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喜慶之紅
見二人腳還沒歇夠就又走了,周虎追著問,「公子,井鹽,這人怎麼辦?」
韓四拍了下周虎的後腦勺,「管他呢,追上公子要緊。小心宇文突然冒出來!」
周虎一聽,趕緊飛也似的朝二人追去。
「公子,清娘,那倆人死了,一起死在墓前,是嘉王府衛出的手,本只殺吉旻文一人,吉楊氏故意撞上刀尖。」
幾人沒走多遠,韓四從後面追上來告知了消息。
「呵呵。」柳燕輕笑一聲,先一步快速向山下掠去。
果然,還是嘉王的行事風格。
哪怕是已心如死灰之人,曾與容安氏母女關係匪淺,便絕對不會放過。
韓致遠回頭看了眼跟在遠處的嘉王府衛,交代韓四,「你去與他們說,既然送人上路便送的周全一些,做人還是厚道一些好。」
「我明白。」韓四又朝那二人折回去。
韓致遠與慕清顏等人回到城中落腳處,待韓四與嘉王府衛埋了吉旻文與吉楊氏返回,眾人便又準備出發。
一路上走走停停,眾人回到臨安已經正月初十,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以至於這個年也是在半路上過的。
不論是定民坊的韓家,還是清河坊的蕭家全都掛滿了紅,家裡家外無比喜慶。
他們先繞道錢塘門回定民坊,讓等在清波門的蕭家人撲了個空,一直待他們在韓家安頓好容念與孟娘,才坐上蕭致瑾派去的馬車來到蕭家。
「致遠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嘉王說在成都見到了活生生的你,為父便日日盼著,你可算回來了!」蕭老爺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兒子,生怕一眨眼又沒了。
「爹,致遠與慕姑娘一路勞頓,先讓他們歇息吧。」蕭致瑾從旁勸道。
「快,快請公子與慕清顏回房。」蕭老爺立馬吩咐。
慕清顏原本挺大方的一個人,聽到蕭老爺這話卻有些難為情了,為躲開眾人,跟著韓致遠快步去了蕭老爺特意準備的房間。
彷彿與韓家那邊是不約而同的主意,這房間也被布置的暖紅一片,而且更甚,喜氣洋洋,就差那牆上再張貼一張大紅喜字。
慕清顏剛進門就想退出去。
「跑什麼!」韓致遠一把將她拉進屋。
「這……太誇張了吧。」慕清顏拘謹地坐在桌旁椅子上。
「還行。」韓致遠在屋中轉了一圈,「誠意十足。」
「爹的意思是,你這一回來就抓緊時間先把喜事辦了。東西也都已準備好,想來你也不會拒絕,就差慕姑娘點頭。」蕭致瑾不知何時站在屋門口。
「大哥!」慕清顏蹭地站起身,「我……還沒準備好。」
她想與韓致遠白頭偕老,可真處在這種氛圍之中,竟然渾身上下緊張起來。
蕭致瑾笑笑,走進屋子,「這聲大哥倒是叫的順溜。」
「大哥,你就不要打趣她了,要不她得想找條縫鑽進去。」韓致遠走向蕭致瑾,「我託大哥做的事怎麼樣?」
蕭致瑾道:「我安排邱大與吳崢在廬州一番活動,為蕭家找到了私鐵門路,我也與這條線搭好了關係。」
「吳崢大哥去了廬州?」慕清顏驚訝。
致遠還托蕭大公子做另外的事?他在江陵「出事」時是準備了多少算計?
「慕姑娘慎重考慮也是對的。我這弟弟比狐狸還要狐狸,你要落到他手裡可是免不了被他當小雞。」蕭致瑾笑道。
「大哥這話可是說錯了。她哪兒是小雞,分明是一隻沒有長大的小狐狸。」韓致遠道,「之前李孝煊在廬州販賣私鐵是遭人算計,不過既然有這買賣可利用,我想他們必然在這一手上是有所防備的,不可能真讓官府因為要抓一個李孝煊就將整個私鐵生意毀掉。邱大本是廬州人,我就讓大哥找他帶路回廬州探探底,設法疏通這裡面的關係。讓吳崢去也是為了照應。」
「你是懷疑同為宋金交界地的廬州也有金人暗中待命?」慕清顏明白了韓致遠的意思。
眼見他們都去了成都,必然會令某些人松心,這個時候蕭致瑾等人背地裡做些什麼倒是容易被疏忽。
「他們能成多少事,我沒個准。不過他們守著一條門路倒是有可能。」
「這一路上,我們防著宇文出手報復,卻順順利利的回到臨安,想來宇文是已經逃到了別處,難道他會從這條路逃離大宋?」
「不能說沒這個可能。」
「宇文是帶著星王石逃走的。沒人再知道星王石的秘密。秋娥說只有真正容家的人才能知道,可孟娘說從未聽姑母提起過,如今我也沒有從姑母口中問出什麼,想來是姑母出事前年紀尚小,還沒人告訴她。祖父一定是知道的,所以離開容家時特意帶走了一塊星王石,不過襄陽家中也沒見再有什麼暗示留下。」慕清顏垂眸想了想,「星王石本為遼東鮮卑慕容氏的聖物,它最先的出處是在遼東,若有什麼秘密,也是與遼東有關?」
「大概吧。好了,先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順其自然吧。」韓致遠道。
……
晚些的時候,陸元韶來到蕭家,說大理寺已經把李家謀士蘇睿拿下。
這個蘇睿人是真的,病是假的。任何一個大夫也治不好一個存心裝病的人。
蘇睿之所以裝病,就是為了減少與外人接觸,再以偽裝病態掩飾聲音神貌等區別,防備露餡。因為有人與他共用蘇睿的身份。
嚴刑之下,蘇睿交代,他並不知冒充自己的究竟是何人,只是那人給了他不少錢財,足夠他日後錦衣還鄉,衣食富足。
蘇睿並不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只當那人身份特殊,需要借用身份混在李家撈好處,不過是討好李家,而且撈到的好處也有他一份,看在誘人的錢財份上,答應那人串通做戲。
因為大多事都是那人出面,他這個真身反而不好露面。每當那人有事離開,需要他出現掩人耳目時,蘇睿便犯了病,犯病程度根據那人離開時間長短輕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