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村霸
屋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傢具，哪都破破爛爛，唯一顯高大上的皮沙發，還有幾個破洞。
老族長不捨得開燈，摸索著進到裡屋，神秘兮兮取出來一幅頗有年代感的泛黃畫卷。
畫卷緩緩展開，裝裱標緻的畫幅右上角，河神二字清楚，頂端正中畫著兩面鏡子，中間一青袍中年不怒自威，雖然畫像和夢中所見者有不小差異，可是鏡子的確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深吸口氣，瞪大眼睛，林尋內心波濤洶湧，岔氣似的胸腔不斷起伏。
「這…我夢到的果真是河神吶！」
作為21世紀的三好青年，林尋用僅存的理智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黑蛇是巧合，河神是巧合，金鏡是巧合，感受水汽的金手指是巧合……
哪來的這麼巧合？
「傳聞而已，若河神庇佑，村子也不至破敗如此！」老族長收起畫卷，情緒浮現些許古怪。
傳聞沒人證實，或許真假難辨。
但畫卷最少也有百年光景，應該值點錢吧？
林尋忍住據為己有的衝動。
離開老族長小院子，白小潔一步三回頭，雞肉和菜怎麼不打包帶走，小爺白跑一趟唄？
小路上，一人一狗晃悠悠走著。
林尋聚精會神感受四周，當四周事物再次變的透明，手裡小鏡子隨時能召喚出來。
真的！真的！全都是真的！
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林尋二傻子似的仰頭大笑。
看樣子，親自動手建一樁小洋樓有戲了。
「咯咯。」
「哈哈哈哈……」
自從房子壞了，林尋一籌莫展，不知道怎麼賺錢買手機，更做不了直播。
這不，熬到頭了。
主人又發什麼癲？白小潔悄摸摸退後兩步，嚇得不敢大口喘氣，免得遭到無妄之災。
聚精會神，『技能』馬上用了出來，『看』到老族長悄悄摸摸把畫卷藏在箱子里，還裝著一把鐵劍跟一塊玉佩。
鐵劍玉佩？字畫古董？
這些可都是寶貝！隨便弄一件絕對可以買部最新款手機。
到時候自己再開直播展露一下打野技術，修房有望……
不行不行！
林尋搖頭警告自己，老族長人這麼好，不能『借』他東西。
得劫富濟貧，那就去……
「林澤金家！」
這貨會因為一塊肥肉踢過白小潔，還曾經開車撞了楚中天，反索500元。
最主要，當初林尋捉到條一米多次的黑棒槌，硬是被林澤金給搶走了。
這些仇……
林尋一愣，自己是小肚雞腸的人嗎？
白小潔興奮的亂跳，聽到林澤金三個字立馬發出嗚嗚威脅聲，似乎臉上寫滿報仇二字，小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去看看，絕不胡來。」
嘴上這麼說，林尋躍躍欲試，按耐不住躁動的心，直奔林澤金家。
村子很小，有錢人沒幾戶，一人一狗不懷好意而來。
村裡看家望門的土狗不少，白小潔不敢活脫，夾著尾巴跟在身後，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
「平時看林澤金挺有錢，還給主播刷禮物，沒想到完全是個空架子，古董字畫一件沒有。」
村裡最大的院牆外，林澤金不在家，轉了一圈的林尋長噓嘆氣。
本以為能在他家看到點寶貝，沒想到這貨整天西裝革履開著小車，還給主播送禮物。
沒想到家裡跟他頭頂的秀髮一樣，吊毛沒有。
林尋準備找機會再報仇，忽然感受到房子後面不到半人寬的小衚衕里，有什麼東西。
像是人形胡蘿蔔，難道這種地方還長人蔘？
再感受著水汽變化，又像白小潔的……
「狗子，你是不是偷偷拉了？」
「嗚！」白小潔無辜的眨著眼。
林尋繞到房后，隔著一堆滿是灰塵的雜物，隱約可以看到一片翠綠葉子，呈心形，上方深綠，下方翠綠，二色分明，不是人蔘，是……
「何首烏！」
林尋興奮的渾身散發銅臭味道。
「真是何首烏！？足有二十公分，類似人形，這快百年了吧？得值多少錢？」
何首烏，人工種植出來的價值不高，野生的卻千金難求。
挖！必須弄走！
換手機、修房子的錢，全有了。
半人寬的小衚衕，一堆雜物扔到一旁，白小潔像吃了爆竹一樣殺氣騰騰，硬是擠了進去。
「白小潔，別動！」
興奮過頭被潑一盆冰水，林尋從頭涼到腳。
一條足有筷子長，通體火紅的蜈蚣從草叢石縫鑽出。
距離林尋的手指只差十幾公分，蠢蠢欲動。
「麻蛋，不會又被咬手吧？」
林尋停止動作，弓著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再清理最後一塊碎石。
白小潔卻打了雞血一般竄過去，嗷嗷叫著撲向蜈蚣，左閃右躲，一口將蜈蚣腦袋咬在嘴裡，吐著舌頭咀嚼起來。
這狗子……不是準備吃掉蜈蚣吧？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兇殘？
幸好，白小潔只是咬碎腦袋便吐了出來，蜈蚣死狀，形同於……斬首。
「汪汪！」
被戲稱為日天泰迪犬，果真逆天。
林尋看白小潔沒受傷，這才把目光放在何首烏葉子上面。
在雜物里翻出來一根趁手傢伙，有感知的存在，不用擔心挖斷何首烏，但還是挖了十幾分鐘，才全部連根帶須的挖出來。
這株何首烏近似人形，通體黑褐，賣相算不得極品，但絕對值錢。
「鄉村直播取景地，白小潔大戰藥草守護毒蜈蚣，得百年人形墨褐色絕品何首烏一株，有需要的帶價聯繫！！！」
拿出去叫賣是不可能的，壓榨破手機最後一絲價值，喜滋滋發個朋友圈，附上圖片九宮圖，不管髒兮兮的泥土，塞衣服里快速離開作案現場。
汪。
白小潔鬱悶，髒兮兮的東西怎麼跟自己比？主人懷裡應該抱著我才對，小爺吃醋了。
白小潔呲牙哼叫，瞥了瞥地上死絕的蜈蚣，叼起來一同離開。
「小尋，鬼鬼祟祟幹嘛呢？回家一起吃個飯，喝兩杯。」
衚衕拐角，林澤金不合時宜的出現，抹著光滑油膩的頭頂，定住腳步跟林尋開玩笑。
「不了，還有事，回頭抓點魚再找你喝。」
林尋得到寶貝神清氣爽，擺了擺手，謝絕邀請。
白小潔嘴裡叼著蜈蚣不方便，狗嗓子低沉兩聲做兇狠狀，見鬼般沖向林澤金。
林澤金雙腿一緊，急忙躲開，差點撞倒在牆上。
「回頭是什麼時候？我記個時間，免得下酒菜沒安排好。」林澤金神色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其實，只是掩飾自己被小狗嚇到的尷尬。
白小潔沒管林澤金，消失在衚衕盡頭。
林澤金進院后，衚衕牆角露出一雙狡黠的大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