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歸與星辰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就來到了主神廣場上，或坐著，或站著在那裡等待著楚軒，除開依舊站著不怎麼說話顯得有些古怪的姜宇之外，其中動作尤其奇怪的就是蕭宏律了，也不知道他一直在擺弄著什麼儀器，只是他又不肯明說其中奧妙，使得好奇的程嘯他們只得做罷。

在眾人的認知之中，在場每個人都知道楚軒和蕭宏律這種智者是不可能做什麼無用功的，所以更加可能的情況是，這兩個人都在為正在進入神鬼傳奇世界做著什麼準備，尤其是蕭宏律，特地回歸星河戰隊的世界，其目的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在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楚軒終於是帶著略顯疲憊的表情從他房間里走了出來。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不像眾人猜測的那般，這一回他的手上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就這樣，這個帶著平光眼鏡的男人，空著一雙手走到了主神廣場上。

「這個……」程嘯左右張望了隊友幾眼，他躡手躡腳的靠近了楚軒，好奇的湊上前說道︰「你沒有準備什麼奇怪的東西嗎？比如說魔動炮超級加強版或者炸大陸啟示錄核彈、星際縮退炮之類——等等莫非你把那些東西放進空間袋了？」

楚軒看也不看他，直接就說道︰「沒有魔動炮加強版，沒有炸大陸炸彈，也沒有退縮炮，我不是哆啦A夢……那麼大家把手相互拉著吧，記得把趙櫻空的手也拉著，必須確定她是和我們同時進入到神鬼傳奇世界里才行。」

而這時，除開蕭宏律和姜宇以及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詹嵐之外，其他人都遲疑了起來，零點皺著眉頭道︰「這可能不太合適吧？她都在沉睡之中，本身基本上沒有絲毫防禦力可言，我們又是要去戰爭年代的神州，以及姜宇提到的莫名的危險……」

「因為時間啊。」

原本正在調整著器具的蕭宏律卻是接過了話，這個小男孩不知道何時已經把東西收進了自己的空間袋中，只見他將手伸向了大家，像是要指點什麼一般，不過因為身高連一米四都不到的原因，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在發現動作有些尷尬后，這個男孩皺了皺眉頭，然後踮起腳尖，努力的將王俠和齊藤一這兩個大漢他們的手拉了過來，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嫌棄，就這樣握在一起。

「很明顯，櫻空需要的是時間，很可能會在下一秒，或者幾天，幾十天或者更久的時間醒來。相對而言，去到恐怖片世界里幾十天，主神空間僅僅只度過了一瞬間而已，如果說要承擔的風險是讓她醒來的代價，那麼就必須讓她接受這風險。能夠越早讓她醒來，對於團隊的戰力幫助也就越大，何況，說句不是故意打擊人的話，在我的團隊實力評估里，昏迷的櫻空和剛進來的新人，戰鬥力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話音一頓，這個智商超越了許多大人的小男孩眼神掠過了臉色有些尷尬的劉郁，又看向了另一側的姜宇，歪了歪頭，繼續說道：「……總之他們必須進到神鬼傳奇世界里，你說是吧，姜宇？」

「不錯，更何況，如果有團隊支線劇情獲得的話，那麼讓她一起進去，也可以獲得多一些支線劇情獎勵……」姜宇一邊說著，一邊無視了程嘯吹著口哨的促狹之音，輕輕握住了櫻空的小手。他那超越了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感知能夠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這個女孩子，正在經歷著一段刻骨銘心的夢境之旅。

（是啊，你也和我一樣，有著一段不可思議的記憶……）

隨後他輕輕的看了一眼正衝出來嚷嚷著要跟著眾人前去的銘煙薇，

以及焦頭爛額的張恆和勸解他們的詹嵐以及對主神空間依然懵懵懂懂的劉郁他們，不禁搖了搖頭。

(現在的中洲隊，還有著不少問題兒童需要成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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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中洲輪迴小隊究竟如何做著回歸神鬼傳奇位面的準備，在同一時刻，距離神鬼傳奇世界位面極遙遠外，相隔了無窮的位面甚至還要更遠，不可言距離的位面間隙中，這裡空無一物，沒有空氣，沒有陽光，沒有物質，沒有能量，甚至連時間與空間彷佛都不存在一樣；並非是宇宙中的那種所謂真空，而是更高層次的，位面與位面間隔的真正虛空。

這裡是位面與位面的間隙，這裡是有與無的相隔，從某些方面來說，可以把這裡認為是真正的「太空」，空曠，冷寂，僅有星星點點的位面猶如宇宙的星辰一樣點綴著廣袤的虛空。然而在這一片本應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卻有著一顆巨星正在其中疾馳。

