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一聲大喝

徐仁看到了映像石中的畫面，小囡兒和小妖豹墨鏡也看到了。

小囡兒不知道前因後果，只感覺那場戰鬥太不可思議了，參戰的那幾位實力都太強了，那一場大戰，直接打碎了十幾顆星辰。

此時，小囡兒才知道那些星辰的真實面貌，有些像是燃燒的火球，有些是冰封萬里的冰球，還有赤紅的鐵球，反正已經超出了小囡兒的認知範圍。

小妖豹墨鏡也感慨那一場大戰的精彩和兇險，不過他對星海深處的星辰類型卻並不覺得意外，因為在他的傳承記憶之中，也有關於應該深處星辰的記載。

實際上，說是星辰，不如說是一個個世界，用神州天下的描述，也可以叫做天下。

只是那些世界或者說是天下，多半不適合人類生存，即便修為弱一點的修士，也難以在那樣的環境之下生存下去。

「這些傢伙也太強了，打一架居然要毀掉那麼多星辰，太瘋狂了。」

縱然擁有傳承記憶，小妖豹墨麟依舊感覺目瞪口呆。

「的確強大，不過咱們也不是不能追趕。那個傢伙應該是魔尊，這個應該就是妖祖，另外那兩個人類應該就是人王和仙皇了。」

徐仁看著那畫面說道。

「你能分清他們是誰？」

小妖豹墨麟覺得不可思議，他知道徐仁與一般的修士不同，卻沒有想到對方能認出那麼強大的存在。

「勉強能夠分清，剛才進入我識海的那一縷神魂之中，也有這段信息。」

徐仁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不過他也不算欺騙小囡兒和小妖豹墨麟。

「哥哥，那你知道與人王、仙皇、妖祖和魔尊交鋒的人是誰嗎？他怎麼會如此強大？」

小囡兒好奇地問道。

「根據那一縷神魂的記憶，那個人是三座天下曾經的主人，也是人類修士之中的最強者，大家都叫他仙尊，巔峰時期的實力比妖祖和魔尊都強，你也看到了，妖祖、魔尊、仙皇和人王聯手，也只是勉強與他打個平手罷了。」

徐仁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仙尊的實力，若是不被月池仙后偷襲，絕對不會隕落在星海深處。

「那個女子是誰？為何那位仙尊被他刺了一劍之後，表情會如此痛苦？」

小囡兒心思細膩，因此他看得出來，仙尊在被那女子刺穿胸膛之後的表情並不是受傷的痛，而是內心的掙扎與不解。

「那女子是仙尊的妻子，至於為何要加害仙尊，是因為一件醜事，仙尊已逝，這件事情就不多說了。」

徐仁說到此處，胸口感覺一陣刺痛，彷彿在這一刻，他就是那位仙尊，仙尊所有的經歷，就是他的經歷。

「你發現了吧，其實我就是仙尊。」

徐仁的識海深處，心魔的聲音再度出現。

「轉世嗎？」

徐仁好奇地問道。

「是，也不是。我在隕落之後，他們在我的神魂深處種下了惡咒，使得我要麼不能修鍊，要麼活不長久，因此我不能帶著我的所有意識轉世，只能與一個生命融合，而那個生命就是你，不過即便如此，那個惡咒依舊沒有解除，所以那一次你也差點喪命。」

徐仁識海深處的心魔說道。

「這也不對呀，我的補天神石是鄒旬給的，倘若他謀劃了那一場謀殺，為何最後要給我補天神石，讓我成長起來呢？難道他就不怕我去找他報仇？」

徐仁眉頭緊鎖，他有太多的問題想不明白了。

「因為天道的缺陷！」

徐仁的心魔說道。

「天道的缺陷是什麼？」

徐仁更聽不明白了，現在他與心魔是一體也不是一體，因此並不是心魔懂得事情他都懂。

「我也是最近才琢磨出來的，天道制衡，不允許有至強者存在，或者說不允許有超越仙尊級別的強者存在。當下的妖祖、魔尊、仙皇、人王都處在仙尊層次，但他們此生基本無望破境了。」

徐仁的心魔對徐仁解釋道。

「也就是說仙尊當年快要打破那道瓶頸了，所以才會引來後面的殺局？」

徐仁也不傻，按照心魔的說法，他很快就想到了此中的關鍵。

「沒錯，正是如此，一切都是天道的決定。」

心魔的聲音再度出現，肯定了徐仁的猜測。

「那麼鄒旬在那個時候找到了我，很明顯是知道我們融合了，如此他還將補天神石送給我，那是不是說他已經快要達到那個極限了，需要找一個人一起來對抗所謂的天道？」

徐仁也不傻，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大概也想明白了。

「沒錯，以他的天資想必已經接近那一步了。」

心魔並沒有否認，他雖然是心魔，卻也是仙尊，他對曾經一起戰鬥的戰友鄒旬還是有所了解的。

「如此一來，倒是能夠解釋得通了。但他怎麼知道，我就會跟他一起對抗天道呢？難道他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進而威脅我？」

