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住沈宅
冷蕪愛抬起淚濕的睫毛,安靜的看向沈亦城,剛剛不問緣由就對他大發雷霆,此刻她有些過意不去。
她本是個知錯就改的女人,可不知何故,在沈亦城面前,她就是無法認錯。
她低不下那個頭。
沈亦城也沒有繼續為難她,只是輕語一句:「進去吧,讓你母親早些入土為安。」
冷蕪愛心中一暖,沈亦城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十惡不赦。
來到父親的新墳墓前,看著莊嚴乾淨的墓碑,每一處都做工考究,沒有一絲的褻瀆與怠慢。
冷蕪愛再次受到感動,這次的遷墳工作,沈亦城做得滴水不漏,令人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
陳主管小心翼翼的打開地上一塊石板,墓穴里,靜靜的放著父親冷向陽的骨灰盒,樣式已經有些陳舊。
冷蕪愛跪下去,雙手輕輕地把母親的骨灰盒放在旁邊:「爸,媽去陪你了,你在下面要照顧好她。」
說完這句,冷蕪愛淚如雨下。
沈亦城在旁蹙眉看著,自始至終沒有上前打攪她。
石板重新在她眼前蓋上。
她終於完成了爸媽合葬的心愿,她回國就是為了做成這件事。
在這片偌大的天地之間,她已經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從此孑然一身,什麼都只能靠自己了。
……
離開墓地,隨即,便抵達了她為之抗拒的沈宅。
這座宅子大得如同皇宮,花園裡的景象讓她看的目不暇接。
她忐忑的跟在沈亦城身後,走進一個寬敞華麗的大廳,頭頂懸吊著一隻鍍金的水晶燈。
傭人和管家齊刷刷的出來迎接,「沈少,你回來了。」
沈亦城平靜的頷首,回頭看了冷蕪愛一眼,「帶她去客房。」
冷蕪愛被領到一間寬敞的客房之中,眼看窗外天色漸黑,她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天鵝絨大床上,煩惱著。
以後該怎麼辦?
一天想不起孩子的存在,她就別想離開這座豪華監獄。
「寶寶……你還活著嗎?媽媽找不到你,你主動來媽媽的身邊好嗎?」
強烈的白光之中,忽然出現一個模糊的小身影,正歡快地朝著她跑過來。
「媽媽!媽媽!」小身影稚嫩的叫喊著,沖她伸開雙臂。
冷蕪愛激動的把這個身影抱住,等她低頭看去,卻發現懷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旁邊響起刺耳的輪胎聲,她驚恐的轉頭望去,一輛汽車朝著她的面門筆直開來,握著方向盤的女人滿臉殺氣,雙眸里竄動著怨毒的火焰。
冷蕪愛倒吸一口涼氣,一下驚醒。
原來又是做夢。
她捂著額頭,艱難的回想夢境,那個手握方向盤的女人究竟是誰?夢裡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是,冷蕪愛覺得自己認識她。
肚子餓的咕咕作響,她走出房間,試圖尋找餐廳的位置。
經過某個房門口,一個人影在門縫裡閃過。
冷蕪愛好奇的推門看去,一塊健美的男性脊背猛然砸入她的眼帘。
偉岸的肩胛骨下,修長的腰線極其誘人,小麥色的肌膚泛著狂野的色澤,再往下看,更是一覽無遺。
男人身上什麼都沒有,唯一的毛巾被他抓在手裡,正用來擦拭著頭髮。
沈亦城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在毛巾下轉過頭來,身體微側,
跟他視線一觸,冷蕪愛這才魂魄歸位,她霎時尖叫一聲,捂住雙眼,背過身去。
「你神經病啊!不穿衣服,也不關門!」
「這裡是我家,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么?再說了,是你自己手賤推門進來的吧,沒禮貌的小東西,還惡人先告狀了。」
男人嘶啞低語著。
冷蕪愛感覺出他正在朝著她走來,當即想逃,誰知慌不擇路,額頭「砰」的一下撞在了門框上。
「啊!」
她雙手捂住小腦袋,眼淚都疼出來了。
「蠢貨!」
男人罵了一聲,走到她跟前,強行掰開她的雙手,細心察看她額頭上的小鼓包。
還好,沒撞破皮,不然可得破相。
他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只是失憶,沒想到你還失明?」
「你才失明……」冷蕪愛委屈巴巴的反駁,這貨還笑得出來,果然沒心肝!
她悄悄低頭看去,鬆一口氣,他腰間已纏上了毛巾,不然,要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明天肯定要長針眼。
他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嘴角往上一揚,「怎麼?沒看到正面,失望了?」
「哪有!」
「又不是沒看過,裝什麼純?」他眯眼道。
冷蕪愛雙頰通紅。
難道因為看過一兩次,就能免疫了?
冷蕪愛試圖掙脫他的手,卻被他硬生生拽到床邊。
「坐下!」他發出命令。
她被他聲音里的嚴厲給震懾住,一時間不敢隨便動彈。
他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瓶消腫用的藥油,走了回來,倒了點在手心上,搓熱后,輕重有致的往她額頭上揉著。
冷蕪愛一個激靈避開他,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我弄疼你了?」他輕聲細語。
冷蕪愛鼓著小腮幫子,「我說過,我來你家住可以,但是你不能跟我有肢體接觸!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搶過他手裡的藥油,倒在指腹上,憑感覺往額頭上揉著。
沈亦城一語不發,視線灼熱的看著她,看的冷蕪愛渾身不自在。
「我要走了!」她把藥油塞回他手裡,起身離開。
結果走太急,腳下被地毯一絆,身體懸空轉了一圈,生生的撞在了他臉上,兩人嘴唇因此相觸。
沈亦城先是疼的皺了皺眉頭。
她緩緩撤開,看到他的瞳孔盡頭有些發亮,彷彿正在翻卷著某種洶湧澎湃的情緒。
冷蕪愛僵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他故意抬手,輕撫了一下嘴唇,目光侵略的看著她。
「不準肢體接觸?那現在算什麼?你強吻我就可以,我卻不能給你上藥,你可真是雙重標準。」
「我是不小心……」
沈亦城突然翻身把她按住。
「放開我!唔……」她的下半截話愣是被堵在了喉嚨里。
他像狂風巨浪把她吞噬。
她在這個吻里喘不上氣,小手抓狂的捶著他的肩膀以示抗議。
一場徹頭徹尾的品嘗過後,他才抬起頭來,眸色深沉的凝視著她。
冷蕪愛看上去有些亂糟糟的,頭髮黏在白皙的鎖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