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在劫難逃之第六十七章 雲珠搞的鬼
此時已近黃昏。
丁彥妮在整個洞穴內走了一圈,發現這個洞穴里似乎因為水汽的旺盛而長滿了青苔、蔓藤,更令她欣喜的是,洞穴深處居然還長著一小片外面那種絨絨、軟軟的白色球狀花團。
撩起褲腳,彎腰蹲在它們跟前,丁彥妮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輕輕觸碰那些花團,然後又迅速抽回手指。
呀,真柔軟呢……
嘴角上揚,這毛絨絨的觸感讓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小熊布丁——也是那樣毛絨絨的可愛,呵呵……
這要是能當床睡的話,一定會很舒服吧。
一邊撫摩著毛絨絨的白色花團,一邊樂呵呵地想著。
「啊欠——」
誰知,她突然飈出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很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幻想。
這時,她才發現,這陰涼的洞穴內竟是有些涼颼颼的,尤其自己身上的濕衣裳還緊緊貼在肌膚上,讓她忍不住一陣哆嗦。
「好冷……」牙齒已經開始打顫,她趕緊伸手去扒自己身上那冰涼的並且還在吸收自己熱量的濕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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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達維蒂神陣來烤乾衣服吧,可是,那個陣有個缺點,就是範圍太小,頂多弄個碗口大小的地方,那要是用來烤衣服……
她有點汗顏,以她目前的實力還只能同時布兩個這樣的陣……一點一點烤乾算了。
一屁股坐在那些花團旁邊,在自己身下布了一個達維蒂神陣,又在跟前另外布了一個,然後抓過濕漉漉的衣裳就開始一點一點地烤。
希望師傅不要馬上就回來哦,她現在可是曝了不少光呢,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件肚兜軟垮垮地系在脖子上……
視線遊離著,不小心瞥到洞口方向……
「啊!」
那一瞥頓時唬得她一陣手忙腳亂,一把扯過還半濕著的外衫,往她那正向洞口的玄劍散發著無限誘惑的大片雪白肌膚上胡亂一遮,然後,垂著腦袋縮在衣衫后不敢正眼瞧他,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吐出幾個字:「我,我,衣服濕,濕了。」
「……」只見那洞口之人愣在那裡,視線發直,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眼神隨之變得深邃而黯淡起來。
誰知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垂下眼帘閉緊雙目,並用力攥了攥手中的物體,然後,才邁開步子向她走去。
丁彥妮臊著一張臉,豎起耳朵聆聽著那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那雙越走越近的白靴,直至它們在她跟前數步開外停下來。
她看著他默不作聲地蹲下身來,在她面前散開那些剛拾來的乾柴,然後不知怎樣一弄,那些乾柴就瞬間燃燒起紅彤彤的火焰來,身前突然升高的溫度頓時讓她眯著眼舒服地發出一聲輕嘆。
好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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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突然出現的一件散發著熟悉味道的白色長褂,她愣了愣,然後被眼前慢慢靠近的白皙玉指晃花了眼……
他在幹嘛?幹嘛要死命拽她用來遮掩的衣衫?她可記得相當清楚,他們應該還在冷戰之中沒錯。
「不用烤乾嗎?」冷冰冰的聲音砸在她腦門上,讓她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卻被眼前那人趁機迅速抓過了她的濕衣衫。
身前的肌膚瞬間暴露在溫暖空氣中,她卻似乎忘記了要遮擋,只怔怔地望向那個又面無表情地忙乎起手中事情的他。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師傅不是曾經說過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也會很想把心愛的女孩變成自己的女人的嗎?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師傅為什麼,在這種情形下還可以對她保持冷靜?
她是該佩服他的坐懷不亂,還是,該認為他不在乎她了?
就連這樣的誘惑他都無動於衷?
漸漸的,眼眶有些微紅,她埋下頭縮進膝蓋之間,委屈卻又無處發泄。
……
既然他沒有半點反應,那麼她是不是應該再採取點更限制級的舉動,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有反應?
一抹嘲笑劃過唇角,真的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什麼時候他們的感情變得如此脆弱了?
只因為一個珠子就可以弄得彼此猜忌、懷疑,完全忘了曾經承諾過什麼嗎?
