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秦沐知曉

文/木魚書緗

秦沐跟春恬保證過，不再聯繫我，也不再聯繫曲秋澤。

可是秦沐躲不過來北京出差。

他不曉得我和曲秋澤恍若隔世，他以為我們婚姻美滿，愛情甜蜜。

秦沐約見曲秋澤，他以為他見的是原來那個曲秋澤，曲秋澤見秦沐，他要問秦沐一些他失去的記憶。

「看著你狀態很好，自己的工作室搞得怎麼樣了？」喝了幾杯酒，秦沐開口。

「……還好，自己乾沒那麼容易，還有很多事要做，差不多過了年應該會開始。」曲秋澤看著秦沐，他沒喝酒，他不能再沾一滴酒了。

「你怎麼了？真的一口酒都不能喝了？」秦沐看著曲秋澤，有些詫異。

「嗯……我一直都酒精過敏的。」曲秋澤放下水杯。

秦沐愣住了，曲秋澤從前可是和他沒少喝酒。

「你過敏？該不是為了要孩子，在這敷衍我呢吧！」秦沐說了句玩笑，那也是他的猜測。

「你說什麼呢，我和落落的婚期都還沒定，哪裡準備要孩子！」曲秋澤平靜的笑笑。

秦沐又愣住了，他審視著曲秋澤，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說什麼？落落？落落是誰？夏心呢？」秦沐問，他的表情不知道該用文字怎麼描述。

這一次，曲秋澤愣住了。

「你跟夏心分手了嗎？她還在北京嗎？」秦沐語氣急促的問。

「……」曲秋澤閉上眼睛，頭腦一片空白。那是他強迫自己用力過度而造成的。

「曲秋澤，到底發生了什麼？！」秦沐狠狠的看著曲秋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曲秋澤說著，突然嚴肅的看著秦沐：「你告訴我，我和夏心怎麼了？」

聽了曲秋澤的話，秦沐一下子癱坐在座位上。

「是你？你怎麼了？你們去廣州，不是告訴我，你們在秋天結婚嗎？」秦沐看著曲秋澤的眼睛問。

「廣州……我在廣州手術……一直是落落在我身邊……我是在回北京后，一個新媒體合作，才在那裡遇見了夏心……」曲秋澤盡量整理思緒。

此時此刻，秦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或許，只有夏心知道。

「我也想知道……」曲秋澤看著秦沐。

秦沐從心底生出心疼來。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可是依然有無盡的愧疚，想到這個一直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子，現在依然孤身一人，他嘆了口氣，握緊了酒杯。

跟曲秋澤分別，秦沐在酒店裡翻來覆去。

我在公司寫字樓看見秦沐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神態。

看到他們，我本來的堅強會莫名其妙的映襯出一股頹廢。

「你怎麼來了……」我站住，看著他微胖的身材，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來出差。」秦沐看著我，說道：「走吧，跟我聊聊。」

我聽著他的話，我知道，他也許見過曲秋澤了。

我沒有拒絕，老實跟在他身後。

上了計程車，一直到小酒館，或許是虧欠積壓，秦沐沒有說一句話。

我很詫異的走進小酒館，上一次我來，還是那場雨夜，和李浩森一起。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我故作輕鬆的問。

秦沐並沒有理我，黑著臉一把把我拉進包廂里。

「發生什麼了？你和曲秋澤不是好好的？！」秦沐語氣里的不悅，讓我有點不舒服，我分不清這是關心還是責備，可是我知道，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沒必要。

「誰說感情會一直好好的？！」我看著秦沐反問，我想著，秦沐，你到底是關心我，還是看我這個爛攤子沒有人接盤而心急呢？

「曲秋澤在廣州住院是為什麼？」秦沐咄咄逼人。

「他沒告訴你嗎？」我的語氣不好，連我自己都詫異。我曾經那麼自卑，那麼小心翼翼的跟每一個人相處，可是，我的結局呢？

我難以理解我那時候的心情，早上左落落和曲秋澤的側臉，依然讓我心情跌宕起伏，我只能承認，我在曲秋澤這裡埋的傷，真的是讓我自己都惱火。

秦沐看著我，詫異。是，他幾乎沒見過我這種狀態。

他看著我，突然伸出手，落在我的頭頂，慢慢的捋順我的頭髮。那種溫柔，突然把我堅強抽走，我感覺到他手的溫度，眼淚突然像血崩一樣溢出來。

我才知道，我的眼淚，沒有干，還是沒有干。

可緊緊幾秒鐘，我突然意識到，我不該在一個已婚男人面前如此。

「你別誤會，我最近事情太多了，壓力有點大！」我躲開他的手，迅速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擦著，拚命抑制自己的情緒。

秦沐看著我，他眼裡是無奈的，他手停在半空，他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收住眼淚，他晃了晃手，收了回去。

「我跟曲秋澤，可能沒有緣分……」我淚眼看著秦沐笑：「他現在…忘了我們的過去……重新開始了…」我說的有些艱難。

「那你呢？」秦沐看著我。

「我也重新開始了，早就重新開始了，是你們這些人，總是自以為是的來招惹我……」我眨了眨眼睛，保證眼淚不外流。

秦沐沉默了。他現在，哪怕是作為朋友關心我，都要小心不要讓春恬誤會，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對不起。」秦沐別過頭，說出這句話，是很難過的，因為是無能為力的歉意。

「我其實很好。」我的眼淚止住了：「現在對於曲秋澤來講，我最好對他的告別，就是不再招惹他的生活。」

「別讓自己後悔。」秦沐給我斟了一小杯酒。

「我胃痛，戒酒了。」我看著秦沐，冷冷的說。

「別讓自己後悔。」我記得我說過這句話，是說給李浩森的，現在，我知道我自己不後悔。

看著秦沐一臉無奈，我厲聲說道：「以後，你不要來看我了，你一來看我，我看到你的眼睛，我就彷彿看到我的不幸。」

「你變了。」秦沐看著我，說道，他眼裡的無奈變成了溫柔。

「不改變怎麼活著，我也是三十歲的人了。還有你，秦沐，不要隨便對別人溫柔。」我依然厲聲說道。

我知道我變了，我不能讓自己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