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想念這個人

第一三九想念這個人

柯奕暘來到溫筱晚的小院的時候,沐無憂和歐陽越正在鬥嘴,這兩人好似一天不吵,就吃不下飯似的,溫筱晚早已見怪不怪,跟丫頭翠花和張媽兩個,搬了張小凳,坐在院子里,曬春日暖陽,邊做著針線活,邊磕著小瓜子,邊看著兩個男人一台戲。呃……雖然男人是有三個,可沐舸是不出聲的,一般也看不見他的人影,只有在歐陽越擼了袖子打算動手的時候,他才會忽然現身,出手阻攔。

柯奕暘沒理會院中那兩個吵得面紅耳赤的男人,直直地走到溫筱晚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他的速度太快,快得溫筱晚反應不及,生生受了他一跪。溫筱晚忙站起來,雙手扶著他的兩臂,想將他扶起來。哪知柯奕暘堅決不允,還呯呯呯地連磕了十來個響頭,院子里雖是夯實的泥土地,可也硬得很,他又是下了死命去磕的,額頭很快就青紫一片,還滲出了絲絲血跡。

溫筱晚見他這樣,就知道是王大娘跟他說了,他心中愧疚。知道攔他不住,若不讓他磕,只怕這心中的愧意,能讓這個耿直的漢子生生憋死,她只得受了他的禮。

連磕了十幾個頭,溫筱晚便道:「柯大哥,夠了,別再磕了。傷害我的是你母親,不是你,跟你沒關係的,再說,我也沒事了。」

柯奕暘卻不聽,足足地磕了三十個頭,才抬起臉來,滿是愧疚地道:「我娘她……對不住,你要怪就怪在我頭上吧。」

溫筱晚嘆了口氣,又用力扶了他一把,他還是不肯起。一旁的歐陽越和沐無憂看不過去了,難得有志一同地道:「起來吧,你是想讓晚兒總扶著你吧?」

柯奕暘這才覺得不妥,忙站了起來,卻垂著首,心裡仍是愧疚得厲害。

溫筱晚微微笑了笑,「柯大哥坐吧,我有話要說,不然,還總得抬頭看著你。」

柯奕暘猶豫了一下,在一旁的小矮凳上坐了。沐無憂和歐陽越隨即一左一右地晚兒身邊坐下,將他與晚兒隔開。

溫筱晚遞了杯熱茶給他,這才道:「柯大哥,我也不跟你說假話,王大娘這事,我的確是心裡堵得慌,覺得特別心寒,若我有個什麼萬一,我變成鬼都不會原諒她……」

看到柯奕暘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她立即擺了擺手,繼續道:「只不過,我現在沒事了,所以也就沒有那麼憤怒了,我想……過段日子后,我可以原諒她。再者說,她的出發點是為了你,我縱使生氣,也要給你幾分薄面。你今天給我磕了這幾十個響頭,這事就揭過吧,你別再放在心上了。只是,總督府我不會再去了,也不會讓涵兒去,我不想再見到你母親,希望你能理解。」

柯奕暘愧疚又沉痛地望了她一眼,「我當然明白……晚兒,真是抱歉,我……竟然一直沒發覺娘親的擔憂,若是我早些發覺,早些與她說項,也許這事就不會發生。」

歐陽越暗哼了一聲,沐無憂則指責了他一番。

溫筱晚忙又勸服了幾句,讓他安心。柯奕暘到底覺得愧疚,怎麼也不肯留下用飯,匆匆地走了。

「真是無禮。」沐無憂忿忿然。主要是指柯奕暘沒有接受他的批評,而且也未拜見他這位皇帝。

歐陽越也因晚兒中毒一事對柯奕暘意見極大,倒是見沐無憂被其無視得徹底,而露齒一笑。

溫筱晚受不了這兩人,翻了個白眼便進屋了,沐無憂立即朝涵兒使了個眼色,涵兒便小尾巴似的跟在溫筱晚身後進了屋,從娘親手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便一臉崇拜地道:「娘親,自父皇教導孩兒武功后,好多以前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茅塞頓開了。」

