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沉寂於黑暗的歷史

在酒館的牆上有一副畫，畫面中一位戴著黑色圓帽的男人站在疾風驟雨的大門口，他目視的前方是一個賽博朋克式的劇場。

劇場的舞台上，一位穿著碎花裙的女人手持貓型話筒傾情歌唱。

台下坐滿了吶喊尖叫的怪異觀眾。

「那是什麼？」

姜振宇向武倪馬詢問道。

「我也不清楚，從我醒來開始，這面牆上就有這副畫了。可能是改變這片次元世界的人留下的某種信號吧。」

「畫面中那個男人是一位卡牌大師哦。」

說話的是那隻名為「玫瑰」的金毛猴，他用手撫摸這副畫，狡詐的猴臉上滿是懷戀與感慨。

卡牌大師？

好陌生的名詞。

它所意指的是職業，還是某種組織的代號？

帶著這樣的困惑，姜振宇望向「玫瑰」並出言詢問道。

「卡牌大師是什麼？」

「哦，看來你的學習成績並不算理想哦，居然連卡牌大師都不知道，卡牌大師可是六階下最強的超能系職業哦。」

「我的前主人傑克就曾是修鍊這個職業的非凡者，可惜直到被帝國軍處以死刑他也只是個馬戲團主。」

「如果傑克的時間再多一點的話，也許他真的有機會成為一位卡牌大師。」

帝國軍？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在短暫的思索后，姜振宇恍惚間明白了什麼。

「看來你不是這個時代的奇特生物。現在是21世紀，你是哪個時代，玫瑰。」

玫瑰楞了一下，狡詐的猴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它把玩著手中紙牌不停地的嘟嘴思索道。

「21世紀？那是什麼時代。我出生在馬戲團，從我記事開始，關於我生活的世界，傑克一直是這樣稱呼的。」

「末日新世界！

末日新世界？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這一次，姜振宇特地望了望武倪馬等人，他們均搖頭表示並不了解。

「玫瑰，和我簡單說說你的世界吧。」

「玫瑰」本就是一隻愛炫耀的金毛猴，再加上姜振宇是它如今的主人。主人的要求它不好意思拒絕。

它悠閑的躺在酒館的長凳上，一邊玩著紙牌一邊敘說它的世界。

我和傑克生活在由克林娜女帝建立的暮光帝國里，傳說中，克林娜是擁有神之血脈的天人，她以一己之力結束了千年之前的百國亂斗。

並一手建立了被譽為「不滅神話」的暮光帝國。

暮光帝國有三個階級，皇室、貴族與庶民。

這三類人都需要響應神靈的號召，進入遺忘之都進行試煉。

只有完成試煉的人才能活著回到暮光帝國。

皇室站在世界的頂點，擁有無上的權利，可以決定任何庶民與貴族的生死。

貴族是暮光帝國少數的幸運兒，他們擁有「神民」的身份，每個月不需要繳納任何所有物，只要遵守法律，基本上和皇室一樣，可以得到永生。

至於庶民....我和傑克都屬於庶民，庶民每個月除了要完成遺忘之都的試煉，還要將遺忘之都所得物的八成上交帝國。

不履行職責的庶民將被處以死刑。

暮光帝國到我和傑克那個時代，已經存在上千年了。那個時候，庶民與人上人們的矛盾已經到了難以調和的地步。

為了抵抗暴政，庶民們成立了革命軍，我和傑克就是革命軍的一員。

我們革命軍聲勢浩大，短短數年就攻佔了暮光帝國絕大部分的疆域。

一次意外的戰敗后，我和傑克被抓進帝國監牢里。

我記得傑克被處以死刑后沒多久，革命軍便攻佔了帝都。

傑克是新世界最後的犧牲者。我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晚上，被砍掉雙手的傑克望著我的眼睛。

雖然他遍體凌傷，可他依然笑著對我說。

「玫瑰，快跑，拼勁全力往前跑，光明就在你的前方。」

講完這些，「玫瑰」用紙牌擋住了流下眼淚的猴眼。

「哦，這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讓我為你唱一首歌吧。」

武倪馬腰間的葫蘆里傳出甜美的人聲，泡泡魚衝破葫塞，跳了出來。

「哦，你這個傻大個，一點都不愛惜女孩子。你的魔法實在太髒了，你看看我這漂亮的魚鱗里，都是骯髒的泥垢。」

幾秒鐘后，浮空的泡泡魚忽然話風一轉，搖晃著身體道。

「要聽歌嗎？海盜船長。我的歌聲很好聽的。哦，這是哪裡，你們是誰，我怎麼不在水裡，我的身體怎麼那麼臟。」

「哪來的老年痴獃。」

躺在長凳上的金毛猴幽幽的抱怨道，這句話引起了泡泡魚的不滿。

「你這隻臭猴子，真是一點都不懂禮貌。」

泡泡魚氣呼呼的嘟嘴，那模樣似乎要問候「玫瑰」的祖上十八猴。

可很快，她又失憶了。

「要聽歌嗎？海盜船長。我的歌聲很好聽的......」

「哪來的老年痴呆症的臭魚。」

「你這隻臭猴子，真是一點都不懂禮貌。」

「盡情的罵吧，反正過不了多久你不但又會失憶，還會脫水死掉。」

酒館里，一隻猴子和一條魚隔空對罵了起來。

姜振宇捂住了臉，幽幽的嘆了口氣，他示意武倪馬找些乾淨的水，讓這位愛吐泡泡的鯉魚有一個舒適的家。

很快，泡泡魚便遨遊在一個臉盆大小的魚缸里，而魚缸則擺在那七封捲軸旁。

「哦，你這隻可惡的猴子，我原本還想安慰你受傷的心靈。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你居然趁魚之危，欺負我。」

「哼。」

進入水裡會恢復記憶，有趣的泡泡魚。

有趣的猴子。

在「玫瑰」的敘事中不難看出，他的前主人傑克和姜振宇一樣都來自現實世界。

天人、女帝、神話、帝國、貴族....

這些字眼很像是現實世界諸神黃昏后的西方帝國時代。

可畫面中的廢土、朋克與後現代蒸汽更像是發生在未來的景象。

「像是帝國時代的歷史又好像不是。也許是中世紀第一次世界革命時期某段缺失的黑暗時代吧。」

畢竟帝國時代是沒有超能系的，而近現代又崇尚民主與自由。

如果不是未來，那麼中世紀便是唯一符合「玫瑰」描述的時代。

「玫瑰，你是從哪看出畫面中的男人是一位卡牌大師的？」

「玫瑰」用手指了指那頂黑色圓帽道。

「那帽子上有黑夜契紋，那寓意著「卡徒與基因」，同時也代表著卡牌大師。」

姜振宇順著「玫瑰」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黑色圓帽的帽檐處看到一些奇特的契紋。

那契紋由半長方體和基因鏈簡筆畫組合而成，確實像是卡片與基因。

「黑夜契紋？」

姜振宇用手撫摸著牆上的畫，口中喃喃低語。

就在這時，那副畫的右側忽然閃爍耀眼的光芒，光芒散去，一段流金的立體文字出現在眾人面前。

「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讓這裡座無虛席。」

姜振宇仔細讀著突然出現的文字，手掌忽然變得異常炙熱。

很快，那炙熱便成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低頭查看雙手的情況，這才發現手掌上的魔法紋印。

「這，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