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唯一發令人
「董事長好。」院長接到通知，匆匆從辦公室出來，迎接陸淮程。
「今天來不為公事，忙你的去吧，」他握著手機，不喜身旁有人跟隨，「對了，把唐恬叫出來。」
眾人詫異，唐恬？
很快，外科主任找到了她，一路叮囑著，讓她在董事長面前別出什麼差錯，好好表現。
「您好，董事長，找我有什麼事？」唐恬來到陸淮程面前，那表情似乎不是在演戲，更像是本來就不認識眼前人。
陸淮程有些惱火，心想這女人是怎麼做到如此淡定地面對自己的突擊檢查的？
「唐醫生，我批准你一個月假期，剩下的事務交給讓別人收拾吧，現在跟我走。」陸淮程不去看身邊人驚訝的表情，而唐恬也毫不理會周圍同事投來的羨慕目光，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醫院。
「你這麼鬧很好玩嗎？」她壓抑著怒火，狠狠關上車門，「你知道有多少病人等著我去治療嗎？下午還有兩台手術，好幾個病危的病人……」
她眼前，分明是陸淮程長長的睫毛，還有那雙深邃的眼眸。
他輕吻著，又離開她的唇。
「能不能不要總是用這種方法打斷我說的話？」唐恬伸手想去抹嘴唇，似是被什麼髒東西玷污了般。
陸淮程狠狠拉過她的手，眼眸里的怒氣似要吞噬掉她。
「想要離婚是嗎？」他狠狠瞪著她，緊蹙著好看的眉，脖頸間青筋突起。
「我…」唐恬想回答什麼，嘴唇卻再次被堵住……
「這個世界，只有你想離開我。」他的眼眸頓時暗了下去，卻不想被她察覺，「不過，你是怎麼捨得的？那麼多錢，還有集團夫人的位置。」陸淮程冷笑，他掩飾的方法，總是如出一轍。
「當初結婚是你決定的，我絲毫沒有掙扎的權利，現在離婚，也一樣，不是嗎？」唐恬帶著笑，扭頭看著他。
他卻看著眼前的笑容發了呆。
「離不離婚你說了確實不算，不過和你在一起兩年多，」陸淮程回過神，望著窗外，不想流露出任何感情，「怎麼辦？我還沒有玩夠呢。」
唐恬輕輕皺眉，玩弄？大概就是陸淮程對自己唯一的態度吧。
「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唯一的發令者，我說的，你全都要照做，別人要求的，你統統不準管。」陸淮程猛地打了方向盤，車子在路上開始疾馳。
她想不出來陸淮程口中的別人，到底是誰？
良久，車子突然在一扇大鐵門前停下來，一分鐘不到的功夫，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古銅色鐵門緩緩打開，一片草地映入眼前。
穿過大門，門口只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等候著，車子繼續向前行駛，最終停在了白色歐式別墅前。
「這是哪裡？」唐恬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好奇地問道。
「家。」陸淮程貫徹著他冷漠的性格。
「家，誰的家？來這裡幹嗎？」她看著陸淮程已經下車，卻遲遲沒人上前來開她的車門，只好識趣地自己下了車。
與平日不同，這別墅，出奇地安靜，沒有一停車就簇擁上來的黑衣人，也沒有一進門就在眼前晃悠的各職管家。
唐恬站在別墅門口有些出神，這兩層的小別墅似乎有了些年代，昏黃的燈光平添了許多溫暖氣息。
「家？」她低頭一笑，帶著些苦澀，「這裡看起來，確實像是一對恩愛夫妻擁有的家。」
「還在看什麼？趕緊進來！」陸淮程從別墅里喊道，打斷了她的思緒。
玄關處是一雙卡通熊貓的拖鞋，唐恬將腳下的高跟鞋脫掉，換上了拖鞋，一陣家的溫暖，就這樣瞬間將她包圍。
偶然低頭，陸淮程腳下那雙情侶款拖鞋映入她的視線，她的心裡咯噔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
就一晚，擺脫掉陳靜的刁難，他們二人，或許可以試圖好好相處，或許可以恩愛一夜，或許可以像普通夫妻那樣，相擁而眠，或許就只是看一部愛情電影……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腳下的拖鞋發獃，眼眶竟有些發紅。
此刻，陸淮程斜倚在樓梯一側，身上穿著的襯衫似乎讓他覺得有些束縛，便解掉了兩顆紐扣，露出一小截性感的鎖骨，他蹙眉低頭整理紐扣的模樣，讓人著迷……
她看著他的側臉出神，陸淮程卻絲毫沒有察覺她的異樣，或者可以說，他根本不在意。
「去樓上，拿我的睡衣下來。」他突然說道。
「自己去。」唐恬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來，將手中的包掛在玄關處，便走進了門。
不等她反應，陸淮程已走到她的身後，將她輕輕摟住，一時間，兩人的呼吸漸漸沉重，空氣也跟著寂靜下來。
他只是溫柔地把弄著她柔軟的發梢，享受著此刻她身上的香味盡情地向他鼻腔里涌去。
陸淮程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將下巴枕在她的頭頂，身體微微向前彎曲。
唐恬此刻卻已是紅了眼眶，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著，滴在他的手上，袖口上……
他胸口一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的滿頭秀髮，卻不敢將她轉過身，為她拭乾眼淚。
此刻，他的腦海里，滿是將她溫柔抱著，寵溺著的情景，而他，卻怎麼也做不到。
「去睡吧。」讓唐恬意外的是，陸淮程竟沒有過分刁難她，語氣里也少了些平日里的跋扈。
她掙扎著轉過身去，沒有掩飾自己的淚。
陸淮程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那裡內容複雜，充滿失望、憤怒，可是分明還有無法掩飾的期待。
他幾乎無法按捺住自己的衝動，他很想拚命抱住她，告訴她一切，他很想忘掉所有的恩怨，所有的痛苦，就這樣，和她，在這樣的家裡，做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夫妻。
可是，他卻只是靜靜站著，嘴角依舊帶著那盛氣凌人的笑。
「晚安。」她等了很久，卻突然低頭一笑，輕輕說道，轉身打算上樓。
「不要再用這種方法來欺騙我！」陸淮程狠狠抓住她的胳膊，情緒突然變得不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