徐仁的面色陰沉了下來，倘若強大如鄒旬的人要抓他的家人要挾他，那他又如何提防？

「他根本用不著，只要你的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能感受到天道的脅迫，到時候即便他不來找你，你為了活命也得去找他。」

心魔曾經有過那種感受，只不過他那時候並沒有同等階的盟友。而他在身殞的一刻，已經全都明白了。

「天道可怕如斯？」

徐仁仍然覺得不敢相信。

「以後你就明白了，但是以鄒旬的實力和智謀，他找你做盟友，不過是想找個人頂住天道的火力，而後他好趁機掙脫束縛。」

到此刻，心魔是他也不打算隱瞞了。

「掙脫束縛？那束縛又是什麼？」

徐仁想知道更多，也要更詳細。

「我也是在身隕的前一刻，有幸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你是不是覺得頭頂的星空很不真實？」

心魔問道。

「的確有這種感覺，感覺應該深處很危險，卻又不真實。」

徐仁也沒有否認，因為心魔知道他的一切。

「你知道我們所在的地方，三座天下，包括魔族和更早之前的妖族都是什麼地方嗎？」

心魔的話像是問徐仁，也像是問自己。

「什麼地方？」

徐仁現在充滿了好奇。

「是墳場，埋骨之地，你去過莽荒天下的古戰場，也見過那裡的族群，而實際上，那裡的巨人族、半人馬族、矮人族和鳥人族，都不是這裡的部族，他們來自星海，卻並不是我們的星海。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完全搞明白，需要等達到那個境界突破束縛之後，才能去探尋究竟。」

心魔也不是無所不知，他現在知道的也都分享給徐仁了。

「哥哥，你怎麼了？」

小囡兒見徐仁前一刻還在說話，后一刻卻突然陷入了一種古怪的狀態，便開始著急了，她呼喚了半天，徐仁都沒有理她，現在他滿臉焦急。

「剛才好像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現在沒事了。」

關於心魔跟他說的那些事情，他並不想過早讓人知曉，有些事情他還得去印證。

「沒事就好，剛才可把我嚇壞了，哥哥接下來咱們做什麼？」

小囡兒好奇問道。

「我要在這裡做一些安排，不能讓那妖祖知道咱們進入了這裡。」

徐仁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動手了，他先將傀儡製造的典籍復刻了一份，又將本命飛劍「隨心意」轉換成了「生機」飛劍的威能，模擬出了那顆種子。

而後他又小心抽取一縷神魂之力，印刻上了那段記憶。

最後徐仁還將一具普通傀儡改裝成了守門傀儡的樣子，氣息，樣子都一般不二，只要不戰鬥根本看不出什麼分別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徐仁帶著小囡兒和小妖豹墨麟退出了暗閣。

「這兩件東西怎麼辦，留在這裡未免太可惜了。」

小妖豹墨麟還惦念著那兩件天地至寶呢，因為其中有一件天地至寶特別適合他。

「既然覺得可惜，那咱們就帶走，估計就算妖祖能知道咱們來到他這裡了，也不可能瞬間趕回來，咱們有足夠的時間逃命。」

徐仁略作思量，便有了決斷，他一開始沒有讓小妖豹墨麟動那兩件天地至寶，主要是怕驚動了妖祖，沒有時間將整個秘庫搬空，如今不一樣了，秘庫里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他們拿了那兩件東西就可以立刻跑路了，妖祖就算趕回來，也拿他們沒辦法了。

而且，現在妖祖被人王和仙皇糾纏著，想要脫身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妖豹墨麟說話的時候，直接將兩件東西抄起，裝到了自己的芥子空間手鐲之中。

轟隆隆——

在小妖豹墨麟拿走那兩件天地至寶的時候，秘庫突然振動了起來。

「快走！」

徐仁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看來那妖祖還真是個狠角色，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安安穩穩得到。

若是一般人，還真難逃出去，但是徐仁、小囡兒和小妖豹墨麟的速度都特別快，二人一妖全力奔跑，最終趕在秘庫崩塌之前逃了出去。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祖庭禁地，納命來！」

徐仁、小囡兒和小妖豹墨鏡才從秘庫中出來，便聽到了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