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大結局
秦孀緊緊盯著胡貴妃,同時不著痕迹的往門口的方向退去,思索著該如何脫身才好。
正當這時,胡貴妃再次開口:「本宮問你呢,可是皇上派你來接我的!皇上沒有忘了我對不對!」
秦孀尷尬笑笑,打著哈哈繼續後退,想來這胡貴妃是受的刺激太大,亦是神志不清,竟然連自己也不認得了:「是啊,皇上派奴婢來接你了……」
一面說著,一面繼續往後退,心中思量著此刻不能轉頭就跑,萬一胡貴妃發瘋追上來,自己挺著大肚子可是跑不掉的。
「當真?!」胡貴妃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本宮就知道!本宮就知道!皇上是不會拋下本宮的!畢竟我那麼懂他,那麼聽他的話!和先前那個賤人可不一樣!他一定捨不得!」
秦孀抿唇,繼續道:「貴妃娘娘既要面聖,何不整理一下裝扮,也免失禮於聖上。」
胡貴妃正激動,聞言頻頻點頭:「對對對!你說的沒錯!本宮不能這幅樣子見皇上,對對對!」
一面說著一面往後退去,作勢要進入身後的宮殿整理著裝。
秦孀見狀舒了一口氣,只等著胡貴妃進門后便離開,卻見胡貴妃在離門口還有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忽而轉頭看向秦孀,眼神有一瞬間的疑惑,而後雙目落在秦孀的肚子上,猛然變了聲音:「你懷了身孕!你懷了身孕!是不是皇上的!是不是皇上的!」
秦孀已經儘力掩蓋自己的肚子了,但是月份畢竟在那兒,不能能完全瞞得過去,此刻也有些慌亂,不知怎麼解釋。
胡貴妃卻也不等她解釋,猛地沖了下來,死死抓住秦孀遮擋肚子的手,癲狂的看著秦孀的肚子:「你騙本宮!你懷了皇上的孩子!皇上不要本宮了!他果然不要本宮了!都是你們這些狐媚子勾引!才讓本宮在這個鬼地方不能離開!都是你們!」一面說著一面抬眼看向秦孀,惡狠狠道:「你是不是還想要生個皇子下來和免兒爭寵啊!本宮告訴你!別想!無論周蘇御還是你這等賤人,統統別想!」
秦孀咬牙,想要掙脫胡貴妃的拉扯,生怕傷到腹中的孩子,這人應該是瘋了,如今神志不清,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只是雖然看她瘦弱不堪,可力氣大的很,秦孀竟然一時無法掙脫。
胡貴妃神色癲狂,卯足了力氣想要將秦孀摔在地上,秦孀奮力支持著才勉強站立。
胡貴妃死死盯著秦孀,眼神渾然有一瞬間的清明,似是認出了秦孀一般:「你是……太子妃?!」
秦孀一怔,這怎麼還是個半瘋?偏偏這個時候認出了自己。
胡貴妃在認出秦孀以後,眼神越發狠厲,嘴裡不住念叨:「這個孽種不能留,這個孽種不能留!都是因為你們才害的本宮和免兒到這步田地!都是你們!」
秦孀一時覺得十分無語,只覺得胡貴妃在這個時候清醒十分荒唐,豈不是天要亡我?!