「哼,少來!你爹爹的武功比起柯叔叔來,差得遠呢。想幫你爹爹說話,也得先打好草稿。」

被拆穿了意圖,涵兒一點也不羞愧,繼續胡掰道:「柯叔叔的武功的確是很好的,可他不大會解釋啊,經常教得孩兒一頭霧水。」

溫筱晚拍了他額頭一記,「做後輩的,要尊師重教,怎麼能在背後議論師父呢?」

「孩兒沒有議論啊,孩兒只是有感而發,覺得爹爹教得真清楚,真想天天跟著爹爹習武。」

「少來!你以前在皇宮的時候,你爹爹頂多去看看你習武,哪會有時間管你?」

「哦,娘親教訓得是。」涵兒似乎想起了以往的經歷,只好不說了,心裡卻在嘀咕,宮裡的錢侍衛,教得也好呀,而且還不會想當我便宜爹爹。

溫筱晚看著這個明顯口是心非的小屁孩,不由得暗嘆,自己在涵兒半歲的時候,就被關入冷宮,沒有真正教導過他;無憂雖然疼愛他,可整天忙於朝政,除了一日三餐陪著他,也沒多餘的時間管束;太后只知疼惜孫子,疼著他,不讓宮女太監惹惱了他,他在多種教育理念之下長大,偏長成了個愛玩、愛吃、懂得哄人的小騙子。對著誰都嘻嘻的笑,見著貌美女子就喚「美人」;若是男子,頭也不抬,遇到長相俊美的,還要白上幾眼,也不知道象了誰。

所以,她少不得還得要諄諄教導幾句,「涵兒啊,你也已經六歲了……」

涵兒立即抬頭,一臉氣憤,「娘親怎麼連孩兒多大都不清楚?太不關心孩兒了,孩兒明明剛滿五歲。」

溫筱晚嘴角直抽抽,「男孩子是算虛歲的,你若要按實歲算,除非變成女孩兒。」

涵兒嘿嘿一笑,轉身就跑出屋子,拖了院子里的爹爹上街去。溫筱晚趴在窗口喊了一句,「晌午快到了,早些回家。」

沐無憂含笑答應,他喜歡聽「回家」這個詞。

晌午將近,沐無憂牽著小涵兒回來了,小涵兒明顯一臉的不高興,小嘴撅得老高,而無憂也有些心神不屬,溫筱晚問他喝酒不喝,問到第二遍,他才回答。飯後,溫筱晚悄悄把涵兒拉到裡屋,問他,「你老實告訴娘親,你們上街遇到誰了?」

涵兒小嘴一撅,「一個美人啊,孩兒想跟美人說幾句話,爹爹訓了孩兒幾句。」

「美人?不認識的?」

「是啊,她想跟爹爹說話,爹爹不理她,我想跟她說話,她不理我。」

涵兒的小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溫筱晚噗嗤一笑,狠狠在他臉上親了親。

又過了三天,沐無憂出門了一趟,直到晚間才回來。對溫筱晚說,柯奕暘辭官了,奏摺已經遞到了刑部,上官焰送了函件給他,他不想同意,柯奕暘是個難得的人才,因此找柯奕暘談了談,柯奕暘已經同意去戍邊。再過半個月,與新任三省總督交接好后,便會帶著王氏赴任。

溫筱晚沉默了片刻,這些天,柯奕暘沒有再出現在小院中,想必心中還是愧疚,去戍邊也好。於是,溫筱晚親筆寫了一封信,希望日後再見時,仍然能以兄妹相稱,並吩咐張媽做了幾道他平時愛吃的點心,帶上一壇陳年美酒,送去總督府,算是給他棧行。

對這樣的結局,沐無憂倒是樂得偷笑不已,這一下子解決了一個情敵,又給邊關找到了一個好將領,算得上是一箭雙鵰。正趕上今日歐陽越有筆帳,不得不去鄰城,難得兩人有機會獨處,於是,他便磨著溫筱晚陪他去城郊遊玩。

