著已經很燦爛的朝陽,劉樹禁不住眯了一下眼睛,然後才看清門外畏畏縮縮露出的那顆大圓腦袋,不由樂了。
「喲!我說誰喊的這麼騷情呢!原來是領導來了啊!怎麼今天改性了,變禮貌了呢?來,來,進屋嘛!」劉樹一邊樂,一邊往外迎著招呼。
如果說大憨是發小,那這顆大圓腦袋的擁有人絕對堪稱劉樹的死黨。
沒聽俗話說人生四大鐵的標準嘛?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一起那啥那啥啥。。。。。。
這位,就是一起同窗過的。
是劉樹從初中一直到高中的同班同學,劉樹從毛都沒有到毛終於長齊、最無知懵懂的整個青春歷程,都有他的參與。
「禮貌個蛋蛋,你特么快出來,我不忍心傷害小動物的。」重新縮回門背後的大圓腦袋豪氣衝天的語氣中繼續帶著小顫音。
直到走出門,劉樹才知道平日里大搖大擺慣了的『黃公子』今天為何如此謹小慎微了。
院門前蹲坐著淡定吐著舌頭可愛型柯基犬不可怕,它的小短腿和超可愛的大后臀掩蓋了它其實能一口咬穿野豬厚皮的『殘暴』。
但它的豬小弟,對於普通人來說,可就不是那麼可愛了,哪怕它擁有著粉紅色可愛型大鼻子,尤其是當它嘴唇外翻,露出一口雪白豬牙還特娘的學著家犬「嗚嗚」叫的時候。
腋下夾著一個小皮包滿滿土豪氣息的胖子這會兒顯然沒有豪只有土,正努力的將圓滾滾的身體『貼』在劉樹家的半邊大門上,面對著一米外忽閃著大耳朵咧著豬嘴的『五花肉』,有種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門神的亞子。
很顯然,他口中的小動物,或許正是他自己。
又特娘的是那一招。
這貨是嚇人嚇上癮了都,劉樹哭笑不得,揮手一個巴掌甩向得意洋洋湊過來的大豬頭:「這招以後少用,嚇到小盆友怎麼辦,再這樣晚飯減半。」
對劉樹的大巴掌,皮糙肉厚的『五花肉』無感,擺擺頭就把力道化解了。但後面聽說晚飯要減半,『五花肉』瞬間就憂鬱了,就地趴下來,將豬頭放兩條前蹄上,圓溜溜的小豬眼眨巴著露出委屈。。。。。。。
一副『我看門看錯了嗎?』的神色。
劉樹。。。。。。我錯了,豬是對的。
「我擦,它好像是在難過,聽說不給吃飯了,在難過是不是?」驚魂已定的胖子指著渾身散發著濃郁憂鬱氣息的『五花肉』,結結巴巴的問劉樹。
「好像是的,你也知道的,豬食量大。」劉樹笑著解釋道。「不這樣說,它還不鬧翻天?」
「我現在共情能力如此之強嗎?竟然連一頭豬難過都看出來了。」走進院子,胖子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
「哈哈,黃胖砸你這個自我剖析讓我很難接啊!你說我應該說是,還是說不是呢?」劉樹哈哈大笑,指指院子里木椅,「你先坐著,自己倒茶,哥先去洗臉刷牙,等會兒聽你好好跟我吹。」
「洗個蛋那!」胖子一把薅住劉樹,「沒洗臉怕屁,想當年我們可是拱一個被窩的人,光憑聞腳丫子什麼味兒都能找得出你。」
「擦,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特么不會對哥有什麼企圖吧!」劉樹滿臉驚恐。
這,濃濃的基風熏人慾跑啊!
