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蛇王和箭豬2

棵梧桐樹的樹根，有兩個洞口，裡面住著一位「箭客」和兩個孩子。這位「箭客」，楚國人稱為鸞豬，現在大家稱為箭豬。此「箭客」雖非彼「劍客」，但在動物世界，連理智的狼豺虎豹等猛獸，都對它們退避三舍，根本不敢去招惹。

箭豬是晝伏夜出的動物，此時正在洞中酣眠，蛇王尾巴掃在樹榦和樹枝上，弄出的巨大聲響，驚擾了它的美夢。

箭豬擔心孩子的安全，出於護崽本能，一骨碌爬起來，睜開惺忪的眼睛，身上的棘刺，也全部豎立起來了，棘刺相互碰撞時，還發出了金屬一樣的振動聲。

它怒不可遏，採用倒退方式，向一團長長的黑影沖了上去。

張布一行人，當然認得這是一頭鸞豬，其中還有人用它的刺來作頭簪。只不過，這頭鸞豬的體形比較大，足有一米多長，身上的棘刺，也足有筷子粗。

箭豬碰上危險，或生氣時，就以豎著的棘刺作為武器，它們喜歡倒退，以臀部的長刺，去襲擊對方。

蛇的聽覺很差，蛇王沒有聽到棘刺的撞擊聲，當它感覺自己的身子，被尖銳的東西刺傷時，就習慣性地使用纏繞方式，想致對方於死地，卻沒有想到，結果致自己於死地。

蛇王剛將箭豬纏住，鑽心的疼痛就開始侵襲全身，它首尾難顧，只得回頭看看怎麼回事。蛇王剛一回頭，對面的豬王，可是身經百戰，再也沒有給蛇王任何機會，一下子沖了上去，咬住對方脖子的同時，獠牙也刺入對方的身體。

蛇王兩面受敵，形勢立即發生逆轉。躲在後面的野豬，也不再恐懼了，全都衝上去咬住了蛇王的身體。蛇王的頭頸，被豬王的獠牙刺穿，後半段身子又被棘刺扎得失去了威力，它抽搐了好一會兒，就躺著不動了。

箭豬被緊緊纏住，成了殉葬品，也窒息而死。

野豬群一擁而上，撕開菜花蛇王頸上的傷口，開始大快朵頤，蛇身上濃重的腥臭味，熏得大家難忍。

張布意識到，這裡河網密布，巨蛇橫行，箭豬的屍體，在關鍵時刻，也許還能派上用場。

張布用劍砍下一根筆直的樹榦，剔去枝葉，將一頭削尖，吩咐弟子將樹榦穿在箭豬的腹部備用。一行人還沒走出多遠，剛才發生打鬥的地方，又傳來了野豬的叫聲和激烈的打鬥聲。

七人忙不迭地拔出寶劍，用木棍提著箭豬，躲在剛才的位置一看，又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只見野豬王被一條碩大的菜花蛇絞住，拚命地掙扎，其餘的野豬，早已嚇得無蹤影了。這條蛇比剛才的蛇王稍小一點，如果沒猜錯的話，先前的蛇王是母蛇，這條則是公蛇。

公蛇一定是被母蛇的血腥味吸引過來，見野豬群正在饕餮母蛇的屍體，便悄無聲息地撲上前，絞住了野豬王的身體，豬王身體強壯，而碗口粗的蛇，絞力也非同尋常，獠牙只給它劃了一些傷口，公蛇只顧報仇，公豬越掙扎，就被蛇絞得越緊。

很快，野豬王就被絞死了。張布意識到蛇是最大的威脅，於是吩咐弟子用箭豬作為武器，從正面防備菜花蛇的頭，其餘人則提著寶劍，上前就是一陣亂砍。

公蛇發怒了，張開血盆大嘴，向前面的人撲上來，嘴卻被箭豬塞住，瞬間便失去了戰鬥力，被一行人砍成了好幾段。

血腥味實在太難聞，大家掩住了鼻子。張布讓大家忍住，自己帶頭提著劍，走進梧桐樹的洞口，查看裡面還有沒有箭豬。

找了一會兒，他們才從另外一個洞口，找到了兩隻渾身發抖的小箭豬。小箭豬見了他們，立即發出了「撲撲」的威脅聲。

張布見小箭豬的棘刺已經長硬，就吩咐弟子再砍兩根木棍，將兩隻小箭豬刺死，插在木棍上，路上用來防禦巨蛇。因為成年箭豬的棘刺，已掉了很多，基本上沒用處了。

——摘自我的作品《狼王黑點》中的《桃花源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