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離開
君臨無知無覺的被帶動著一起離開,終於走出了山裡的時候,他們也來到了俗世的城鎮。
過於俊美的容顏讓他們引來無數人的傾慕欣賞眼神,沐雪煙略沉下了神色,而後在他們身上施了一個小法術。
類似於隱身的小法術,卻只可以擋住那些並沒有踏入修鍊的凡人目光,一旦出現修真者,就很容易感受到他們周身的靈力波動。
「我知道你現在是清醒的,我不想知道的你的目的,也不想知道你跟三長老之間的密謀,我不會去朱雀帝國,至少現在不可能,距離一處秘境開放只有三個月了,所以我會前往那處秘境。」
聽著耳邊沐雪煙的話語,君臨挑眉的笑笑,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沐雪煙說了這麼多的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優待了。
「你這樣的行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任性了。」
兩個人走在喧鬧的街道當中,人流在他們的面前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道路,偏偏那些人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讓開步伐。
「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掌控的,為什麼要按照你們給的軌跡而行走。」
「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現在弱小的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按照我們定下的軌跡而行,你還能做什麼。」
沐雪煙的腳步一頓,而後又若無其事的朝著前方走去。
君臨漫不經心的跟在她的身後,一雙冷銳的眼眸卻是直直的看向了虛空當中。
向白淵對他陰冷的笑了笑,舔著自己的下唇不說話。
君臨收回了視線,看著前方的沐雪煙,第一次,冷漠的眼眸沉浮著不知名的情緒。
「所以我才要去秘境。」
沐雪煙神情嚴肅的停下了腳步,神色冷漠,眼底更是透著些許的冰寒,面對君臨的柔和神色不再。
君臨清楚的知道沐雪煙已經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很深的溝壑,除非他妥協,他們之間才有可能修復那道裂痕。
但是讓他妥協,這是一件何其艱難的事情。
「秘境,你可沒有多少閑暇的時間可以遊離在外,前往朱雀帝國才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不要急著拒絕,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去了這一趟,自然會清楚。」
君臨低聲說道,半眯起的眼眸透露出危險,和不容許拒絕的篤定。
「是嗎,我知道了。」
沐雪煙對著君臨輕笑了一聲,而後轉身,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君臨跟在她的身後,抬起手,只見一朵無比妖冶的紅色火焰緊緊的束縛在他的手腕之上,烙印在他的肌膚里,宛如活了過來一般。
這是他和三長老定下的契約,本來以為那群人的動作沒有那麼快,沒想到,他還來不及部署,計劃就已經被全盤打亂了。
逼的他和三長老都沒有辦法,只能夠儘快的讓沐雪煙離開,畢竟那些人的目標是沐雪煙。
君臨放下了手,寬大的衣袖也遮住了手腕上的妖冶火焰。
如果三長老沒有死,那麼深遠的布局手段,他一定會請來當做自己麾下的謀士。
出了城池以後,向白淵陰霾的神情這才稍顯的柔和了些許。
如果不是體內劇烈沸騰的琉璃菃,他又怎麼可能會折返出來。
不過,也因為如此,他才發現了三長老送給他的禮物是什麼,就連他也不得不讚歎一聲,好手段。
他為琉璃菃喚醒了靈智,一個有靈的琉璃菃,和一個普通的琉璃菃,顯然有靈的琉璃菃更加的讓人無法拒絕。
但是限制也因此出現了。
畢竟有了靈智的琉璃菃,還有一個契約在,對於他的限制大了很多,但就算如此,他也捨不得丟棄琉璃菃。
畢竟琉璃菃的價值擺在那裡,就算是受到了限制,他也捨不得丟棄。
向白淵不緊不慢的跟在沐雪煙他們的身後,身影隱匿於虛空當中。
只要不離開沐雪煙太遠的距離,琉璃菃就不會發作。
「想好要去那裡了嗎。」
「嗯,去朱雀帝國。」
君臨沉下眼睫,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笑顏溫柔,眼神卻分外的冷漠深幽。
他拍了拍手掌,虛空當中一陣輕微的波動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一行十人就這麼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八人抬著車攆,兩人抱著劍,神情剋制不住熱切的看向了君臨。