「呸!」胖子怒啐一口,話鋒一轉開始質問劉樹:「阿樹你太不地道了,電話都不帶回的。」
「窮,想找我,充值啊!」劉樹理直氣壯地的回應。
「我再呸!我充了那麼多錢,也沒見你個混球回我一個,要不我能連會都沒開就跑來找你,還差點兒被你家的看門豬啃一口嗎?」早已見慣劉樹憊賴模樣的胖子此時更是連鼻子都快氣歪了。
「那不能啊!」劉樹有些「羞澀」的掏出荷包里的手機,繼續理直氣壯地回答:「忘充電,關機了,不能怨我。」
「不跟你扯這個,關機也挺好,免得別人先找到你。」胖子目光四下一掃。「昨天你發朋友圈那個千年何首烏呢?」
「喏!哪兒呢!」劉樹衝堂屋門口處放的麻袋努努嘴。「怎麼的,想要啊!那我可得跟你說好,那是哥的救命錢,少於十萬你就看一眼得了。」
「我呸你一臉信不信?」翻了個白眼的胖子沒搭理正在嘴炮的劉樹,小心翼翼地打開麻袋,把何首烏拿了出來,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腎不好?體胖腎虛這事兒是真的?」劉樹看胖子這個模樣,更小心翼翼的問,生怕沒刺激到他弱小的自尊心。「這玩意兒別說沒傳說中那麼牛逼,而且也不是什麼千年,就兩三百年的年份,治治少白頭還成,但你頭髮貌似也沒剩多少了。。。。。。」
不露痕迹地沖劉樹豎起一根中指,胖子將何首烏重新放進袋子中拎著就不撒手了,「三萬,歸哥了。」
「嘖嘖,扶貧呢!可惜,哥現在有座山了。」劉樹只砸吧嘴。「說說,誰要?你要,儘管拿回去孝敬黃伯米嬸就是。」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座猴山,我昨天晚上一查,差點兒沒氣吐血好不好。」胖子嘴角撇著不屑地同樣刺激劉樹的G點。
劉樹一呆,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可不是當年那個上課睡覺下課抄自己作業,被老師評定為未來要去掃大街的小胖子了,人家現在可是堂堂鎮政府農辦主任,正股級幹部。
查鎮里一座山頭的情況,那不是信手拈來?
事實證明,學習這東西吧!雖然是平民子弟突破瓶頸的唯一道路,但對於有些家庭的孩子來說,卻並不是。
比如他這位死黨,大學讀的是比劉樹更低一個檔次的三流本科,但他爹行啊!曾經的湖島鎮鎮長,現在的縣政協的三把手,妥妥的官二代。
不過,雖然有一年多沒見了,兩人還是如同曾經的少年時代一樣,互相毫不留情的揭短,並沒有因為兩人的際遇不同,就發生任何的變化。
「有辦法將租金降低?」劉樹手一揮。「趕緊的,去拉兄弟一把,我不跟你客氣了,那就算我的禮金,拿走拿走別客氣。」
「哥,你傻了,我不能跟著你一起傻啊!你是想我進去給我送飯是吧!那以後誰來參加你的婚禮,誰給你當伴郎?」胖子苦著臉。「你可饒了我吧!」
「就這膽!還跟我這兒鬥嘴。」劉樹伸了個懶腰。「說吧!誰要這玩意兒。」
「不是我要,是鎮里來投資的一個大老闆,早就跟我說過留意這種野生的山精了,昨天我把你朋友圈發的照片一發給人家,人家就直接給定了,結果你連電話都打不通,我這不才急吼吼地直接跑來找你了嘛!」胖子也終於說了實話。
「人家也說了,這種兩三百年年份的何首烏市價兩萬左右,若是再老個兩百年指不定就得幾十萬了,不過這種年份的也算貴在難找,他直接加一萬。」胖子眉頭有點擰著。「不過說實話,這價錢雖然不低,但若是你等一等的話,也有可能賣出更高價的。」
「這樣啊!你也說了,想賣更高的價還得等,我現在可等不起。成交!」劉樹微微一笑,點點頭。
「三萬,記得轉我那啥寶,晚一天罰息一千。」
「擦,要錢這麼冰冷的嗎?」
「那,誠惠十萬,好兄弟打骨折只要三萬,可以不?」
「那你能把充值的錢還我不?」
「多少?」
「十塊。。。。。。」
「五花肉,來送客。」
「我錯了,哥,馬上再充五十。」
一番沒營養的鬥嘴過後,兩人互相聊了聊近況,直到胖子的一個工作電話響起,約了日子吃飯,胖子這才提著何首烏離開。
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擠眉弄眼地提醒劉樹:「嘿嘿,阿樹,打開手機可別後悔。」
劉樹這才隱隱覺得不妙,剛才死胖子離開時的表情真的不是一般地賤。
等到打開手機,劉樹徹底呆住了。
微信朋友圈已炸。
短視頻的評論更是前所未有的洶湧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