溫筱晚好不容易才答應了下來,沐無憂興奮莫名,帶上小涵兒,一家三口到城郊崔郡守的別苑小住一晚。

崔郡守因著沐無憂的「欽差大臣」的身份,對他格外客氣,又因著上次女兒污諂溫筱晚的事,怕沐無憂和賀氏記恨,帶著些刻意的討好,不單是將豪華的別苑免費拔給他們,還讓人將別苑的花園布置一新。

春季本來就是百花盛開的季節,而雲川的地理位置正在中段,南北的花卉彙集一城,崔郡守又是個奢侈且會壓榨下級的官兒,竟將這別苑花園,布置出了絕不亞於御花園的景緻。

一行人下了馬車,舉目四望,天空蔚藍如洗,乾淨澄澈,東方一輪太陽高掛,遠遠望去,就像一個耀眼的光圈。陽光明晃晃地照射下來,均勻地灑在花園中各色鮮花之上,襯托得鮮花奼紫嫣紅,空氣中散發著春日陽光中特有的溫暖香甜的味道。

溫筱晚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小涵兒也有樣學樣,深吸一口氣,咧嘴笑道:「是美人的香氣。」

若來溫筱晚狠瞪沐無憂一眼,你都教了兒子些什麼?

沐無憂則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我除了你誰都不看,怎麼會教涵兒這些。狠狠在兒子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要你亂說話!」

涵兒委屈地紅了眼眶,不過,到底是小孩子,一有得玩,隨即就開心了起來,素翠帶著他在花園裡玩瘋了。

花園再大也有限,不過一個時辰,涵兒就對滿園子的花草厭了,一家三口又出了別苑,到附近的鄉村散步。

別苑建在半山腰,空氣十分新鮮。郡守大人為了顯示特權,別苑周圍三里之內,無人居住。溫筱晚只能遠眺鄉村的裊裊炊煙,不由得遺憾地道:「若是我,必定將這苑邊的土地交由農戶耕種,一來可以讓涵兒識得五穀,二來,春季金黃的油菜花、夏季滿池的粉荷、秋季海浪一般的金穗,哪一時的景緻都不會亞於那些嬌花,又可以讓農戶得以生計。」

沐無憂聽罷,握住她的手,溫柔地道:「好,一切依你。」清澈的目光璀燦如星,直望入溫筱晚的眼底,讓她忘了與他的嫌隙,痴痴地與他對望。

涵兒咯咯笑道:「羞羞。」

溫筱晚的臉頓時漲紅,揮開無憂的手,啐他一句「這是人家的莊子,依我幹什麼?」。沐無憂但笑不語。也許是因為涵兒笑得太開懷,也許是別苑的景緻太優美,總之溫筱晚今天的心情很不錯,連帶著跟沐無憂說話,也是溫柔和氣的。

跑跑跳跳一整天,到得晚間,小亦涵的小脖子就支不起腦袋了,不斷地點啊點的,眼睛也張不開。沐無憂便吩咐張媽將涵兒帶下去休息,自己好把握時機與晚兒獨處。

沐無憂一心想在今天晚上,讓兩人的關係有個質的突破,晚飯的時候,就有預謀地勸了晚兒好幾杯酒。用過晚飯,打發走了涵兒,他便溜回客房泡了個香氛浴,換了一身極襯他膚色、又顯得莊重內斂的絳紫色長衫,長發全部束在頭頂,飾以簡單卻昂貴的極品羊脂玉冠,腰間隨意地系了一條淡紫垂流蘇的錦帶,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俊逸。

自戀地在落地銅鏡前照了照,沐無憂對自己俊逸的外表非常滿意,壯志凌雲地邁著優雅的步伐,踱到了給晚兒安排的房間。

溫筱晚也剛沐浴完,長長的濕發散開,裹了件白狐皮的大披風,歪在軟榻上綉帕子,一邊烤火,一邊烘頭髮。

飛針走線之間,溫筱晚的手一收一放,牽扯著披風一開一合,間或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她竟然「什麼」也沒穿。

明明還穿著中衣,沐無憂的眼睛卻自動地透過那層雪白的綢緞,看到了底下細膩的肌膚,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故作鎮定地踱到榻邊,挨著晚兒坐下,沐無憂假裝無辜地交手從她背後圈過,指著綉架上的圖案問:「怎麼不綉荷花?」

