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負責人

五號出入口發生空位的事情以後，太叔孟和公良雲在附近找了一會兒，並沒有女人和五十名觀眾。不過，太叔孟是偵探，也是頭腦聰明的高中生。太叔孟當然得冷靜下來，還在不停的推理。五十名觀眾消失不見的事情無法立案，因為警方還不知道，所以太叔孟帶著公良雲繼續搜查。但是，演唱會辦得很熱鬧，即使問了同區的觀眾，也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存在目擊者，換一種說法，就是找不到引走五十名觀眾的人，目前被太叔孟稱為嫌疑犯。

然而，站在旁邊的公良雲，一臉憂心忡忡。

為了調查之前發生的兩件命案，太叔劂讓歐陽黻留守一號出入口，獨自前往監控室，椅子還沒有坐熱，裡面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監控室坐著太叔劂和於徵，門外有警員把守。但是，在太叔劂進來之後，於徵開始厭煩，所以一句話也不說。其實，太叔劂知道於徵的心理活動，害怕自己將監控室佔領，讓於徵這個負責人沒有工作，就會被以瀆職的罪名開除。太叔劂在進來之前，早就表達此行的目的，更加不會搶走於徵的飯碗，於是太叔劂和於徵的距離很遠，看著眼前的監控實拍。

外面響起敲門的聲音，太叔劂站起來，不緊不慢的去開門，太叔孟和公良雲進來了。

太叔劂一臉微笑的問道：「你小子是怎麼找到這裡？」

聽到太叔劂的提問聲，很是溫柔，於徵好奇的歪頭一看，門口站著一對男女，才是十五至十七歲。

這個時候，太叔孟回答道：「只有這個門口站著警員。」

「很聰明嘛！」於徵一邊誇讚，一邊把椅子轉動，「對了，這位局長已經跟我說之前發生的兩件命案，認為兇手了解鳥巢，你覺得呢？」

「負責人，我想聽聽您的看法！」

「結果顯而易見，兇手並沒有發布恐嚇信，顯然不是針對鳥巢和警方，或者還有我。」

「怎麼說來，您的意思是私人恩怨？」

「當然。」於徵看向太叔劂提問，「對了，這位局長，您剛才也看見了，兇手靠近吳撣和韓國慶的時候，並沒有掏出什麼東西，就那樣倒地不起。局長認為兇手是如何殺人？」

「說是下蠱不為過，負責人，你身為長輩多少知道一點。」

「哦！」於徵把目光轉向門口，「您問一下這兩位未成年，相信這種說法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兒子我知道，他肯定從多種方面思考。」

「原來是貴公子，就是那位傳言中最年輕的偵探嗎？能夠在這裡見到，真是三生有幸。」於徵瞄了一眼太叔孟說道。

「名偵探，要在前面加一個字。」公良雲笑了笑，「我建議您多看一點報紙，或者手機裡面的報道，到處都是新聞。要是沒有空，可以在吃飯的時候把電視打開，絕對有十幾個頻道播出。」

「那我就看看！」

「哎呀，我以為您不好相處呢？結果一下子就接受了。」

於徵站起來：「看來我的名聲很壞！」

「負責人……」太叔孟正在猶豫不決，「您和我爸商量的怎麼樣了？」

於徵稍微看向太叔劂：「想法當然是一致了，也就是說願意和玖局站在一起，合作把兇手抓住！」

「如果兇手提出過分的要求，您能做到嗎？」

「當然！只要鳥巢不被破壞，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

「等下，剛才您說願意和玖局合作，共同抓住兇手，我覺得您的做法很對。不過鳥巢還有一些通道和小門，我們一無所知，您能坦誠相告嗎？」

於徵轉過身，看著監控室的窗口，一個大屏幕呈現在眼中：「我需要跟有關部門聯繫，彙報一下剛才的商量結果，你和你爸先耐心等待！」

「好。不過，請您把鳥巢的各個大門關上，可以執行嗎？」

「為什麼？」

「我的判斷就是，兇手已經藏在某個地方，也可能觀眾裡面。」

於徵低頭向著地面，陷入沉思中。

太叔劂看了一眼太叔孟，臉上嚴肅的表情沒有消失。

沉默不久之後，於徵走到監控器前面，把雙手伸出來，在兩個按鍵之間來來回回。

「慢慢考慮，我們先去看演唱會。」太叔孟說完，瞥了一眼旁邊的公良雲，一起離開監控室。

等到兒子走了，太叔劂說道：「我們不是因禁九萬零三百觀眾，想讓兇手無處可逃，你是負責人，心裡最清楚吧！」

「我確實有權利關閉鳥巢的各個大門。」於徵說話的時候，停下來回揮動的雙手，「雖然您兒子的做法很對，但是這樣做了以後，等於用觀眾的性命堵住兇手。如果出了事情，我們怎麼辦，您能負起全責嗎？」

「負責人，我知道這是最危險的做法，但是，想要看看兇手的選擇？」

於徵沒有回答，目不轉睛盯著太叔劂。

「怎麼了？」

「我拒絕！」於徵說著話，便坐到椅子。

太叔劂嘆了一口氣，也離開監控室，健步如飛的走在通道，想要快點回到一號出入口，正好看見朱紅海和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面，旁邊有長凳卻不坐下來。

