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學渣與學霸

小結巴住進趙家，經歷了最初的難為情之後，在趙母和奶奶有意無意的攛掇下，面對趙山河越來越放飛自我。

最開始，她連晾曬內衣都要避開他，不到半個月，她在廚房忙活的時候，能大聲喊道：「山雞，要下雨了，把我內庫收進來。」

以前洗澡之後，總是穿的整整齊齊出來，不到一個月，敢穿著趙母給她新買的半透睡衣在他床上打滾。

不過，太平公主，實在沒有看頭。

在她生於民國時期的奶奶看來，一個十四歲的姑娘家，現在住進了男人的家裡，雖然有窮困交加的原因，也沒有圓房，卻已經算是趙家人了。

如今的趙山河比原本的陳大春更高更壯更帥，加上在她面前一直表現的很好，對這個孫女婿，她越來越滿意。

而趙母更是巴不得讓她趕快變成趙家媳婦，只要不是現在就給她添孫子，一切都好說。

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不懂事的時候父親就殺人判了終身監禁，母親又消失了，一直生活在最底層。

要不是還有個奶奶依靠，早就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有這樣兩個長輩攛掇，對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光明的小結巴來說，有一個男人能給她溫暖，給她安全，她早就沒有了任何防備。

要不是還小，還有些不好意思，她都想自薦枕席了。

這就苦了趙山河，來到這個世界，他可是躊躇滿志，有著遠大志向。

可是現在一分錢沒有賺到，就要被一個豆芽一樣的小姑娘給拴住了，他心裡還過不去那個坎。

但是面對一個總是挑逗自己的小姑娘光看不吃，也難以忍受啊！

時間進入了五月，香江的天氣跟夏天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熱的讓人難受。

一台小風扇對著他吹，依舊酷熱難熬。

他脫的只剩一條大褲衩，趴在書桌上終於改完了所有試卷。「小結巴，過來。」

「不來，我要做飯。」

「晚點吃死不了。」等來的卻是廚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唉……這個學渣！」

這次的月考，如果不計算副科分數，五門主科，她的總成績才兩百分，平均每科四十分。

最高的是中文，61分，通識和生物都是五十多分，沒有及格。

最低的數學只有13分，英文也差的驚人，只有15分。

趙山河簡直是幫她完整寫了幾張試卷，填上了正確答案。

他就想問問她，究竟是如何完美避開了正確答案，只考了這麼一點分數的。

填空和分析就算了，哪怕選擇題都選一個選項，也不止這麼一點分數啊！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拿著試捲來到廚房這裡，剛推開門，她就像被非禮了一樣，一聲尖叫，一下子靠了過來。

門又哐當一聲關上，差點碰癟了他高挺的鼻樑。

「開門，出來。」

「就不出。」

「別逼我啊……」

客廳的大門被打開，趙母一邊脫鞋，一邊問道：「做乜嘢，樓下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趙山河立即換了一副笑臉，謅媚地跑了過去。「媽，你回來了。累不累，我幫你按按肩……」

廚房的門也開了，小結巴彷彿等來了救星，立即告狀。「趙姨，山雞要揍……揍……揍我。」

「誰說我要揍你了？你別血口噴人。」

「就……就是！」

「咋了？」趙母擺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勢，打開了客廳的電風扇，對著自己吹。「別怕，有我在，我替你撐腰。」

趙山河瞪了小結巴一眼，把她的試卷給了趙母看。「你看看她，一門考了13分，一門考了15分，說她她還不高興。」

趙母理都不理，拍開了趙山河的手。「考的不好怎麼了？女孩子要那麼聰明幹什麼？你能照顧她不就行了！」

「可這也太差了吧，還不接受教訓。」趙山河看到趙母拉住了小結巴的手細語寬慰，明白了過來。「唉……都是你慣的。」

趙母不樂意了。「學習差怎麼了？老娘字都不認識幾個，還不是把你養大了！你有能耐，有本事別靠老娘養啊？再說了，細細粒又勤快，做飯又有天分，你天天大少爺，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人家細細粒天天伺候你，還要落你罵啊！」

趙山河登時無語了，得，沒有經濟大權就沒有發言權，自己這個吃軟飯的還是老實一點吧。

他一把丟開了試卷，在趙母的另一邊坐了下來，陪笑說道：「媽，還記得我們上次的打賭嗎？」

趙母的臉如同變色龍一樣變來變去，最後平靜了下來，詫異說道：「什麼打賭？老娘向來只打馬吊，賭馬，六合彩從來不碰。」

這是準備賴賬了啊……

自己能怎麼辦？這是親媽，只能以理服人。

他扭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把書包里的考卷拿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學校發的家長聯絡卡。