一邊這樣想著,她卻緩緩直起了身子,從地上撐著站起身來,任由背上的長褂嘩啦一聲滑落下來。
勾起嘴角妖嬈的一笑,微眯著眼睛任媚眼如波,只是比平常更放緩了步子,慵懶地挪著讓她感覺像水一樣柔軟的身子,然後,懶洋洋地勾起玉臂環上他的脖子,並將自己的身子不動聲色地全部送進他懷裡。
感覺到緊貼著的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她滿意地繼續媚笑著,隨即將紅唇貼近他衣領附近的裸露肌膚上輕輕吹著氣,順便收回左手配合著在上面撫摸著,然後伸出小舌驀地一舔,輕笑著說:「師傅,那褂子薄了,彥兒覺得,在師傅懷裡才不會冷呢。」
「……」他不知她怎會突然如此舉動,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逼近崩潰邊緣。
他依舊沒有言語,憑著腦海里最後一絲理智,輕輕推開懷裡的她,然後起身,離開。
「……」身體還僵硬在原地,眼淚卻驀地流出了眼眶,憋屈、憤怒、痛苦、悲傷一下子全湧上心頭,她終於壓抑不住紛繁複雜的所有情緒,把臉深深埋進手掌里低聲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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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離開了沒多久就又轉身回來,看到那個蜷在火堆旁邊哭泣的她,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後走到她身後,把那件被某人遺棄的長褂披到她肩上,裹緊了她那在火光中泛著誘惑的身子,最後把她緊緊收進懷裡,席地而坐。
嗚……嗚……
聽著懷裡傳來的被拚命壓抑過的悶悶哭聲,玄劍終於無奈地吐出一聲輕嘆。
「哎——我到底該怎麼做?」苦惱了一整天,憤怒了這麼久,可是回過頭想想,她又有何錯呢?
是那些該死的男人要喜歡上她的,這讓他沒法不發了狂地嫉妒!
於是,他會氣憤她不守婦道,惹了那些不該招惹的男人,讓他們倆即使成了親還過著這種讓他極度不安心的日子。
可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他這樣不顧她的想法、不信任她,是不是因為他總沒法從她那裡得到一個能讓他放心的答案?
那只是一個承諾而已,他曾經問她要過,可是她沒有給他,而現在,他卻沒了去跟她要的勇氣。
是怕她的答案經過了這麼久已經變質?
還是怕她的心裡其實從來都沒有過那個他想要的答案?
「你還好意思說……」他正想著,懷裡那人已經哽咽著埋怨起來:「明明是你的錯嘛……嗚……不就是一個破珠子嗎?我不用了還不行嗎?嗚……就喜歡亂髮脾氣,亂耍酷,嘁——強烈鄙視你!而且,而且還……」還對她的限制級誘惑無動於衷……
「還怎麼樣?」他強壓下內心翻騰的醋意和突然泛起的心酸,牽強地扯出一抹苦笑,出聲問道。
「還,還……還對我這樣的誘惑都無動於衷!」她一咬牙,一口氣吐出了那句話,然後死命把臉埋進膝蓋。
「呵呵……」看到她燒紅的耳朵根,他的心情稍好,輕笑出聲,然後又漸漸平靜下來,深深嘆了一口氣,隨即黯著眸子輕啟唇瓣:「收了柳無殷的雲珠,你……是做我天下幫的幫主夫人,還是做他幻宮的正妃……你自己選吧。」
或許他也該尊重她的心,讓她自己做一次抉擇,畢竟一直以來都是他佔了主位,為她決定了所有事……
啥?柳無殷的雲珠?幻宮的正妃?
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雲珠怎麼會變成柳無殷的了?
還有,她本來就是幫主夫人,什麼時候又成幻宮正妃了?
「你胡說什麼啊?」攪成一團糟的思緒讓她終於忍不住回過頭看向他,然後一把抓過他那剛才被她蹂躪過的衣領狠狠問道。
「……」有些愕然她兇悍的表情,然後鬆了松她緊拽著的衣領,抬起黯淡的眸子看住她:「那雲珠是幻宮歷代正妃的所有之物,宮主若是將它給了哪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正妃。這雲珠可以將你和柳無殷聯繫起來,他能替你分擔所有你遇到的傷害,而且……」
「不準說了!」她狂怒起來,大聲沖著他吼道:「你混蛋!氣死我了!就因為那破珠子,你就要把我推給他嗎?你的佔有慾哪去了?你……氣死我了!我們才是夫妻,不是嗎?為什麼要這樣……嗚……為什麼……嗚……」
吼到後來,聲音卻漸漸低了下來,最後終於變成了抽泣聲。
玄劍有些懊悔,為什麼自己要突然沒了自信,為什麼自己要推開她、要傷了她的心?
「彥兒……」他後悔了,不要這樣,他的心都碎了。
「雲、珠!」她咬牙切齒地吐出那兩個字,然後抬起頭,伸出兩隻爪子開始在他身上肆虐起來:「就是這個破珠子搞的鬼!把它給我,我這就去扔了它!在哪裡?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