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公子奸詐

眾人邊吃喝，邊從韓致遠口中弄明白了都江堰那邊的情況。

西北一帶的外族早就藏在都江堰那邊的山中，其中大部分是十年前被留正率軍打退的羌族人，在宇文父子的幫助下掩藏蹤影，伺機捲土重來。

而藏在成都這邊的慕容以沫等匪，除一部分是由容家背地裡支持糾集之外，也有一部分是靠宇文父子培養。原本這兩批匪賊互不幹連，宇文公子在唐公苑發現容家的秘密后，便也將他聚集的這部分人亮給容家，並且都以吐谷渾人慕容以沫的名義掌管。雖如此，但那些人還是自立首領，與慕容以沫有二心，只是看在宇文公子的面子上不去計較。所以，慕容以沫想要使些什麼小動作也得背著他們，比如上回想要擄殺慕清顏，之後被那些人得知告了狀。

成都與都江堰的兩批人雖都與宇文公子有牽扯，但兩批人又是各自爭功，在這種情況下，以慕容以沫名義為首的這批人又會團結做事。比如，兩批人前後劫趙擴的糧食，便激化了雙方矛盾。為此，本想邀功的慕容以沫又挨了宇文公子的訓。

慕容以沫在宇文公子面前爭強好勝又忍氣吞聲，都是因為宇文公子這個人。據韓致遠在慕容以沫身邊觀察，她對這位幕後之人很有心，所有言行均出自男女之情，愛慕之意。

宇文公子這個名號是韓致遠在為慕容以沫不平時聽說的。

到都江堰后，韓致遠聽說那邊的任務都交給羌族人掌管，包括慕容以沫也要聽命，便不著痕迹的在慕容以沫身邊煽風點火，慕容以沫本就在氣頭上，被韓致遠一激，更加氣憤，脫口責怪宇文公子，說宇文公子瞧不起她一個女子，不論她怎樣努力，寧可相信外族人，但她似乎忘記，她也是打著吐谷渾人的身份。不過，韓致遠不與她分辨這些，只是好奇宇文公子此人，但慕容以沫對此卻守口如瓶，不再多言，韓致遠也不便追問。

不過據韓致遠根據慕容以沫隻言片語猜想，起初是宇文父子二人一同做事，之後老宇文離世，所有的事便都落在宇文公子一人身上。

「徐允說，其祖上當年救下宇文成都之幼子，如今的宇文公子便是此人之子，宇文成都之孫。當年在光化軍救老齊與魏明河的應該就是宇文將軍之子。」慕清顏道，「徐允還說，林斌的父親當年在金地遇險，也是被此人所救，此人病逝后，林斌父子繼續追隨宇文小公子。」

「嗯。」韓致遠點頭道，「之後我取得慕容以沫信任，以幫助她打探外族情況之名，在她的授意下方便四處活動。炸毀都江堰堤壩的任務本由那批人執行，慕容以沫想搶佔功勞，暗中帶人去劫他們的火藥，我則趁亂丟了個火種。」

「火藥當場炸了？那跟前的人豈不是沒跑？」韓四道。

韓致遠接著說，「因我有準備，救了慕容以沫一命。我提前把對方的兩個人引走，火藥燒炸時那二人不在場，慕容以沫便認為是對方故意趁機要她的命，更是氣急敗壞。」

「公子，你可真奸詐！」周虎脫口而出。

韓四一口酒噴出，「虎子，你是怎麼說話？公子這是智慧，智慧！」

「你沒受傷，慕容以沫應該懷疑你才是。」慕清顏倒是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妙法，反而韓致遠是在暴露自己。

「顏娘，慕容以沫不是你。她太急躁，急功近利，沒那麼細緻的頭腦，否則也不會做出冒然劫殺你的事。」韓致遠轉轉手中的酒碗，「我聽她之命對你下手，又因追你而負傷，上繳的投名狀不算成功但也是合格的，之後又幫她搶了趙擴的糧，雖說在宇文公子跟前沒得好，但她也覺得自己是做了回聰明事，自然信賴我這個軍師。軍師能救她逃命有何為奇？」

周虎撓撓頭，「公子這算不算拐騙女子？」

「不算！」韓四糾正，「那不是女子，是匪首，公子這是對付匪首。」

「也對，換成男子也是一樣的。」

「你那日傷在哪兒？」慕清顏的問題則在另一面，眼睛直直地盯著韓致遠看。

韓致遠心知自己輕了心，一時口快說漏嘴，笑了笑，伸手拍拍慕清顏的頭，「沒什麼要緊，否則我也沒勁跑來跑去不是？」

「有吳叔叔的葯可以撐著。」慕清顏可不傻，「你在江陵府見過吳叔叔，肯定問他拿過葯。」

「乖孩子，我們是在說都江堰那邊的事，不要打岔。」韓致遠喝了口酒。

慕清顏將吃完的空碗推到一邊，「既然軍師救頭目的性命不奇怪，那麼軍師為追我受傷就奇了。」

「那又不是一回事。我追你是冒然之行，你能逃過重重機關，順利脫身，慕容以沫都不敢小瞧，我赤手空拳怎麼對付的了莫須有來接應你的人？而搶火藥的時候是有備而去，我發現對方少了兩個人多留一份心也是應當，這有何矛盾？」

「清娘，你還怕公子不會說？」韓四道，「糊弄人的本領公子可是有一套又一套，否則也不會把我們騙那麼狠。」

「主要還是對方弱，換成顏娘，這點小心思可對付不了。」韓致遠點了下慕清顏面前的空碗，「吃飽了？」

「飽了。」慕清顏又問，「慕容以沫弱，可宇文公子不弱，傳到他那裡，真相輕易就揭破了。」

「可慕容以沫又不願授功與人，出風頭的事都想按到自己頭上。除非那位宇文公子發覺可疑去查問，否則她可捨不得把我這個軍師交出。」

「火藥出事不小，他一定會過問。」

「但已經晚了，且不說趙擴率軍突然出現夠他去應對，聽韓四說宇文公子昨晚還出現在容家，而我也已經從都江堰趕回成都，我們這一面是錯過了。」

「五塊星王石都到了容家，被他取走了。」慕清顏道，「聽容老夫人的意思，星王石還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