這上面有學校和老師的評語，學生成績，需要家長簽字。

用一種傲嬌的態度，將考卷遞給了趙母。「你兒子是天才。」

小結巴這個時候最積極，她下午就知道趙山河考的不錯，但是具體成績，趙山河一直不給她看。

然後她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開始失控，將幾張考卷的評分框都看了一遍，一句話不說，丟下考卷，轉身低頭就向廚房走，步伐彷彿有千斤重。

趙山河暗說對不起，卻暫時顧不上她，而趙母拿起了考卷，表情也獃滯了。

她快速地將考卷翻看了一遍，然後眼眶紅了，接著低頭趴在膝蓋上嚶嚶哭了起來，哭的像個小姑娘。

趙山河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笑道：「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你答應我的，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趙母一聽，立即警覺地舉起了考卷，臉上帶著眼淚，卻兇狠問道：「說，是不是作弊了！」

趙山河拿過了聯絡卡，遞給了她。「看，這上面除了老師，還有校長的評語，這可是校長第一次為我寫評語。」

「老娘又不認識你校長……」話雖然如此說，她卻已經相信了。

中文：98；英文：99；數學：100；通識（歷史，地理）：100；生物（生物，物理，化學）100。

五百分的主科總成績，趙山河只被扣了三分。

成績一出來，震驚了整個中三教學組。

這個成績，絕對不可能是抄的，因為不要說全校，就是全港，也沒有比趙山河更好的成績。

扣掉的三分，主要是中文的作文兩分，英文的闡述一分。

即便是抄課本，這些在課本上也沒有啊！

這還是今天成績剛出來，趙山河相信，等到周一上學，這個成績絕對會在學校傳開。

她起身就向外走，趙山河楞了一下。「媽……」

趙母開門后回頭。「老娘去買點豬頭肉回來慶祝一下，明天跟老娘去蓮花山，給你老爹上一炷香。老趙家的墳頭冒青煙了。」

趙山河還不想放棄，準備再說。她穿上了鞋子說：「放心，老娘說到做到。」

趙山河心裡的大石頭登時落了下來，不容易啊！穿越過來一個月，終於算是能展開自己的計劃了。

85年的香港，並不是沒有賺錢的門路，其實還很多。

但是對才十五歲，還沒有身份證，沒有銀行賬戶，還在上學的趙山河來說，可以選擇的餘地就很少。

他如果想要賺錢，首先要面對的就是社團的存在。

街上擺個小攤都要給社團交保護費，他能做什麼？

除非做違法的事。

可是他絕對不會碰那些，他寧願慢一點，穩一點，也絕不被社團沾上。

房門被砰地關上，他能聽到趙母的腳步聲，都比平時輕盈了許多。

來到廚房，小結巴在望著爐子上煲著的湯發獃，背影顯得那麼瘦小。

趙山河走了進來，她還在生悶氣，生自己的悶氣。

或許還有一點自卑……

趙山河從背後將她抱了住，她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就靠在了趙山河的懷裡。

從背後望過去，她晶瑩的淚滴掛滿了小臉。

「哎呀，鼻涕都要掉進鍋里了，你是想給晚上喝的湯加料嗎？」

她果然上當，用手去摸鼻子，發現沒有鼻涕，知道上當了。

剛準備發火，卻被趙山河一下子摟住了小腹，身子登時就軟了。「討……討……討……厭！」

蘿莉有三好：輕音，柔體，易推倒。

對成年人來說很尋常的擁抱，對她們來說，就是身體失控的開關。

她自卑，敏感，沒有一點安全感。

她開始說給山雞當馬子，不過是想在學校找一個保鏢，但是這個保鏢卻直接摧毀了她的外殼，觸碰到了她柔軟的內心。

從趙山河將她帶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把整顆心都系在了趙山河的身上。

可是現在，原本以為是學渣的趙山河在改邪歸正之後，就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學生，而她，還是一個學渣。

這讓她又開始自卑起來。

她喜歡躲進廚房，因為這裡成為了她唯一能重拾自信心的區域。

我會做飯，我會做好吃的飯菜，這樣就能拴住他的心了。

趙山河湊近了她晶瑩的耳垂，故意用粗重的呼氣去觸碰她。「雖然你是個學渣，可是你會做飯，會是個好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