它掠過了數之不盡的位面星辰，有的宏大如宇宙，有的又小如那些宇宙中的真正星球……

隨著這個星辰的路過，那些或大或小的世界在它進行的軌跡周邊形成了一片色彩斑斕的幕牆。而它的身後，卻是一道拖曳的、閃耀的，長達不知道多少億萬里的銀輝長尾，如潑墨一般厚重的水銀色彩。

僅是因為自身的行進，便在這虛空中留下了長長的光帶；倘若某些世界得以僥倖觀測到這條光帶，那麼就一定會驚訝地發現，即便是一些即將爆發的恆星這類龐大的星體，也斷然無法比擬這條光帶中那些「黯淡」的角落。

但這對於這顆巨星來說，這隻不過是它的「尾焰」罷了。若是有一個足夠強大的浩瀚存在或超凡神秘造物靠近巨星，就會發現它實際上並不是一顆單純的星辰，與其表面不同的是，這是一個包含森羅萬象的宏大世界。它的內部朦朦朧朧，浩瀚無垠，方圓不知多少萬里。

其內里的具體形象似是一片神洲大地，又似乎是一方寰宇，天空之中，繁星璀璨，大地之上，長龍環繞，既有繞宇之蛇永續沉眠的大氣磅礴，又有陵台樓閣、士卒銅劍等渺小之物點綴，充分體現了世界『持有者』的細微精巧之處。

對於普通的生物來說，它與宇宙無異，雖然這個強橫的存在並不具備和宇宙相媲美的規模與體量，但是宇宙也不可能存在像這顆銀色巨星一樣，以自己的意志在虛空中極速穿行，如同奔赴戰場的巨艦般朝著朝著未知目的地前進。

無法阻擋，無可力敵，就算有文明能夠幸運或不幸的觀測到祂的存在，也沒有能力和勇氣來阻擋這一方世界。無需言語，無需示威，規模龐大如此，僅是存在，僅是行進，就讓人心生懼意、戰慄不已了。

或許是極慢，又或許是極快，對於虛空，時間沒有意義，一切只是意志的延續。

龐大的意志要前往的，是一片相對渺小的世界。一眼望去平平無奇，與多元宇宙中那些多如繁星的尋常世界沒有多大差別，似乎並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東西，更不值得讓巨星的意志親自駕臨，然而巨星的意識知道，這個世界中有著讓祂非常在意的存在。

然而就在這個行進途中，一絲極淡卻又顯眼無比的玄黃氣忽然垂落而下，化成了一片朦朧的光柱。這光柱剛落下時看似極小，只是隨著它的展開，瞬間膨脹開來，化作方圓萬丈之巨。

銀星的意志望見這一幕便停止了行進，安靜地注視著這道玄黃氣包裹著兩團星辰般的光芒落下，直直面對著巨星，將其後通往那個目的地可能的方向給徹底遮蔽住。

行路被阻，龐大的意志也因此朝著那玄黃光柱緩緩掃過，已是注意到那團光芒之中，乃是一男一女兩個約莫五六歲的道童，而那玄黃之氣隱約之間，似可從中看到四象五行八卦在其中繁衍變化，可仔細再看時，卻只有混混茫茫的一片玄黃色而已。

「尊駕請止步。」兩名道童向前拱手行禮道。

「朕有一事，需前往一觀。」銀色星辰微微震動，星光閃爍，竟在這虛無之地形成了一片天地，威壓萬物。

只是兩名道童再次行禮，婉拒道：「裴羲老爺命我二人在此守候，陛下您的因果浩瀚廣大、錯綜複雜，早已超出單一位面的容納限度。聖人出，天地歌，世界臣服，可那方世界無法承載陛下您的烙印與因果，是以還請尊駕迴避。」

聽到道童口中的這個名字，龐大的意志稍稍沉默，便接著問道：「陛下二字，從爾等口中說出，卻是當不得，只是……這當真是人皇陛下的意志嗎？」

「……」

無需贅言，兩位道童雖然外表稚嫩，但在仿若寰宇的意志前不卑不亢，已足以證明。

可浩瀚意志也沒有一點惱怒，只是略微沉吟：「人皇陛下於人族有大功德，便是三清大能都遠不及與他……朕自是無意違逆。只是在那方世界里，有人與朕有莫大的因果，朕只想一觀而已。」

「只恐其人已非當年之人。」道童搖頭道。

「無妨……」

浩瀚意志再度微微顫動，隨後一絲幻影從中漂浮而出。

「那麼這般便好……」話音剛落，這道意志的目光，已經看向了那那相隔萬千層面之外的遙遠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