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婚
今天有個好天氣。
非常好的天氣。
華商國這一個月來不是下著小雨中雨暴雨就是狂風冰雹或者下霧下的連武林高手都看不清眼前的路,或者颳風刮到穿長袍的諸位開始懷疑人生,大家已經開始討論這種情況會不會持續二十天或者湊個整一個月,結果今天一打開門卻震驚地發現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散發著光與熱,周圍一片祥和,偶還有幾縷微風,讓人心曠神怡。
太陽…真的在東邊?
抬頭一看,大驚,太陽在西邊,看來要世界末日了。
旁人一巴掌拍來,煞筆,是你看反了。
其實今天說起來也是個特別的日子,全華商,不,應該說全天下都知道,今天是華商國太子殿下顧御北和丞相大人唯一的女兒雲辭舟的大喜之日。
說起這倆人,隨便從京城街頭拉個人都能說一段他們之間的「愛恨糾纏」,這是兩個不死不休的冤家,兩個人從學院開始,一直各種對頭,你看我不順心我也看你不順眼,轉眼四年過去了,本該和死對頭不死不休的顧御北卻突然說他喜歡雲辭舟,向皇帝請求娶她為妻。
據某個不願透露出姓名的官員說起當時的場景:
當顧御北說完那句話后,舉朝震驚,有人掉了下巴有人掉了奏摺,特別是雲辭舟大人,當時站在她身邊的人都那個慘啊,哪怕是內力深厚的不知道是什麼鬼大師後來都被抬去見御醫了。
雖然雲辭舟大人看起來像不願意的樣子,但是婚禮還是照常開始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常人難以想象,也就不想了。
不過今天這婚禮也著實看呆了一大批吃瓜群眾,紅色渲滿了整個京城,漫天飄著的,地上鋪著的,都是讓人驚艷的各種紅色。也許從今往後,只要看到十里紅妝,大腦里就只能剩下這幅場景了吧。
在眾人的思緒萬千中,轎子已經到了門口,可是雲辭舟卻遲遲沒有出來。
「新娘呢?」
「出什麼事了?」
「不會跑了吧?眾目睽睽之下也能跑掉?」
眾人議論紛紛,站在一旁的顧御北也有些沉不住氣了,他閃身出現在喜轎前,猶豫再三,終是猛地一扯門帘,大紅的門帘隨風飄走,而顧御北臉上的紅潤也隨著飄走,剩下一張黑的不能再黑的平底鍋。
眾人探頭往轎里看去,只見轎子里孤零零地趴著一隻小刺蝟。
小刺蝟…
眾人默。
眾人不由得想起雲辭舟原來形容顧御北:「你就像個小刺蝟一樣,裝著好像很可怕有一身刺,實則就是個剛出生的幼獸,看著我的拳頭沒有,一指頭就能給你捏死。」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面面相覷,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笑聲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大街上顯得十分突兀。
眾人尋聲望去,發現是不請自來的天下第一庄莊主,這廝號稱天下第二有錢人,他一個人旗下的每年商業稅收就是國庫十分之四分收入,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是良御國前任太子,相傳他天生疾病纏身,每日吐一斤血,而且還是個弱智,因此被剝奪太子之位,在權謀之爭中流落民間。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傢伙可會賺錢了,而且摳門的要命,就算是一群大雁從他門前過,他也非要收點羽毛做過路費不可。
於是民間都尊敬地稱呼他為:「東扒皮。」
「顧御北啊顧御北,你也有今天。」東方渝笑的不能自己,要知道原來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每天聽的最多的就是「你看人家顧御北怎麼怎麼」「你怎麼就不能像顧御北一樣」之類的,簡直讓人崩潰!雖然知道和顧御北本人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他還是想揍他一頓。今天看到他新娘跑了,自然是了卻一樁心事,決定回頭請雲辭舟吃飯。
「東方渝…」顧御北陰慘慘地回頭看他,東方渝察覺到危險,沒有多說一句話就跑了。
事實上,東方渝其實沒有病還是個正常人,不過他媽不想他整天活在勾心鬥角之中,他也不想當皇帝,於是兩人策劃后直接跑路了。
東方渝已經跑了,剩下的人還會遠嗎?
眾人哄散,知道皇家密辛的人都不會好過,不跑的話,活著不好嗎?
顧御北拿起那隻小刺蝟,良久,長嘆一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不能洗清我犯下的過錯嗎?」
—
「哈~」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悠閑騎馬的雲辭舟伸了個懶腰。
古代真是好啊,要不是古代十五歲就能結婚,她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逃出那個丞相府。
「真是一個讓人噁心的家庭,遲早要讓你們全部付出代價。」想著以後的規劃,雲辭舟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不過當下還是應該先找個安身之所,華商國是不可能待的了,良御國也不想去,良御國那個神棍國師原來說她是禍害,還說什麼「此女一出,天下大亂」,切,總有一天要拔了他的舌頭。
那麼…就只剩下玄滄國了。
記得丞相那個大兒子收到了玄滄天都學府的邀請信,不如就去那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學庄去玩玩好了。
「好,就決定去天都學府了!」
雲辭舟鬥志昂揚地駕馬往前沖。
…等等,玄滄國怎麼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