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的集合

看著牆壁上自己收集的關於武啟的資料，徐陽就這麼獃獃坐了一天。

黃昏時分，徐陽被電話鈴聲驚醒，魯萌和武啟到了。魯萌坐在駕駛座上，憤憤然說著什麼，武啟比往日多了些許表情，臉上的線條稍顯柔和。

很難想象，駕駛這種基本技能，武啟竟然沒有取得合格證書！

車窗降下，魯萌嫌棄道，「快點兒，磨嘰什麼呢！」

打開後車門，徐陽微微一愣，車廂僅僅留下一個座位，剩餘的空間堆放著一個碩大的裝備包，「萌姐，這是？很多裝備上不了飛機的。」

「誰告訴你要坐飛機去？咱們開車去秦嶺！」

「開車？咱們？啟哥昨晚沒有告訴你，有科考隊找我當嚮導，你們不用去了嗎？」

魯萌赫然扭頭，臉上滿是幽怨，顯然縱然領了結婚證，她依舊沒有得償所願，嘗到垂涎已久的武啟是什麼味道。

「他們科考，我們找人。」武啟微微側頭，「開車吧。」

「啟哥，萌姐也去？秦嶺之中危機重重，蛇蟲鼠蟻不說，單是四千多的海拔，萌姐她？」

「怕我拖累你們？姐還就去定了！別忘了，姐跟著啟哥學了三年武道呢！」

徐陽皺眉，姚君那邊會答應嗎？

「嫌棄你萌姐？」魯萌發動車輛，在後視鏡中瞥了一眼徐陽。

「哪裡話，啟哥都不是萌姐的對手，我自然更是甘拜下風，只是科考隊那邊……」

口中如此，徐陽腦海中卻顯現出魯萌在武術館的三年，每日風雨無阻，視線不離武啟，可她似乎從未下場練習，若說呆在躺椅上玩手機也算學武，她真的是大成了！

……

一晝夜之後，十分疲憊的徐陽關上車門，抬頭打量眼前的酒店。

這裡是和姚淑約定的集合之地，大黑縣唯一的五星級酒店。

三人來到酒店大廳，尚未來得及細細打量其中裝潢裝飾，迎面便有一個三十齣頭的男子走上前，他疑惑的打量了一眼三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徐陽臉上。

「徐陽？」

「我是，你是？」

男子打量徐陽。徐陽徐陽警惕的側身後退半步，拉開與男子的距離，也開始審視對方。從體態步伐上可以看出，對方的步伐很穩，每步的距離就像丈量過一般細微。腰背挺直，雙目炯炯，面部潔凈，板寸頭。休閑服搭配戰靴，手上無戒指，手腕卻佩戴著多功能錶帶。

「你可以叫我老何，我是此次科考的隨隊野外生存專家。」

看著老何伸出的手掌，徐陽稍顯猶豫，便握住對方，食指和掌心的老繭，說明他經常摸槍……難道是姚君安插在科考隊之中的執法者？

嗯？徐陽臉色微紅，他能夠感受到老何手掌正在用力。

「安少讓我在此等候，沒想到你們來的比預計晚了兩個小時。」

下馬威？還是試探？怎麼又忽然出現一個安少？

「不知安少是？姚淑呢？」徐陽手掌開始用力，漸漸搬回劣勢。

老何饒有興趣的揚了揚眉，「安少是姚淑的未婚夫，是這次科考的資助人，領隊，等會就能見到。這兩位是？」

「我的朋友。他們會一起進入秦嶺。」

「嗯？」老何的面色微變，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手掌在慢慢被擠壓，「安少沒交代啊？秦嶺山高林密，我們請您做嚮導，你還拖家帶口的……這不太好吧？」

徐陽臉色微僵，沒想到還沒有見到正主，就遇到了難纏的小鬼！

「理解一下，這樣會讓我的工作難度加大許多啊！」

說道難度加大，老何手掌上的力道已經壓住徐陽的力道，而且力量仍舊在增加！

兩隻手掌咯吱作響，疼痛沿著神經傳入大腦，老何看到徐陽眼眸里的自己，一張臉都是漲紅的。他沒想到這個嚮導，還真有幾把刷子，安少的擔憂似乎真的成真了！

「他們似乎真的不太歡迎我們啊。」魯萌小聲向武啟嘀咕道，「這事兒詭異的很。」

武啟看了看勢均力敵的徐陽和老何，輕聲道，「何以見得。」

「徐陽應該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手裡了，否則他怎麼連對方根底都不摸清楚，就答應加入？秦嶺可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別說病急亂投醫，你這個徒弟可比你有心眼兒多了！」

「你能做主嗎？」徐陽咬著牙道，「把姚淑叫出來吧，若沒有誠意，大家何必走在一起。」

「你們可終於來了！」姚淑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伴著姚淑走到近前，他笑罵道，「老何，你這毛病得改改啊，握手就握手，怎麼還喜歡跟人角力，這可不是你在執法局特戰隊的時候了！」