溫筱晚蹙眉,「你見過蝴蝶戲荷花的么?」

「呃……也對。」沐無憂嘴裡答著,手卻不肯收回來,不著痕迹地落下,落至佳人的腰間,卻不再落,而是輕輕圈住,見佳人似乎沒有排斥,便大著膽子,手臂收緊,摟緊她的纖細柔軟的腰肢,輕聲道:「晚兒,王氏的事,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溫筱晚凝目看他,「我早沒放在心上了……你怎麼忽然提這個?」沒話找話吧?

我這不是沒話說嗎?沐無憂清了清嗓子,「最近覺得嗓子總是緊。」

溫筱晚運針如飛,頭也不抬,「那就找家醫管看大夫,或者回京城讓太醫請脈。」

沐無憂恬著臉,「不是,我想我應當是火氣重了,若是能陰陽調和一下,保證沒事。」

此言一出,溫筱晚瑩白的俏臉上立即泛起几絲紅暈,羞惱地道:「我……關我什麼事,要下火,喝菊花茶去。別來煩……」話音在沐無憂可憐巴巴的眸光中消失無蹤。

溫筱晚暗罵,這傢伙怎麼能生得這麼美,眼波如秋水,紅唇似櫻桃,讓人看著就想咬上一口。

沐無憂隨即洞悉了她的想法,漂亮的鳳目笑成彎月,湊到她耳邊輕言,「晚兒,你想咬我就咬好了,咬哪裡都行。」那尾音親昵得意味深長,還故意伸出艷紅濕潤的唇,舔了舔色澤誘人的唇瓣。

溫筱晚頓時覺得嗓子發乾,忍不住無聲地吞咽。

這一年來,她過著尼姑一樣的生活,雖有可愛的兒子伴在身邊,可到底不是夜裡能給她灼熱體溫的人,身邊少了個身影忙前顧后,她居然開始想念這個人了,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常會想得渾身躁熱,翻來覆去孤枕難眠。

人,果然是需要陰陽調和的,男女亦然。

此時聽到這傢伙得意地輕笑,她臉皮雖然厚,但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沐無憂輕輕地笑了幾聲,側過臉張口咬了咬她的小俏鼻,嗔道:「心口不一的小丫頭,你也想我對不對?」

「少臭美。」溫筱晚板著臉瞪他一眼,不再說話。生理上需要是一回事,心理上抗拒卻是另一回事,她和他之間,哪還能如初婚時那般親密無間?

沐無憂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她的小俏鼻,笑道:「你這算是惱羞成怒嗎?晚兒,別忽視心底的感受,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不然,也不會因我的話就臉紅心跳。」

溫筱晚真是惱了,將綉架往旁邊几案上一擱,扱上鞋就打算離開軟榻。沐無憂哪會讓她走,又怕強行攔著,她更生氣,便裝作不知地壓住她的披風。溫筱晚這一下走得急,沒衝出兩步,白狐皮的披風就整個脫了身,落在地毯上。

「哎呀,怎麼搞的?你冷不冷?」沐無憂立即「關心」地衝上來張臂抱住她,嘴裡還嘮叨著,「這麼冷的天,凍著了可怎麼好。別怕別怕,為夫幫你暖暖。」

溫筱晚被他氣樂了,嬌瞪一眼,嗔道:「我去塌上躺著就成,你回房吧。」

沐無憂非常「體貼」,「還是我送娘子睡吧。」

說罷,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到塌邊,輕輕將佳人放下,然後取過一旁摺疊整齊的棉被,輕輕為她蓋上。溫筱晚剛開始還在暗惱,自己只怕是引狼入室,這會兒見他這麼紳士,倒有些怔住了。

