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理有據
「你剛回來嗎?」孟嬋問。
「嗯……吵醒你了?」魏啟川重新轉過頭去洗了把臉。
「用我幫你包紮一下背上的傷嗎?」孟嬋又問。
魏啟川長長吐出一口氣,他轉過身來解釋著:「這個不是別人弄傷的,是我的一種兵器,我上個星期剛弄到手的,非常好用,就是和我的陣法不是很相融,所以……這個傷好不了。」
「你為什麼不換一個呢?」孟嬋又歪著頭問魏啟川。
魏啟川進了自己的房間,他將窗帘拉上了一些脫下了帶血的背心,又從窗帘後面探出半個頭來同孟嬋說話:「我捨不得。」
孟嬋從自己的房間門口踱到了魏啟川的房間門口,她依然靠著門板,只是在腳下慢慢轉開了自己白色的光陣。
魏啟川用毛巾擦了一把自己的後背,好像那裡不流血了,他將衣服穿上又將窗帘重新拉開了。
「你是修正陣法師?」魏啟川往冰箱那邊去,他沒走兩步,自己暗紅色的光陣也在腳下蔓延開了。
得到了魏啟川的許可,孟嬋白色的陣線往魏啟川的陣中間擴散而去,魏啟川打開了冰箱,他扭過頭來問孟嬋:「橘子汁沒了,蘋果汁要不要?」
「好,我要那瓶大的。」孟嬋說著往魏啟川的屋子裡來了。
魏啟川並不擔心孟嬋在自己的陣法上做手腳,他只顧低頭喝飲料,孟嬋則是抱著蘋果汁低頭看著魏啟川的陣法。
等魏啟川喝完飲料時,孟嬋還在專註著他的法陣,魏啟川也不打擾她,只是往廚房去了。
現在挂面也沒有了,除了米還有幾根胡蘿蔔和臘腸,那就做些燜飯吧,應該夠三個人吃,等吃過了飯再去買些食材——魏啟川這樣打算著,他打開水龍頭準備淘米了。
孟嬋歪著頭看著自己白色的陣線有幾根纏在了魏啟川的陣線上,她跟著他到了廚房,一面看他做飯一面問他:「你的陣法里除了有房阿姨浸透的符文還有你老闆的定位符文?」
「嗯,給人家打工這是必須的,要不然人家也不會放心;至於房東,她幫忙看家,在我的陣法上滲透一個符文怎麼了?我反而省心,當然了,我這裡也沒值錢的東西,小偷又不是傻子,他們也不會往鹿角巷子里來。」魏啟川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狂暴系的陣法一般比定位系的都大,明明定位系的才需要安裝更多的符文,也更需要更大的陣法空間,我現在想明白這是為什麼了。」孟嬋抖了抖眉峰。
魏啟川忙裡偷閒瞄了孟嬋一眼:「為什麼?」
「因為狂暴系的陣法上需要的符文不是按個兒算的,是按組算的,這一組符文少則三個,多則……那就不知道多少個了。」孟嬋笑笑。
「一般陣法師沒有那個條件的。」魏啟川搖搖頭,他的表情明明很冷又冰,這搖頭的動作讓他整個人都透了出幾分滑稽。
「你的陣法上有幾排殘破無效的符文在佔據空間,我幫你拆了吧?」孟嬋伸著脖子問魏啟川。
魏啟川切胡蘿蔔的刀停下了,他扭過頭來問孟嬋:「你可以拆我的符文?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級別不夠,哪怕級別剛剛夠,你也沒有許可權吧?我也給自己的陣法設了鎖的,房東往我的陣法上加定位符文時,是我特意開了鎖讓她加的。」
「拆無效的符文不用開鎖。」孟嬋解釋著。
魏啟川的眼裡透出來了驚訝,他沖孟嬋點點頭,回過頭去菜刀便劃破了他的手指,他忙將手指放進了嘴裡,又歪頭去看孟嬋,好像他還沒從孟嬋的話里回過神來一樣。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魏啟川擴散在客廳里的暗紅色陣線上爆起了幾朵火花,幾塊破鐵片叮叮噹噹地跳到半空中,又摔在了客廳的地面上。
孟嬋看著那幾片殘缺的符文又沖魏啟川笑了笑:「房阿姨說她那裡也回收廢品的。」
「嗯……」魏啟川雖說依然面無情,但他看孟嬋的眼神卻變了。
「啟川哥,你說的兵器,是一種妖獸的鱗片嗎?」孟嬋盯著魏啟川的陣法問。
魏啟川扶著案板點頭:「嗯,接私活順來的,我把它鑲在了我的刀上,增加吸血和爆傷。」
孟嬋垂頭盯著魏啟川陣上發光的符文看,等魏啟川將廚房收拾好了,往外走時,孟嬋也從那些符文上抬起了頭:「我沒有發現刀呀,倒是感覺這個符文上控制著一個盾,只是這個盾是反傷性質的,所以啟川哥哥你把它當成了刀?」
「盾?」魏啟川完全呆住了,他用了六年的刀,卻被一個修正陣法師說那是盾?
「這個盾是一組符文中的一個,也就是說你這個盾是殘缺的,可即使它是殘缺的,它的反傷效果如此之驚人讓你將它誤會成了是刀,那麼如果你能安裝上這組完整的符文,那這個盾,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孟嬋肯定地道。
魏啟川不說話了,他以前並沒有碰到過正兒八經的修正陣法師,他的老闆也的確說過他的這把「刀」有問題,不過眼下能用就先別考慮別的了,沒想到這位陣法學校的新同學今天說出了讓他震驚的一番話。
那得是什麼樣的盾,才能在殘缺符文的狀態下還能被人誤認成是威力不小的刀呢?魏啟川已經不敢想象自己陣法上安裝的這個東西了。
「也所以它和你得到的那片妖獸鱗片互相衝突,讓你的身體受了傷,這片鱗片的確安裝在刀上特別合適,可是你的武器並不是刀。」孟嬋扭過臉去看向了魏啟川。
魏啟川清了清嗓子,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孟嬋,好一會兒他才問:「你……是陣法學校特招的?」
孟嬋不明白魏啟川為什麼這樣問,她只是搖了搖頭。
「我聽我的老闆說,當一個陣法系的陣法師們在長達幾百年之中都是草包的話,那就意味著,有一個天才級的同系陣法師即將誕生了。」魏啟川說的鄭重。
孟嬋聳著肩膀笑了:「天才不天才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通過龐大的數據運算得出來的結果,有理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