朱紅海正在男人耳邊說話，由於距離跟聲音小的原因，太叔劂沒有聽到。

「又見面了。」太叔劂一邊小跑，一邊揮揮手，「朱紅海，這位是誰啊？」

被嚇到的朱紅海，趕緊向左退後半步，和男人保持距離。

「我是他的律師。」

聽著男人說話，太叔劂疑惑不解的問道：「什麼事情？」

「您是東署警局的局長吧！」男人長得很高，想要俯視了一眼太叔劂，結果都在一米八以上，「事情說起來不大不小，就是不知道綁匪的意思。」

太叔劂突然恍然大悟，趕緊向周圍看去，朱紅海的老婆果然不在。

這個時候，朱紅海崩潰的蹲在地面，發出很小的哭聲和哽咽。

「怎麼辦呢？」男人正在自言自語，「要是綁匪撕票了，我的招牌也砸了。」

「有名片嗎？」太叔劂問道。

「實在不好意思，我接到朱洪海先生的電話就過來了，任何證件都沒有帶。」

蹲在地面的朱紅海，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點頭。

「那我總不能叫你律師吧？」

男人吐了一口氣，笑著看向太叔劂：「胡曉穡，叫我小穡就行。」

「好的。」太叔劂點點頭。

「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我們不知道綁匪的意思，綁架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

太叔劂沉默不語，正在思考胡曉穡說的話，而不是一味的打斷。

「局長，我雖然考慮到他老婆的安全，但是時間太久了，如今綁匪並沒有提出要求，會不會撕票了？」

「看來你真的在分析事情，不過，綁匪撕票是需要理由。根據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朱紅海還沒有支付贖金，他老婆應該活著！」太叔劂說完話，看了一眼朱紅海，慢慢的站起來。

這個時候，胡曉穡拍了拍朱紅海的肩膀：「局長說得對，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面。如果綁匪打來電話，也有了保護，你應該感到高興。」

朱紅海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剛才你說誰不同意報警，怎麼會出這種主意？完全不考慮人質的安全。」

「這個……我……」朱紅海吞吞吐吐的回答。

聽見胡曉穡和朱紅海的對話，令太叔劂火冒三丈，大聲問道：「他叫什麼名字？不知道老百姓的性命最重要嘛！我一定會批評他。」

朱紅海直勾勾的盯著太叔劂。

「我嗎？」太叔劂疑問的指著自己。

「不是，是您的兒子，他說如果報警了，就會被綁匪知道，並沒有談判的機會。」

太叔劂聽了回答的話，又氣又虛的說道：「這是什麼想法？不過，確實不能讓綁匪知道！」

「所以我和律師正在糾結，報警還是等待？」

「你確定要報警嗎？」太叔劂提問，「我可以立案。」

「聽著您的意思，好像不怎麼認同！」

「沒有，只要能保證你老婆的安全，我需要確定你的選擇，知道嗎？」

「明白。」朱紅海點點頭。

終於走到一號出入口，太叔孟仍然消沉，跟在身邊的公良雲，也不提問什麼事情。

「小子，你怎麼啦？」響起歐陽黻的聲音。

「說起來真是氣死人！」太叔孟突然唉聲嘆氣，「小雲知道怎麼回事，讓她跟您解釋。」

公良雲一臉懵，還不忘搖搖頭。

看見公良雲的反應，太叔孟只好開口：「我以為那位負責人能同意我的做法，結果猶豫了！」

「你見到於徵了！」

「是的，就在剛才我和小雲去了監控室，我爸也在。」太叔孟說道。

「原來如此，真是太好了！」

「好什麼？」

「當然是多了一個幫手。這位負責人擁有調動鳥巢支援的權利，也能關閉各個大門的權利。」

看著歐陽黻高興的表情，太叔孟大聲道：「科長，您把他看得太高了，我就是提出讓他關閉各個大門，都還在猶豫！」

「啊？」

「您不用大驚小怪。實話實說，這位負責人的確盡忠，也怕事情鬧大了，只是答應配合玖局和東署警局的工作，對兇手進行抓捕。」

「不是很好嗎？」歐陽黻問完，看著太叔孟的繼續說，「小子，你還有什麼需求？」

太叔孟嘆了一口氣：「沒有，我只怕您們在行動的時候，驚擾了九萬零三百觀眾，要是兇手混入其中一起離開，就會永遠抓不到。」

「也對：」

「現在您意要是能離開崗位，就可以幫忙我爸勸說，那位負責人真的很拖拉。」太叔孟說道。

「不用擔心，我相信局長能行，他也是一位談判專家！」

「我也相信我爸，只怕負責人越來越拖。如果兇手逃跑了呢？」

歐陽黻笑著說道：「不會的，因為六個出入口都有警員把守。」

太叔孟哼笑一聲，看著歐陽黻提問：「科長，前門和後門為什麼沒有警員？」

「這個……我和你爸商量過了，不能限制觀眾的自由進入，可以去接朋友，可以去買東西，可以去吃飯等等。」

「原來您們的想法和那位負責人一樣！」太叔孟繼續提問，「想讓兇手殺死更多的人嗎？」

「鳥巢裡面甚至九萬零三百。」歐陽黻嚴肅起來，「小子，如果按照你的做法，把各個大門關閉，你覺得外面危險還是裡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