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念著「鳳逸」這兩個字,心裡就會燃燒起無窮力量的小宇宙
易如歌每次見到白珂,他身後都跟著一群前呼後擁的馬屁精。
那些人拍著他的馬蹄子喊道:「太子殿下駕到」「太子殿下真了不起」,「太子殿下天下第一痴情人。」「太子殿下不畏皇上強逼,硬是不娶前朝公主易如歌,就是要娶自己年幼時的救命恩人,當真是一位令人可敬的痴情男子。」「若是我將來的夫君也能如太子殿下這般待我,那我真是死了也沒有遺憾。」
白珂是靠披著的黃金行頭,和將易如歌這個惡毒女配當成墊腳石,才顯示出了那麼一丟丟的皇族之氣。
這樣的貴氣,是人為加上去的。就如現代社會裡,某個偶像,他長相帥氣,出身富貴,人們就稱他為「國民老公」人為地想象他擁有其他美好的品質。
例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痴情可貴,愛部下如家人。
正派角色,往往都有這類的想象。可事實,往往是反派人物才具有這種世上最美好的品格。
鳳逸那腦子彷彿搬了好幾十座屋子的書進去,而且還不是死的書。
除了經史子集這些經典之作,天下的奇聞,美談,甚至是光怪陸離的鬼怪傳說,也都能被他用一種特別生動有趣的方法講出來。
易如歌每每聽到他給羽逸軒講課時,都能看到許多女子打著「好好學習」的名頭,故意站在一旁旁聽。實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一雙雙眼珠子,如同餓狼一樣盯著鳳逸,簡直恨不得把他當場開膛破肚。
她又氣又急,鳳逸可是她一個人的,怎麼能被這麼多人在心裡惦記。可她都在想。如果鳳逸去了現代,當了大學老師,不知有多少少女為了能見他一面,發誓絕不逃課。
因為鳳逸的貴氣似乎是從骨子裡發出的,他根本不需要像白珂那樣炫耀,就能讓所到之處方圓百里,無人不感覺到他的皇族之氣
因為他的皇族之氣就像是浩浩然,無窮無邊的大海,和他比起來,項霖那種皇族之氣,簡直是條竭力誇讚自己的小河流。
河水再怎麼湍急,終究無法與大海相提並論。
不過這些,對易如歌來說沒什麼區別。坐在皇位上的鳳逸,對她來說,不過是坐得高了些。坐在小茅屋裡的鳳逸,也只不過是坐得低了些。
鳳逸,她和他相識不過半月,卻覺得他似乎貫穿了她的整個生命。他不會辜負自己,他不會娶其他女人。
當他被很多女人用餓狼一樣的目光盯著時,他會很自覺地打發了那些女人。
易如歌覺得很感動,但那感動的持續時間不會超過十五秒。因為他那熟練程度,明顯就是經常遇到這種事。當他看到易如歌氣鼓鼓地盯著他看時,那眉梢眼角的喜悅讓他的眼睛燦燦若星,引得更多女人圍著他道。「這位小哥,這個凈水器原理是什麼,你可以再說一次嗎?」「這位小哥,為什麼這個車前草用了之後可以清熱解毒。」「這位小哥,我們這裡司空見慣的野菊花竟然能當金瘡藥用,還可以做點心,你懂得好多呀。」
自詡生得明眸皓齒,明媚照人的易如歌沒人看,正經學生羽逸軒也被擠到了一邊去。好多女人都圍著鳳逸看。
每當這個時候,易如歌真的很想踩他兩腳。又或者在他這張臉上畫幾個豬頭,破壞掉他的美貌,這樣他就不能再吸引這麼多妹子來。
可是易如歌心裡有一萬個壞念頭,但看到鳳逸忙到滿頭大汗時,她總是選擇不自覺地抬手為他拭去了額間的汗水。嘴裡還不由得抱怨道:「你昨晚為了配藥和給羽逸軒準備課程,忙到半夜才睡,怎麼今天就不知道早點休息,還如此熱情地回答一群旁聽生的問題,你可真是個好老師呀。」
感受到額頭上那一隻溫軟的小手,聽著那滿是醋意里夾雜著那掩都掩不住的關心,鳳逸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情真意切的笑容,鳳華無雙的臉越發顯得俊美飄逸,讓好多妹子決定要約他黃昏后相見。
雖然那些人都被鳳逸打發走了。可他們走了之後,易如歌還是氣得不想理這個招蜂引蝶的鳳逸。她雖然很聰明,卻沒有鳳逸這個聽狄爺爺說,是五百年才得一件的鬼才還是天才聰明。
每當這個時候,她只會那使出一千零一招,把眼睛閉起來,再把頭扭過去不理他。
可她每次剛把眼張開,就看到了他的頭湊了過來。聽到他用極盡溫柔的聲音對她說道:「情妹妹哪能不理哥哥。快,給情哥哥笑一個。」
鳳逸和易如歌一直都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真正身份,甚至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沒有說。但他們都非常了解對方,心意也極為相通,好像兩人本就是一個人。只是女媧娘娘造人時,不小心把一塊泥巴捏成了兩個。
易如歌早就發現了。外表高冷的鳳逸,其實是個很可惡的小男生。他特別比較愛逗易如歌,日常總會用情哥哥和情妹妹的話語來調侃她。而鳳逸也發現了。貌似膽子比豬還肥的易如歌,其實是個膽子比雞還小的主,動不動還會害羞鬧小脾氣。
聽到這話后,易如歌總會先不理他,等他再次主動示好,她才稍微有一點動搖。一直到鳳逸第三次跟她玩鬧,她才會笑著原諒他。
他們二人雖說相逢有些晚,比起那些早就出現在他們生命里的親人和愛人,他們出現在彼此生命里不過短短几十天。
鳳逸明白易如歌的矯情和小心眼,易如歌知道鳳逸一定會讓著她。
如同周瑜和黃蓋,兩人似乎是湯姆和傑瑞那樣,總是喜歡玩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套路。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先笑了起來,嘴角一個淺淺的笑渦緩緩張開,如這世上最大最亮的吸塵器,把易如歌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吸了進去,也把她的心都吸了過去。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你吃飯會想著他,瘟疫村裡,鳳逸就算是有一個乾癟的饅頭,也會先想著給易如歌吃。
易如歌也是,幫鳳逸做飯的時候,第一碗羹湯儘管只有幾片野菜,她也希望鳳逸先吃下去。
睡覺會忍不住去偷偷看他。數著他的眉毛,看著月光下的他,如被月神親吻過的動人。嘴角不自覺上揚,第二天就算有再苦再累的活,再多的妹子盯著鳳逸看,她也只覺得心裡一片清明,如一滴水那樣通透。
幸運的時候想著他,想著把自己的幸運分給他一半,這樣說不定他將來可以順利度過死劫。倒霉的時候還是會想著他,不是擔心他會不來救自己。而是念著「鳳逸」這兩個字,心裡就會燃燒起無窮力量的小宇宙。
「鳳逸,為了你,我一定會逃出去的。」易如歌如此想著,眼前卻突然出現了白珂的臉。
不同以往的傲慢譏諷,冷酷殘忍。此時的白珂很像一個被老師家長連口誇獎的乖乖牌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