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薛寶越進山
說起大黃這傢伙,在村裡面可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其實它是王獵戶家的獵狗下的小崽,不過當年王獵戶家的獵狗發了情,不知道和哪家的土狗弄到了一起,大黃就是這些小崽中血統最菜的一個,所以被淘汰了出來……
這大黃生下來的時候先天不足,王獵戶眼看大黃奄奄一息了,便準備找個背靜的地兒埋了它,正巧在在個時候,薛寶越採藥回來路過這裡,看到大黃可憐,便將其討要了過來……
哪知道大黃確實先天不足的厲害,被薛寶越帶回家后,用了溫性的草藥醫治之後,但依舊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眼見得大黃快要沒了命,薛寶越這回發了狠,直接用了山上採下的一味名為川錢子的猛葯,加入了大黃平時喝的草藥湯中,沒想到大黃被灌下猛葯之後,竟然意外的緩了過來,這倒是讓薛寶越感到頗為意外……
不過因為薛寶越平日經常倒霉事不斷,再加上大黃在他家裡也是吃不飽,於是大黃就自行跑到了村裡和村外的山上找吃的,時間一長便成了村裡的一霸……
不過,在村裡能叫上大黃一同上山的,恐怕也只有這薛寶越了,大黃有的時候給薛寶越的感覺特殊,特殊在什麼地方呢,那就是這大黃快要成了精一般的機靈……
如果說,誰家有吃不完掛在外面高處的吃食,第二天發現如果要是丟了的話,那一定是大黃乾的,不管你掛的如何高,也是鐵定的一個丟,也不知道大黃是怎麼上的房……
後來有一次,薛寶越看到了自己窗外的那隻懶貓,不知道為何,殷勤的給大黃舔著毛髮,地上則是扔著一段三嬸家殺豬后灌的豬大腸,薛寶越隱約有了些許猜測……
……
這次,上了山的薛寶越,帶著搖頭晃尾的大黃,大黃頗為歡喜的穿梭在林間,輕車熟路的走向峭壁林間,大約走了兩個時辰后,薛寶越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靠在了一棵大樹旁歇息……
薛寶越從自己的背簍里取出了一塊肉乾,「汪……汪……」聞到味的大黃,立即尾巴一翹熱情似火的搖了起來,薛寶越笑了笑便扔給了大黃,大黃張開的嘴裂得老大,兩隻前腿搭在了薛寶越的膝蓋上,然後一口便咬住了肉乾,跑到了一旁……
薛寶越剛剛坐下,便看見大黃囫圇幾下便將肉乾吞了下去,然後熱情的小跑了回來,伸出了舌頭在他的臉上舔了好幾口,弄得薛寶越的臉上滿是口水,然後大黃用企盼的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沒辦法他只得又將自己手裡的半塊扔給了它……
這肉乾是獵戶王大哥給的,這可不是白給的,是薛寶越用兩袋大米換的,清楚的說是薛寶越知道這兩袋大米意味著什麼,他將這兩袋大米分成了數份,但凡是看望過自己的鄉里鄉親,他都給送了一份,當然更多的是這些鄉里鄉親也回贈了不少東西,這肉乾就是獵戶王大哥從自己家徒四壁的大樑上摘下來,硬塞給他的,因為這大山裡面有的最多的,就是野獸和藥材。
至於村裡面根本沒來看望過他的人家,他也沒有必要去熱臉貼人家的屁股,這也是他自己的原則,看著大黃美滋滋的啃著肉乾,薛寶越也拿出了一張鄰居洪伯給的大餅,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一面吃一面想起了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薛天膾,要不是他父親給他留下這點醫術的本事,恐怕自己早已經餓死了……
至於自己的父親如何學的醫術,也只有薛寶越心裡清楚得很……
原來,一直倒霉的薛天膾,路過了一個半壁倒塌的廟前,看到一尊菩薩沒了半個頭,而兩側刻畫的對聯尚存……
大慈大悲,到處尋聲救苦。
若隱若顯,隨時念彼消愆。
想到救苦救難的菩薩尚且如此,自己這悲催的人生可憐,終於忍受不了自己的悲催人生,他想起過往之事萬念俱灰,便直接在路上的僻靜之處,尋覓了一棵歪脖樹,準備尋了短見……
當薛天膾用一根繩索將自己的脖子套住之後,自己的腳下便猛然一蹬,立即腳下的石頭滾落,他的身子就懸在了半空之中……
人若是上吊時被勒得緊,自然是會掙紮上個三兩下,但沒有想到就這掙扎兩三下,竟然將這棵歪脖樹的樹叉直接給壓斷了……
薛天膾的身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忍著痛翻身坐在了滿是枯草的地上,兩眼沒有了往昔的神采,手裡拿著那根繩子,兩眼流著淚痛苦的喃喃自語道:「怎麼能這樣?老天爺就連死也不讓嗎?」
正當他起身準備再尋覓一棵大樹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無量天尊!善信請留步!」薛天膾猛地一回頭,發現身後的竟然是一個道士,這個道士看起來鬚髮皆白,雖然早已是滿臉褶子,但依舊是一番仙風道骨的模樣,這老道的臉上掛著笑,左手的手中拿著一個幡子招牌,上面書寫著精進有力的四個大字——鐵口神斷……
薛天膾沒想到會在此地遇見一個看面相的道士,他擺了擺手道:「老道長,在下的手裡沒有什麼銀錢了!小子這裡尋死,你還是那邊村落去吧……省得污了你的眼!」
哪知道那老道士卻是停下了腳步,捋著尺許的白鬍子笑著道:「施主,我看你塵緣未盡,也定然會有機緣留於你!」……
薛天膾看著道士,想起了自己生平,不禁慘然一笑道:「咳……在下做事一事無成!哪裡還有什麼機緣?」……
這老道士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本發黃的古書,緩緩的說道:「施主,你我今日在此相見,便也算是有緣,我家傳一本古書,路上自己問遍所遇之人,也無人能懂!看你倒像是個書生,你不妨先幫我看看這本晦澀難懂的書,若是不能讀懂的話,不妨再去尋死!我自是不會攔你!」……
薛天膾一面半信半疑的接過了泛黃的書籍,一面說道:「在下自幼生於官宦之家,那可以說是熟讀經書,稀缺的古籍經典也沒少見,何談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