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艱難

玄若染勾了勾嘴角，一抹沒有任何溫度和感情的笑意浮現在她的眼底：「我們知道嗎？那你現在有證據嗎？現在唯一的證人就是楊崢，但只有她恢復正常。我們才能真正的知道。」

楚梵聽渾身一震。繼而低下了頭，有些愧疚的說道：「是弟子錯了。之前應該……」

「不是你的錯。」玄若染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即使不站在這種角度上，你也應該多加考量，雖然他們是惡人，但是在現在卻成為了一種可憐人，我希望你能明白。」

楚梵聽怔怔的看著玄若染，眼中帶著迷惑和不解。

玄若染知道他還並不能理解。便安慰道：「你現在只當我們是要幫她恢復神智，從而能夠找到真兇並且作證，更多的你可以慢慢去想。」

過了許久。楚梵聽才慢慢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大約是明白了，弟子一定會盡量多去想的。」

玄若染安心的笑了一下說道：「那就好。」

話音剛落，沐沖就端著兩個茶碗走了過來。茶水濃厚的有些渾濁，看起來像是土渣一樣的東西沉在了碗底。

玄若染和楚梵聽都沒有要喝的意思。身子默默的向後挺了挺問道：「楊崢現在的情況如何？」

沐沖沒有注意到他們師徒兩個的小動作，一提到楊崢的眼神就變的痛苦了起來：「不好，非常不好。自從她被趕出楊家之後就不好了。」

「楊家的親戚很自然的就將她扔下了？」

「是！」沐沖雙手緊握。一臉不忿的說道：「她才是楊家的女兒。他們不僅扔下了她還奪走了她所有的東西！」

玄若染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很正常，他們就是為了楊家的財產而來，既然已經得到了。自然要將不必要的拋下了。」

沐沖臉色難看，沒有承認玄若染的話也沒有進行否認。他自顧自的說道：「自從離開楊家后她就不好了，我本來是將她帶回沐家的，但是她一直在發瘋，對所有人都很仇視。」

「具體表現如何？」

沐沖回憶著說道：「她好像對所有人都有敵意，很有攻擊性，而且一到晚上就變得更為嚴重，甚至有一次將我家的下人打傷了。」

「那她有說什麼嗎？就像是含糊不清的話語？」

沐沖有些艱難的說道：「好像是說，『住手』、『不要』、『殺了你』諸如這般類似的話語，有什麼問題嗎？」

至此，玄若染已經確定了楊崢確實是看到了當時的慘劇，而且一遍遍的在她的腦中反覆的上演著，使她的瘋病更加嚴重了。

沐沖見玄若染的表情逐漸凝重，他緊張的問道：「楊崢她現在很嚴重嗎？還有的治嗎？」

玄若染與楚梵聽對視了一眼，兩人想法一致，玄若染對沐沖說道：「很嚴重，而且她現在的情況基本已經與她被下藥無關了，更多的是因為她的記憶。」

沐沖困惑的看著玄若染，她已經盡量的將話說的委婉了，沐沖反應了許久才一臉驚恐的說道：「難道她真的看到了那天的場景？」

玄若染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兩年本來已經沒有人再給她下藥，體內的藥性應該也在慢慢的散去了，再加上她本身還有修為護體，清醒過來不是問題。」

「但是她愈加嚴重的情況卻說明了，事情更加的眼中，很大的可能，是她其實已經清醒了，但是卻被這個記憶困擾而被活活的逼瘋了。」

沐沖頓時面如土色，嘴唇顫抖著，烏青的雙眼中寫滿了絕望和難過。

「那她還……能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