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遲來總比沒有好
轉眼已經是下午,池紀所謂的葬禮並沒有追悼會,開場白所說的話不過是為了讓他更好的慶祝找的借口。
伴隨著夜幕降臨,輪船上的氣氛愈加火熱,陸續的出現了身姿妖嬈的舞女表演節目。
這讓池紀原本在感性的程予予心中形象一落千丈,「這是開派對還是辦葬禮啊?怪不得沒讓記者上船,真是人前人後各一套。」
沈棠心中雖惱,但也知道無濟於事。
「那是別人的事情,我們局外人不需要憤懣。」
可惜程予予的嘴巴就跟被打開的閥門一樣,停不下來,「你說當初沈溪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呢,明明全寧城的人都覺得她跟阮時聞才是最登對的,唉……真是可惜了。」
沈棠無聲的暗了暗眸,原先她的確是喜歡阮時聞的,如果沒有那一次意外的話,他們也許就在一起了……
「你看他那個秘書,跟他就像連體嬰一樣,分都分不開,沈溪的孩子還那麼小,指不定他們怎麼虐待呢!」
提及孩子,沈棠像是猝不及防的被一根針猛扎了心頭一樣,錐心的疼痛遍布全身,難以呼吸。
「閉嘴!」
「棠姐你不舒服嗎?」程予予總算髮現了她神色不對,趕忙關切的問,「要我叫個船醫嗎?」
沈棠顫顫巍巍的手將她推開,語氣冰冷,「不用,我回房休息!」
回到安排的房間,厚重的門隔絕掉喧鬧聒噪的聲響,沈棠這才輾轉平復了下來,可過於安靜又無法入眠。
「咔咔咔!」
門把手傳來動靜,似乎有人在扭動,可因為她的反鎖,外頭的人無法進入。
沈棠原以為是程予予找了過來,才挪動著身子到輪椅上。
可剛開門一股濃重的酒味讓她不禁皺眉捂鼻,她抬頭一看,是阮時聞。
他一本正經的站在門口,似醉又不醉的模樣盯著沈棠看。
「你是哪個房間號?」沈棠淡定自若的問。
「115」阮時聞如實回。
是隔壁?
「你走錯了,這是114。」
原本以為這麼說阮時聞會扭頭離開,可他卻悶著頭越過沈棠進入房間,半點不客氣的脫下外套就躺到了床上去。
「我說你……」
阮時聞有力的大手一拽,她整個人就從輪椅扯到了他身上,她頓時受寵若驚的看他,「你瘋了!」
「小溪。」
她驀然僵住了身體,細細打量,才發覺他是醉了。
阮時聞將她禁錮在臂彎里,混雜著烈酒灼熱的氣息吐在她臉上,讓她有一瞬間都跟著醉了,「如果我能回來的再早點,就好了。」
一句充斥著懊悔的話語,讓沈棠停下了推開他的動作。
她微紅著眼眶,沖身下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說,「遲來,總比沒有的好。」
這個世上,原來還有惦著她的人,真好。
清晨的陽光四溢,阮時聞感覺被鬼壓了床一樣,渾身動彈不得。
也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兒,他才勉強能睜開眼,此刻才驚覺沈棠就趴在他身上,睡的香甜。
他動了動微僵的手臂,沈棠感受到動靜,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來,睡意惺忪的揉了下眼,淡然的解釋,「你昨晚走錯房了。」
阮時聞悶不做聲的起身拾起外套,臨走才終於捨得開了金口,「抱歉。」
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多虧你我才睡了個好覺。」
前幾日噩夢如惡犬一般緊追不放,攪的她整夜不得安寧,唯有昨晚,她一夜無夢睡到天明。
房門拉開,阮時聞正欲離去,卻被門外的人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