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歲月無聲

一個人突然長大是什麼樣子？

是你發現他突然什麼都開始在乎了，又彷彿什麼都不在乎。是你感覺他好像變了，卻又什麼都沒變。

我們懷揣憧憬在無聲的歲月里成長，我們努力改變，又努力不變。

來往路上會遇見很多人。

我們遇見、分別，又遇見、又分別。我們各自奔走，赴向某地。

我們能抓住的東西寥寥，卻又真正擁有什麼？我們得到了什麼？

看不懂。也不理解。

我們為什麼要長大？

我們為何而長大？

我們又如何能長大？

歲月太長，我望不見頭。歲月太短，我抓不住尾巴。

我打算逃跑，卻被父母的眼淚逼回。我打算回頭，卻被同伴遺棄在身後。我欲止步。

我低下了頭，望向胸膛，那裡，有什麼在跳動。

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你要衝！

是什麼呢？我為何要衝？我為什麼會聽見？是誰在喊？

他聲疲力竭地嘶吼，彷彿還要告訴我什麼。可惜周圍嘈雜紛亂，我辨不清楚。這時，有人抓住我，說要教我落下。

他說：這太累了，毫無意義，你看不見終點。

握住我的手，我被他帶走了。

天空中突然光芒湧現，刮過一道閃電。

啊，我想起來了。

原來是我自己！

我為我自己在喊。

是在哪一天開始？我做著一個夢，一個我自己的夢。

夢裡也只有我。

漆黑的舞台上，寂靜無聲，突然，一束燈光打下，緩緩露出一個人影。

我看見了我自己。

那是不一樣的我，眼睛里的光像是要溢出來。於是我把它們統統採集下來，放在了在我的胸口處，那裡滾燙，淌著熱情。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

叫做夢想。

為了報答我，它給我指了個方向。我向那個方向望去，那麼遠、那麼高，我連盡頭都瞧不見。好像，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有些迷茫，眼中的光微微黯了些，胸口那處地方卻猛地跳了跳。它像個老母親一樣督促和叮嚀我，有時也像一個父親般嚴格冷酷，可我知道，它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重新抬起頭，望著遠方，踏過時光，迎向未來，無所顧忌，心懷夢想。

歲月無聲，我在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