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東洲海域
船隻終於靠近海岸的時候,哪裡已經有接到消息的人等候在哪裡。
「太子,這邊請。」
四大帝國,三塊海域,東洲海域,西州海域,南洲海域。
君臨此刻來到的就是東洲海域,也是成蹊的父親,所掌管的一片海域。
「嗯。」
君臨施施然的應了一聲,而後在別人恭敬的引路當中,朝著海島上去。
「不知太子這次來是所謂何事?!」
一旁的指路者恭敬的詢問道,神色多番打量,卻不會讓人覺得被冒犯。
看的出來,海域對於僕人的教導十分的嚴厲,至少在這個指路者的身上體現的一覽無餘。
「不該你問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加開口。」
君臨並沒有回答,他身後的暗衛已經開口回了一句。
指路者一頓,而後打著哈哈的笑著揭了過去。
「這邊請,再穿過一個森林,就可以到達我們的帝宮了。」
「嗯。」
君臨始終都是一句冷淡的回應,但是指路者卻不覺得他的態度輕慢,反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走進森林當中的小徑以後,君臨的目光敏銳的朝著東北方向看了過去。
這裡的警戒尤其的森嚴,當他走入森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處於一種被監控的狀態當中。
「這個,太子,我為他們的無禮感到十分的抱歉,但這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所以……」
後面的話語,指路者遲疑著卻沒有說出來。
但是君臨已經懂了他的意思。
「前面帶路吧。」
對於指路者的擔憂,君臨卻是溫和的一笑,眼底卻依舊是化不來的深邃冷漠,彷彿落了星辰一般。
海風帶著咸猩的味道吹拂著君臨的衣角,被帶起的衣角翻飛著,愈發襯得他仿若謫仙。
終於通過森林以後,指路者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明明君臨並沒有放出什麼威壓,但是指路者依舊小小的提起了心,那是君臨與生俱來的帝王之尊,與氣勢無關。
「這邊請,馬上就要到達帝宮了。」
「嗯。」
君臨緩緩的點頭應承了一聲,而後途徑一條長廊的時候,他卻突兀的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的百里也是一副無比吃驚的模樣看著他,彷彿想不通君臨怎麼會來到這裡。
這麼想著的百里,也是這麼問了出來,「喂,你怎麼來這裡?!」
「大膽,不得無禮,這可是青龍國的太子殿下!」
百里的話音剛落,立刻有僕人叫囂的走了出來,一臉倨傲神色的看著百里。
百里瞪大了圓眸,也認出了這個叫囂的女人是誰。
她是一直侍奉在成蹊左右的婢女,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特別的針對她。
百里瞪了她一眼,雖說她的性子有些單純,但是她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
「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百里學著成蹊的姿態,不輕不重的將那婢女的話語給堵了回去。
君臨只是掃了他們一眼,而後施施然的收回了目光。
前方有侍衛領著君臨離開,指路者的任務就是將君臨送到這裡而已。
他臨走時悲憫的看了那婢女一眼。
成蹊皇子對於百里小姐的心思從來都沒有藏著掖著,擺明了就是說,百里是他的愛人,想要共度一生的愛人。
只有那些不長眼的,沒有眼力勁的人,才會找死的往前沖。
「百里小姐,我就先告退了。」
「哦,再見。」
百里笑著對指路者揮了揮手,而後白了那個婢女一眼,立刻跟在君臨身後的隊伍,追著君臨一起離開。
那婢女的神色微變,但是想到那人允諾的好處以後,她也就堅定了下來。
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看向她的憐憫目光,但是她根本不在意。
婢女理了理自己的鬢角,將金步搖扶正以後,也踏著輕慢的步伐,頂著所有人憐憫的目光,朝著百里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其實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清楚,但是來不及了,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她的妹妹在那人的手裡,她只能夠這麼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因為是管事宮女的緣故,而且她一直侍奉在成蹊的左右,所以那婢女的權力不小,至少在帝宮當中,來去自如。
而且也因為從小被教導武藝,必要的時候,要為了主人去死,所以婢女的修為也著實不低。
這多方原因,也是那暗處的人選擇了婢女為暗棋的理由。
當百里終於追上君臨的時候,成蹊也已經從帝宮當中走出來,以示恭敬的出來迎接君臨了。
