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喪良心
姜舒夏睥睨了沈奕臣一眼，望著姜舒秋冷眼譏諷道：「趙家成借了幾百萬的高利貸，被高利貸的人抓住把手給砍了，你媽在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你卻在這裡偷情。」
「媽根本就沒有——」
「別跟我說沒聯繫，我不信！
做人別這麼喪良心，否則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姜舒夏斜眼看了一眼沈奕臣，她最後一句話不僅僅是說給姜舒秋，也是說給沈奕臣的。
她真的好期待，等到沈奕臣知道真相那天，知道不要命救了他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姜舒秋時，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會十分精彩吧？
不再多廢話一句，姜舒夏轉身急速離開，上了管家為她安排的車子。
一路上，姜舒夏催促司機，本來應該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被在她的言語催促下，僅用了十五分鐘。
吳萍蘭的家在巷子里，車子進不去。
不顧磅礴大雨，姜舒夏伸手接過司機遞過來的雨傘，便急沖沖的離開。
剛一走進她曾住了十八年的家，便見滿目狼藉，吳萍蘭蜷縮在角落裡，幾個彪形大漢端坐在椅子上。
「呦，姜大小姐來了。」
姜舒夏沒有理會那人，走過去攙扶起吳萍蘭。
在見到姜舒夏的那一刻，吳萍蘭那顆慌亂心總算略微安定了些，然而當她望見姜舒夏左臉紅腫，嘴角破了，心裡一揪疼，粗糙的手撫上姜舒夏的臉。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媽，我沒事。」
姜舒夏伸手一把拉下吳萍蘭的手，轉頭望向弔兒郎當的坐在座位上的人。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
「行啊，可問題是錢你準備好了嗎？」
「廢什麼話。」
男子一點頭，無所謂的起身。
車上，吳萍蘭雙手緊緊的抓著姜舒夏的手，擔憂的小聲問道：「琳琳，你真的有這麼多錢嗎？」
「媽，你別管。」姜舒夏道。
車子行駛得十分迅速，不一會兒經過昏暗的街道，幾人便來到一家破舊的工廠，燈光一打開，趙家成狼狽不堪的被綁在椅子上，嘴裡塞著毛巾。
一名光著膀子的男子，拿著刀走到趙家成面前，拍打著他臉，吳萍蘭見狀，想要上前營救卻被姜舒夏給拉住了。
望著姜舒夏，男子奸笑道：「稀客稀客！趙琳琳——哦，不，現在應該是姜舒夏姜大小姐。」
「吳力，你到底想怎麼樣？」姜舒夏喝聲質問道。
因為趙家成，姜舒夏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見到吳力。曾經有好幾次，當她和養母還不起高利貸的時候，吳力還想讓她用身體償還，欺騙她販賣器官，但最終在她的咬牙堅持下，堅守住了陣地。
「姜大小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小子欠了我們五百萬，只要你把這五百萬拿來，我立馬放人。」
「這卡里有五十萬。」
姜舒夏舉著銀行卡，是她這兩年來僅存的五十萬，也是她全部的身家。
「你要是要，這五十萬給你，你要是不要，趙家成任由你處置。」
姜舒夏的語氣以及話語，將吳力惹惱，放下踩在椅子上的腳，怒吼。
「趙琳琳，你當打發叫花子呢？趙家成欠的是五百萬，你就拿五十萬來搪塞我？
你今天要是不把那五百萬拿來，那對不起，我就拿趙家成的器官去賣了。」
「賣吧，反正就他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浪費糧食，指不定不能動彈了，還能消停點。」
姜舒夏根本就不將吳力的威脅放在眼中，畢竟對他們這些放高利貸的人來說，主要還是要錢，能要到錢，自然是要錢。
姜舒夏深信這一點，才敢這麼說。
然而趙家成不知道這是姜舒夏的計策，一聽姜舒夏的話，被捆綁在椅子上便鬧騰了起來，嗚嗚的叫著。
吳萍蘭也不知道，以為姜舒夏真的打算放棄趙家成，撲通一聲跪倒在姜舒夏的面前。
「琳琳，媽求求你了，救救你哥，他要是沒了，媽也不活了！琳琳，這是媽最後一次求你了，媽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媽，就趙家成那性子，你覺得會沒有下一次嗎？」
這一刻，姜舒夏感到十分心寒，吳萍蘭明知趙家成死性不改，為什麼還非抓著不放？
不說其他，就說這兩年，她為趙家成還了多少次高利貸？
所有人都以為她回到姜家享清福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的酸楚。
姜家當她如陌生人，就連叫她的名字，都尷尬得好似她做錯了什麼事，不應該出現一般。
而趙家呢？
把她當成了24小時提款機。
若不是同吳萍蘭的母女之情，不忍吳萍蘭獨自一人承受，她早就一刀將趙家成給殺了。
「可他也是媽的孩子，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聽到這句話，姜舒夏真想沖吳萍蘭喊一句，他趙家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難道她就不是了？她的錢都是大風大雨刮來的嗎？
然而這句話，姜舒夏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因為她不是！
她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因為她的女兒是姜舒秋，而不是她姜舒夏。
「姜大小姐，考慮清楚了嗎？你若是還沒有想清楚，我不妨現在就告訴你，要是趙家成還不上我那五百萬，那我們也只能天天上門要債了。」
吳力言語之間，看了看姜舒夏伸手攙扶著的吳萍蘭，明裡暗裡的告訴姜舒夏，要是拿不到這五百萬，他們就只能拿吳萍蘭抵債。
威脅！
姜舒夏明知這是威脅，卻做不到無動於衷。
「琳琳，媽求你，救救你哥，媽保證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
「我上哪兒弄五百萬。」
吳萍蘭一愣，「你是姜家大小姐，你找你爸媽要，他們一定會給。」
姜舒夏身子一頓，這一刻，仿若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也該死心了！
「我給。」
吳萍蘭聞言，臉上一喜，卻聽到姜舒夏下一句話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往後不管你們是死是活，都別來找我。」
「琳琳。」
吳萍蘭滿含淚水的喊了一聲，想說什麼，卻被姜舒夏伸手給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