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離間計
仙兵本就受驚過度,現下完全經不住藍隱這一擊,當即昏了過去。
封溫綸偏頭看了藍隱一眼,頗為肯定地對她道,「幹得好,這傢伙說謊話也不好好想清楚的,都撞上我本人了還在那裡胡言亂語。」
藍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封溫綸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走到另外幾個藍氏仙兵面前,對他們說了句,「藍廣安他們在哪,立刻帶我過去。」
「哎?藍隱你......」封溫綸疑惑地想叫住藍隱,可是藍隱已經乘雲跟著那些仙兵走了,白鈴和林初也都跟在她身後面匆匆離去。
封溫綸只得把疑惑的目光轉向仍在自己身邊的須懷章,「她們這是什麼意思?」
須懷章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儘可能耐心道,「溫綸,你再不趕緊到場,那頂名冒姓之人就真的要以你的名義,帶著白虎族眾兵絞殺藍氏統領了。」
這已經須懷章在這麼緊急的情況里能做得最多的解釋,剛說完話,他就也御劍去追藍隱他們了。
封溫綸將須懷章的話回味了一時半刻,這下終於反應過來,暗暗罵了一聲「這沒臉沒皮的化形怪」后,也趕緊御劍去追他們。
藍隱跟著藍氏的那幾個仙兵趕到藍廣安被困的地方時,藍廣安手下的兵馬已經被殺得所剩不多了。
藍廣安已親自執劍與白虎族的仙兵廝打在一起,這時候看見藍隱沒帶一兵一卒地來了,他震怒地朝藍隱嚷:「嶺主大人就這麼來,究竟是來幫忙的,還是來看我藍某人笑話的?!」
喊話沒耽誤他與人打鬥的動作,一邊喊著,他還一邊乾脆利落地斬斷了一正在攻擊他的白虎族仙兵的右臂。正當他要給那仙兵致命一擊時,藍隱閃身過去,擋在了他們中間。
藍廣安看著藍隱,先是怔愣片刻,隨後大笑出聲,「好啊,原來嶺主大人是來幫忙的,只不過這幫的是白虎族,不是我藍氏!」
藍隱被他吼得頭痛不已,在他下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出口以前,呵斥他一聲:「藍廣安,你快點閉嘴吧!」
白鈴和林初這時候也都趕到了,她們也同藍隱一樣站在藍氏軍隊與白虎族軍隊之間。
林初用自己的佩劍接住了一個白虎族仙兵將要朝一藍氏仙兵砍去的劍刃,白鈴則是一邊用佩劍把白虎族仙兵射出箭打回去一邊高聲朝著他們喊:「大家都住手!你們眼前的封統領並非真正的封統領,這其中是有奸人挑撥藍氏與白虎族的關係,快別打了!」
殺紅了眼的白虎族仙兵們哪裡會聽這些,他們死死盯著所剩無多的藍氏仙兵和被仙兵簇擁著的藍廣安,像餓了許久的猛虎聞見了肉腥一般。白鈴和林初不得不共同用仙力制起屏障,把藍氏仙兵和藍廣安暫時護在裡面。
另一邊,須懷章和封溫綸也終於趕到了。封溫綸飛身立在了屏障前,對著自己的屬下們厲聲呵斥:「你們瘋了是不是?到底誰才是白虎族統領,你們都給我睜眼看清楚了!」
他的出現好像一頭冷水迎面澆在白虎族仙兵們的頭上,他們回頭看看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統領,又看看這位半路殺出來的統領,傻了。
這兩個封溫綸從外表看起來簡直一模一樣,他們根本無法分辨。
封溫綸也懶得在這種時候多廢話,霎時便變幻成真身形態。魁梧的白虎立在雲端,張開血盆大口,對著白虎族仙兵們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仙兵們這才紛紛醒悟過來,接二連三地對著真身形態的封溫綸跪下,齊呼「叩見統領大人!」
化形怪能擬人形,也能擬一些小型精怪的真身。可是這白虎仙乃是上古神獸之後,他是擬不了白虎真身的。知道自己要被識破了,他搖身一變成了一縷青煙,隨著風就跑了。
封溫綸怒極想要去追殺那冒充他亂下指令的傢伙,須懷章卻攔住了他,「現在應當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追他,我替你去追。」
語畢,須懷章御劍往化形怪消失的方向追趕而去,封溫綸只得不情不願地化回了人的形態。
「統領大人,奸人實在可惡,竟冒充您的形態欺騙我們。」白虎族為首的仙兵自然是有怒氣的,可是他知道封溫綸只會比他更生氣,所以說話的時候臉上掛著的更多還是膽怯。
封溫綸擺了擺手,「廢話少說,你只說,我只問你,除了帶兵堵截藍氏統領一事,可還有什麼別的事發生?」
「有,有。」那仙兵急得冷汗直流,「我們的另一隊更龐大的兵馬......殺去藍氏了。」
聽了這話,封溫綸急怒交加,眼前一黑差點從雲上跌下去。他算是明白了須懷章所說的更重要的事——那化形怪既然冒充他的樣子堵截藍廣安,自然也就能再下一個更大的令,命人直接去挑了藍氏。
聽到白虎族仙兵所言的藍廣安臉色只會比封溫綸更差,即便這事並不是封溫綸的錯誤,可是封溫綸是白虎族統領,藍廣安把對白虎族的怒氣遷到了封溫綸身上,對著封溫綸狠狠一瞪以後,他對著自己已不剩幾個的手下喊了聲「回藍氏」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這事因白虎族而起,我不能坐視不理。」封溫綸說著,深呼吸一次讓自己保持冷靜,而後扭頭對著白虎族仙兵道,「走,到藍氏去!」
幾乎是封溫綸剛剛轉身的瞬間,林初就執劍跟上了他。白鈴在這時候到了藍隱身旁,問了她一聲,「我們可否同去?」
「自然去。」藍隱扭頭回答白鈴,「藍氏那麼大,封溫綸澄清起來可沒有剛才那麼容易。何況,殺紅眼的人是什麼樣子,你方才也看見了。」
白鈴心裡對藍隱似乎還有結,對待藍隱的態度顯然不像平時那麼熱情。聽藍隱那麼說,她只是「嗯」了一聲就御劍往藍氏的方向趕了。
藍隱也乘雲要往那個方向走,可是腦海中和胸腔里忽然都開始翻江倒海地難受,她乘雲的速度慢慢變緩,彎腰嘔出一大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