「走吧,儘早趕到,對我們都好。」
沐雪煙危險的眯起了眼眸,若有若無的冷漠目光掃過了君臨的周身,而後一步步的踏上了車攆。
君臨跟在她的身後一起上了車攆,紫色的流蘇被放了下來,很薄的菱紗,卻徹底擋住了外界所有的目光,連神識都掃不進來。
「深海鮫紗。」沐雪煙捻起了菱紗的一角,而後又若無其事的放了下去。
這些東西她都不缺,只不過沒有必要弄的這麼奢華而已。
她自己的車攆一直都是幻夢管理的,幻夢走了以後,也一併帶走了車攆,還有那兩匹翼馬,也一併消失不見了。
沐雪煙的神色有些追憶,每當想起幻夢的時候,她的思緒都會出現一陣空茫。
而後便是無邊雪白的空寂,白到透明的空寂,了無顏色。
「怎麼了。」
看著突然沉寂下去的沐雪煙,君臨挑了挑眉,而後淡然的詢問道。
沐雪煙搖搖頭,闔上了雙目,靠在身後的柔軟椅背處,一副無聲拒絕交流的姿態。
君臨也順勢收回了視線,他也壓制不住識海當中暴動的另一個自己。
雙眸狠狠的一閉,再次睜開的時候,君臨又茫然的看著沐雪煙,安靜的端坐著。
被炙熱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沐雪煙終於睜開了雙眼,就看到君臨茫然的眼眸看著他,妖孽精緻的臉上都泛著迷茫。
看著就很想讓人欺負的樣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沐雪煙的眼神稍顯的柔和了些許。
車攆被人抬著,走在虛空當中,如履平地一般的安穩。
當然,抬著車攆行走的人的速度非常快,連著走了一天以後,再有九個城鎮就是朱雀帝國的時候,沐雪煙叫他們停下來。
「停下來。」
幾人對視一眼,得不到主人的命令,也就這麼尷尬的停了下來。
「小姐,主人說儘快趕到朱雀帝國,中途不可以停下來,你看這。」
八個抬著車攆的人只有兩個是女子,但是她們的身份顯然並不低,走在最前方處,其他人看向她們之間的目光,敬畏多過於傾慕。
「停下來,出了什麼事,有我擔著。」
另一個身著桃紅色長衫的女子聽了卻是輕笑了起來。
「有你擔著,主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擔當的起嗎。」
身著綠色長裙的女子對於桃紅色長衫女子的不敬態度有些不悅,但是對於她的話語還是認同的。
「小姐,朱雀帝國馬上就到了。」
身著綠色長裙女子淡淡的說道,復又抬起車攆,兩人仗劍,八人抬著車攆,朝著朱雀帝國的方向快速的前行。
如果有人此刻抬頭看去,就會看到虛空當中,一片黑色的夜空出現了一抹快速移動的流星。
能夠動用八個化神境的人抬車攆,也不知道君臨的來頭有多大,實力又是怎樣的深不可測。
她只看過君臨那一次出手,卻是風輕雲淡的滴水不漏,只不過今天看來,她對於君臨深不可測的定義恐怕要加深了。
沐雪煙撩起一旁的紫色流蘇,目光朝著外面遙遙的看了過去。
周遭飛快閃過的夜空,偶爾略過的雲霧,都讓沐雪煙對於化神境抬高了看法。
同時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她對於這個世界是帶著輕慢的不屑,因為很多的地方。
修真者對於法則的領悟太弱,這裡的人修為太弱,但是她忘記了。
每個人,每樣東西,每個事物都有它存在的價值,都必有它存在的道理。
存在就是真理,就是它們本身的意義。
這個世界對於法則的領悟不夠,所以他們更注重於修為。
巫界對於法則領悟的太透了,反而會忽略世界的本能,不注重於自身的修為,也不在意。
有得必有失。
她要做的事情也只有徹底的擺正自己的態度,巫界是巫界,修真界是修真界。
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是不可以用同樣的眼光去看待。
想通以後的沐雪煙恍惚的發現她對於法則的領悟更透徹了,對於生命也有了本源的敬畏。
這就是自然法則,存在就是道理。
思及此,沐雪煙緩緩的收回了放在窗外的視線,放下了流蘇。
君臨依舊是那副茫然的模樣看著她,卻在這空寂當中給了沐雪煙不少的慰籍。
終於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車攆到達了朱雀帝國的首都城門前。
放下車攆的八個人恭敬站在兩側,沐雪煙在君臨的手腕上綁上了菱紗,兩個人靠的很近,菱紗被藏在寬大的袖子當中。
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沐雪煙帶著君臨走出來以後,一行十人跟在他們的身後,車攆自然被人收進了空間戒指裡面。
沒有華麗的布仗,就單單是身後十個化神境的人,就足夠令所有人退避三舍了。
不過好在朱雀帝國的化神境也很多,他們才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
進了首都城池以後,身著綠色長裙的女子立刻領著眾人前往一處庭院。
君臨麾下的產業遍布四個帝國,每個帝國的首都都有專門的庭院,以備不時之需,今天朱雀帝國的住所終於可以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