眼看扭打不過胡貴妃,秦孀有些慌了,這麼偏僻的地方,若是在僵持下去,面對這麼個瘋女人,自己豈不是堅持不了多久,恐怕真的死在這裡也無人得知。
僵持中,胡貴妃也發了狠,分出一隻手拔下頭頂僅有的一根銀簪,直直朝著秦孀的肚子辭去。
秦孀懷身大肚,現也沒了力氣,只能權利扭轉身體,想要憑著自己背部抵擋銀簪,也好過直接傷及腹中孩子,危急關頭,一個利器突然撞了過來,只聽「啊」的一聲,秦孀覺得被制住的手腕一松,整個人瞬間撲到在地上,恍惚間看見一人與胡貴妃扭打在一起,地上淋漓些許血跡。
秦孀大驚,掙扎著朝兩人的方向起身,想要分開二人,這才看清與胡貴妃扭打在一起的人正是期禾。
期禾的左側臉頰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因為血跡浸潤,臉上的易容被扯下來一半,一張臉兩副模樣,滿是鮮血,看著驚悚異常,可是期禾的眼神卻十分堅定,她不會武功,全憑著蠻力與胡貴妃較量,胡貴妃發起瘋的時候也不知為何力氣這樣大,頗有些不要命的架勢。
秦孀掙扎著想要上前,比期禾厲聲喝止:「嫂嫂別動!腹中孩子要緊!這女人瘋了,我快制不住她了!」
秦孀現在哪還聽的下這種話,當即環視四周,想要找個趁手的東西,將胡貴妃敲暈算了,忽聞箭羽破空聲,一隻箭擦著期禾的臉頰射中了胡貴妃的肩膀。
胡貴妃吃痛,手上卸了力氣,秦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期禾一把奪過胡貴妃手中的銀簪,眼睛一眨不眨的狠狠插入胡貴妃的脖頸,收起簪落,猛地一拔,一股鮮血猛地噴出,濺了期禾一臉,她不甚在意的扯掉臉上的易容,看著胡貴妃驚訝又錯愕的眼神,冷冷一笑:「當初母后的死你也盡了一份力,今日你死在我手上也不算冤枉,記住了我的臉,下去同你兒子好好聊聊你們母子二人是怎麼死的。」
胡貴妃還想要掙扎著去抓期禾,口裡嗚咽著要說什麼,卻是半點力氣都使不上,手臂綿軟的垂在地上,整個人抽搐不止,不久便咽了氣。
周蘇御趕上前來扶起秦孀,二人還來不及說什麼便朝期禾的方向趕去,眼看期禾臉上猙獰的傷口,二人心頭具是一驚,這樣深的傷口,怕是神醫再世也修復不了了。
期禾卻不在意,反而微微一笑:「一張臉換我侄兒的平安,挺划算,哥哥,你瞧,我也為母后報仇了,且護著嫂嫂是阿暖一生在做的事情,能幫他護著嫂嫂,我很開心。」
周蘇御說不出話來,緩緩抬手,撫了撫期禾的臉頰。
……
這場宮變終於以周蘇御的勝利劃下了句點,周免身死,其黨羽被扣押候審,結局不難猜測,不是發配流放就是無門抄斬,曾經承諾赫連川為他族人討回公道的諾言也終於實現,在眾多周免的黨羽中,唯獨王將軍被交到了赫連川的手裡,當初她屠殺赫連川族人時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懼怕,偏偏周蘇御還派人看管他,不許她尋思,確保四體康健的交到了赫連川的手上。
賀帝被周蘇御囚禁在了秘牢中,周蘇御並沒有要他的性命,弒父這種罪名周蘇御不願背,而且語氣給他的了斷,周蘇御覺得不若讓他活著看著自己君臨天下,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曾經謀划的一切灰飛煙滅,這是比死還殘酷的懲罰。
至於燕國的援軍,在燕太子死後便群龍無首,此刻只能繳械投降,皆成府俘虜;關於燕太子的死,燕國自然是要問責的,周蘇御卻只一句話,歸國太子是怎麼參與到這場宮變中的?堵得燕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悲痛,雖然憤恨,但總不能當著天下的面承認自己兒子做了偷襲他國的齷齪事吧,這勢必糊塗賬,越算越算不清楚,周蘇御也不怕燕國報復,燕國狼子野心,早晚有一場仗要打,且現在手裡還有燕國戰俘,該是自己佔了先機。
先皇后之死也被重新提及,相信不久之後,賀帝的所作所為便會在天下人面前被揭開,賀帝隱藏了一輩子不願提及的秘密,到時大白於天下,又不知他該如何自處。
宮變平定的半月後,秦孀在棲鳳閣生產一男孩,母子平安,彼時已經成了皇上的周蘇御大喜,親自賜名周昌,字懷民,大赦天下,普天同慶,同時允諾此生後宮只秦孀一人為後,終身不再選秀,消息一出,實在另眾官眷失望又妒忌。
楚蘿也向周蘇御遞了辭呈,美其名曰告老還鄉,實際上是帶了嫁妝北上家人去了,周蘇御笑而不語,算是默允了。
而這場變故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應該是期禾,她毀了半邊臉,雖然周蘇御給了她無上的恩賜與照拂,卻都被她拒絕了,以未亡人的身份常伴青燈古佛,日夜為風暖祈福。
周蘇御見此自然是心疼的,秦孀卻一嘆:「隨她吧,雖然咱們看著她未免凄楚,但可能只有這樣做,她才是幸福的,才有活下去的勇氣,」頓了頓又道:「若是換成你我,我也當如此。」
周蘇御聞言,瞬間心頭釋然,攔住秦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此……幸好……」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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