沐無憂立在塌邊,垂眸看她,唇角含笑,「好些了么?」

「……好些了。」

沐無憂退後一步,看了一眼塌底,驚訝道:「居然沒有地龍。」

溫筱晚本來想解釋,這裡不是每一個房間都有炕,可沐無憂已經飛速地脫了身上衣,一骨碌鑽進來,抱住她「體貼」地道:「我先幫你暖暖再走吧。」

溫筱晚的嘴角抽了抽,沒說話。

沐無憂得寸進尺,呶著嘴貼上她的耳垂,「耳朵也冷吧。」

溫筱晚避開他的唇,將頭偏向一邊,可沐無憂的唇不離不棄,她也只好放棄掙扎了,耳朵被他吻得燙燙的,灼熱的氣息順著經絡流淌到身體各自,四肢都鬆軟地失了力氣。

沐無憂吻了片刻后,便不甘心只品到這點小甜頭,輕輕地含住如玉蘭花瓣一般的耳垂,膩聲道:「晚兒的耳朵好甜。」

親昵的語氣令屋內的空氣驟然升溫,溫筱晚的小臉燒得發燙,眼眸也變得濕漉漉的,眸中霧靄朦朦,她難為情地將小臉側向一邊,不敢看他灼熱的眼睛。

沐無憂撐起身子,輕輕地咬了咬她的小鼻尖,輕笑著問道:「晚兒,我們很久很久沒有親熱了,你也不想看我因為憋得狠了,英年早逝吧?若我憋死了,涵兒就得繼位,可憐他還這麼小……」

溫筱晚咬住下唇,長長的睫羽垂下來,不理他的胡言亂語。

「今夜我們夫妻好好聊聊好不好?」

聞言,溫筱晚就更不看向他了,將頭偏向一邊,身子卻不住地輕微顫動……

沐無憂看著她咬下唇的動作,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那編貝玉齒好似咬在自己的唇上,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加速流動,只想往唇上那一點衝去。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的燥動,啞聲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溫筱晚的睫羽又抖了抖,小臉更是紅得快滴出血來,沐無憂見她默不出聲,人卻動也不動,便伸出修長的食指,沿著她弧線優美的唇緣慢慢勾畫。

似有若無的觸感一點一點地勾出了無憂心靈深處的渴望,他的眸光倏忽深沉,伏下頭,噙住佳人的兩瓣紅唇,溫柔地舔咬啜吻。

溫筱晚嚶嚀一聲,受不住他只在唇上騷弄,情不自禁地啟開紅唇邀請他品嘗。

沐無憂卻不急著滿足她的願望,輕輕地咬住她飽滿紅潤的下唇,一點一點地舔吸著,直到佳人的呼吸也同他一般急促,才將靈活的舌捲入檀口之中,軟舌細細地舔過檀口中每一處細柔,在丁香小舌的味蕾上反覆摩挲,酥酥麻麻的觸感引得懷中的佳人一陣輕顫。他無聲地笑了笑,忽地加重攪拌吸吮的力度,引誘著丁香小舌與他一同起舞。

口中滾動的柔舌將溫筱晚的大腦攪得了一團漿糊,再也沒法思考,眼裡不再有旁人,什麼恩怨、什麼隔閡,都飄渺無蹤。此時,她的唇邊,她的鼻間,只有他的氣息,他的喘息,手腳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緊緊偎在他懷裡,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隨著他肆無忌憚的索取越來越熱,想逃,卻又想永遠這樣陷入下去。

沐無憂自覺呼吸不暢之時,才放開了誘人的嫣唇,順著細膩的面頰吻向她敏感的耳背,輕聲呢喃道:「晚兒真香……」

良久,他才喘息著放開她的紅唇,額抵著額,深情的目光纏繞住她的心思,輕輕地道:「晚兒,我愛你。」

她的眼在燭光中美得讓他窒息,濃密的長睫毛輕顫著,楚楚動人。一直隱忍的情愫自小腹流向全身,他再也控制不住滿腔的愛意,俯下頭,如雨點一般的吻細密地落在佳人的小臉上。

僅僅只是這樣擁吻著,已經無法緩解他體內奔騰的熱潮,他猛地撐起身來,迅速地除去彼此間的障礙,旋即又覆身壓上去,狂熱地吻住,這一次的吻,已不象剛才那般溫柔,帶著狂野和強勢,似要將她吞下肚一般,瞬間吞沒了佳人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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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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