「百里,過來。」
成蹊走出來的時候,目光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百里的身影。
跟在最後面的百里吐了吐舌頭,而後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站到了成蹊的身側。
「不知太子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成蹊打著官腔的說道,君臨也回以一個疏離溫和的笑容。
「請跟我來。」
成蹊掃了一眼四周,而後領著君臨朝著帝宮裡面走去。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遠在另一個空間當中的星軌終於在冰棺當中睜開了一直沉睡的雙眸。
冰棺是透明的,刺目的陽光從冰棺當中傾瀉了出來,落在星軌的身上。
只見她長長的睫羽輕輕的顫動著,在眼底落下一道剪影,那雙翠綠色的雙眸終於睜開了。
陽光浸透在她的眼眸當中,翠綠色的眼眸就彷彿是落滿了星辰一般,傾瀉了一室的芳華。
星軌伸出蔥白纖細的手指,將眼前的冰棺推開。
滿目的黑暗徹底的散去,眼前的光明讓她有些適應不了,但是很快,眼眸眨動之間,星軌也走出了冰棺當中。
「我想要知道,我自己的執念,我是誰,我屬於哪裡,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夠奢望別人能夠給我答案呢。」
星軌微微闔上了雙目,長長的眼睫顫動。
樹爺爺有一點說的沒有錯,她的確知道了很多事情,也解開了一些迷惑,但是那些卻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眼前的道路再次被打開,星軌沿著腳下的小徑走了出去,卻在她踏出最後一步的時候,冰棺從她的身後鑽入了她的體內。
星軌危險的眯起眼眸,徹底走出去的時候,她立刻探查起體內有沒有什麼異常。
冰棺融入她的體內,悄無聲息,也讓她探尋不到任何的蹤跡。
星軌並沒有就這麼放下心來,她只是將心底的隱患與疑惑埋在了心底而已。
「這裡是。」
星軌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樹爺爺那龐大的身軀,而是她第一次來到的那個山谷。
慕容懿站在她身前的不遠處,依舊是那個疏離溫和的笑容,只不過眼底的溫柔卻是真實的讓人恍惚。
這樣的笑容也讓星軌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也是這樣的笑容,只不過眼底的冰冷卻是讓她覺得更加的真實。
這麼說來,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一個一年之約。
收回過去散亂的思緒,星軌的目光朝著慕容懿看了過去。
「恭喜姑娘,你獲得了可以離開的權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星軌的錯覺,她覺得慕容懿此刻的笑容,比起初見要來的更加真實一些。
「我知道了,那麼我應該怎麼離開這裡。」
「沿著出谷的那條路朝著正北方向行走,然後你就會看到離開的通道。」
「多謝了。」
星軌淡淡的頷首點頭,朝著出乎的那條路走去。
慕容懿看著星軌離去的方向,卻是將身後隱藏在虛空當中的凌灧給抓了出來。
「這次你滿意了。」
「嗯,我很滿意。」
凌灧慵懶的靠著慕容懿的肩膀,神色繾綣帶著溫柔的依賴。
「好了,收拾一下,也到了我們應該離開的時候。」
凌灧小聲的嘟囔了幾句,而後點頭應允了下來。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月光卻褪去了那一副木呆的神色,反倒是一派的戲謔。
「嘖嘖,凌灧可還沒有成年呢,慕容懿你悠著點。」
「多謝你陪我們演的這齣戲了。」
「這算什麼,我可是想到以後會發生的精彩好戲就興奮的不行。」
月光的臉上掛著魔性的笑容,跟她的娃娃臉卻分外的和諧。
「好可怕的女人。」
凌灧淡淡的吐槽了一聲,換來月光的白眼。
「得了你,不要以為你有你男人護著,老娘就不敢打你喲~」
上翹的尾音帶著一些小調皮,卻讓凌灧忍不住的縮在慕容懿德身後。
「你這個可怕變態的女人,活該你到現在都嫁不出去。」
「對啊,身為一個男人,你把自己嫁出去了很值得自豪嗎。」
凌灧頓時被說的一窒,他瞪著一雙得紅色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著慕容懿,眼底透露著,反駁她,快點反駁她的信息。
慕容懿淡淡的一笑,而後護著身後的凌灧,對著月光威脅性的一笑。
「凌灧能夠把自己嫁出去,那也是一種本事,比起你都嫁不出去,你說呢。」
慕容懿笑的溫和,卻讓月光徹底沒了想要說下去的念頭。
「算了,算了,我都懶得跟你們說下去了,我先回去了,你們想要插手玩下去就玩吧,記得以後不要把我供出來。」
「我們哪裡玩了,明明是想要幫助他們而已。」
凌灧在慕容懿德身後朝著月光做了一個鬼臉。
月光白了他一眼,足尖輕點,迅速的撕裂空間,身影立刻疾行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