老何笑呵呵鬆開手掌，「理解一下，退役了，老習慣也改不了。徐嚮導是個練家子？有機會切磋一下。這位便是安少，姚小姐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劉安。」安少微微點頭，看向武啟和魯萌，目光之中閃過一抹驚艷，「這兩位是？」

「武啟，魯萌。我的朋友，他們要一起進入秦嶺。」

「這……」

「哈哈，理解一下。咱們畢竟不是去遊山玩水。這去的每個人都有用，安少是領隊，我負責野外生存，姚小姐可以充當隨隊醫生，科考隊其他人負責科考。不知這兩位是？」

老何笑呵呵上前握手。魯萌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武啟上前一把握住老何。

老何還想故技重施，只是隨著他手掌力道增加，對面的武啟像是沒有感覺一般，直到他將力量加到極致，才猛然有一股巨力洶湧而來，讓他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豆大的汗珠頓時從額頭顯現，滾落，模樣十分狼狽。

「現在知道他們有什麼用了吧？」徐陽不冷不熱的刺了一句，「姚小姐怎麼說。」

姚淑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吃飯，邊吃邊說。」

徐陽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端莊淑雅的女子，是昨天和自己打電話的那個魔女，到底哪個才是她的真實面目？

「問題總要解決。何況姚小姐是發起人，劉先生是領隊，難道還有人掌握著決定權？」

蛇無頭不行，有個領隊是好事。何況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劉安的背景很是不簡單。

可若是雙頭蛇，或者多層決策，或許加入對方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老何是專業的，我要聽聽他的意見。」劉安禮貌的笑道，「老何？」

毫不顧忌丟人現眼的老何，肆無忌憚的揉著自己發麻發痛的手掌，「完全沒問題！理解一下，安少，這位是高手，關鍵時候能保命的。當然，前提是大家都能把後背交給對方！」

「那沒問題了！」劉安臉上的笑容更加熾烈，「走吧，別讓關教授他們等急了。」

飯桌上，徐陽認識了所謂科考隊的幾人。

關嶺，拿著華元津貼的知名教授。他的五個學生，姚淑，趙遠飛、劉前程，方紫和方怡。

一頓飯吃的並不熱鬧。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

關嶺教授和他的學生談論著取到靈耳樹標本之後如何如何。

老何時不時拍拍劉安的馬屁。

魯萌殷勤的給武啟夾菜，而且不知不覺和姚淑成了好閨蜜。

劉安像是狗皮膏藥一般死死粘著姚淑不放。

唯獨徐陽一個人沉默著，像個透明人。冷眼看世間的過客。

姚君竟然沒來？疑惑直到飯局結束，三人在劉安和老何的引領下，前去查看裝備。

好的裝備是保命的砝碼，誰都不敢有倏忽。

劉安笑道，「老何的準備還是很充分的！提前不知道你們要來三個人，不好意思，裝備只準備了一套，你們看，秦嶺這鬼地方，沒有好的裝備可進不去啊……」

他在有意無意的展示實力！徐陽不亢不卑，「裝備我們自備，不知道武器能不能……」

「這還真不好意思！手槍和衝鋒，」老何直接打斷徐陽的話，「違禁品嗎，理解一下。」

徐陽輕笑岔開話題，掃了一眼正在盯著槍支發獃的武啟，「劉隊，姚淑很著急出發啊？」

「說起這個，我也很不理解！若是給我時間，我也不至於準備的這麼倉促！一天啊，虧得老何門路多，否則連裝備都湊不齊！」

老何得意道，「理解一下，以前老戰友還是給些面子的！」

徐陽微微錯愕，以劉安的身份，老何的門路，他準備這些都需要一天，那魯萌到底是怎麼一夜之間將所有的裝備都準備好的？當然，槍支這些違禁品除外，可其他的東西似乎也不簡單，有錢縱然能夠使鬼推磨，可有些東西……

徐陽掃了一眼發獃的武啟，他到底是知道還是根本不在意？

劉安道，「老弟，我一直沒搞明白，姚淑為什麼要請你做嚮導，給我講講怎麼回事兒？」

「我和姚局有過一面之緣，湊巧進入過秦嶺，大概是因為我見過姚小姐要找的東西吧。對了，姚局不跟著一起去嗎？」

「什麼姚局？」

徐陽轉頭看向問話的武啟，他的眉頭正悄然皺起放下，這好像不該是他的動作？！

「哦，姚君，姚淑的哥哥，大黑縣執法局副局長，執法大隊大隊長。怎麼了？」

武啟點頭，「沒事。」

看著武啟施施然離開，老何笑問，「他不會有問題吧，怕執法者？理解一下，思維慣性。」

「老何，把裝備裝好，明早出發。沒事兒的話，咱們明早見。」劉安打著哈欠出去。

……

返回房間。徐陽腦海之中閃過姚淑急切的模樣。她似乎比自己還要著急，所謂的靈耳樹又沒有長腳，她怎麼就催促著凌晨五點就出發呢？何況，她對姚君閉口不談，與那天的商議並不相符……

劉安和老何顯然是知道原因的！劉安不關心或者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因為姚淑？

老何唯劉安馬首是瞻，與其說是科考隊的野外專家，不如說是劉安的專業保鏢！

姚君到底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