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橋

接下來的日子，陸羽沒有做其他事情，一心投入陣道之中，每天都在流沙河底刻畫大衍陣法。

由此陸羽對陣道的感悟飛快提升，陣道的境界也快速提升了，陣靈由一道增加到了十二道，而且還都是先天陣靈。

期間陸羽發現自己之所以能凝聚出先天陣靈並非是因為自己天賦異稟，完全是這元符經的作用。

春去秋來，不知覺已經過了三年，歷時三年陸羽忘乎所以完全沉靜在元符經之中，完成了大衍陣法的布置。

境界也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已然凝聚出了三十六道先天陣靈，舉手投足之間不自覺都帶著陣法的痕迹，可隨意設下陣法。

如今陸羽也踏足了陣道的第二境界，也就是地師，可利用地勢來布置陣法，但陸羽還算不得地師，儘管陸羽已經可以調動地勢。

但陣道第二境界有一個標誌，那便是陣心，陣心乃是陣靈的升華，有了陣心便可以隨意調動地勢。陣靈擁有的越多，所凝聚的陣心越強。

之前陸羽之所以沒有野心，是覺得自己在陣道上天賦不高，而且覺得這陣道並非是那般強大，經過這三年陸羽發現自己的天賦還算可以，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這陣道並不弱，反而可以說非常強。

一位太乙散仙若有地師級別的陣道境界，戰力可以達到太乙真仙級別，甚至可以反殺太乙真仙。若是一位踏足陣道第三境界的太乙散仙，甚至可以抵抗大羅修士，如若能完全站在陣道第三境界，甚至可以逆伐大羅。

不過踏足陣道第三境界的修士，從古至今也沒有幾位，就是那一位創立周天星辰大陣的妖帝也僅僅只是踏足陣道第三境界而已，並未完全踏入陣道第三境界，不然在上古時期，那一位妖帝也不會隕落。

如今陸羽對陣道也有了想法，而且他可以感覺到這三十六道先天陣靈並非是他的極限，故此他沒有著急突破，而是要看一看自己全力能做到那一步，最好能凝聚出一百零八道先天陣靈。

陸羽雖沒有踏入地師境界，但他在流沙河摸索了這些年，對流沙河的地勢有著深刻的理解，在此處陸羽的陣法並不會比真正的地師差。

陸羽每布置好一個陣眼，便會有一道清水河精靈的真靈投入其中，如今那一萬零八百個陣眼之中，一萬零八百道真靈早已準備就緒。

這些真靈雖大多殘缺不全，但生前的修為都在金仙之上，就算真靈殘缺也是無比強大，遠遠超過真靈的要求。

陸羽來到流沙河空中，看著下方的陣法，沉思道：「這陣法本不需主陣眼協調其他陣眼，但其他陣眼之中代替陣靈的真靈太過強大，反而導致這大衍陣法不平衡需要一個主陣眼來協調，而且這主陣眼的陣靈還不能太弱。」

「這主陣之靈非你不可了。」陸羽看向身邊那一團散發著藍色光芒的迷霧，說道。

大衍陣法雖沒有完成，但陸羽每布置一個陣眼，便有了一絲大衍陣法的威力，如此讓清水河精靈一族的壓力減少了一絲，當陸羽完成第八千道陣眼之後，精靈一族的壓力銳減，被迷霧籠罩的存在已經有了能力在外界顯化。

「嗯。」那迷霧之中的存在點了點頭，「恩人可否在多布置幾道陣眼，吾想讓我那些族人都能活下來。」

人的慾望是永無止盡的，但擁有慾望並不是壞事，反而代表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要看你追求的是什麼，達成目的的手段是什麼。

生是欲，義是欲，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對錯並不在於慾望本身，往往是在於抉擇之間，像這一位的慾望陸羽就不反感，反而願意去滿足他。

「若這大衍陣法有你鎮壓，多設幾個陣眼並無不可。」陸羽說道。

「大恩不言謝，恩人將會是吾之一族永遠愛戴之人，吾精靈一族的忠誠將全部貢獻與您。」那迷霧之中的身影鄭重的宣言。

對此陸羽一笑而過，他並不知道這一位的宣言代表著什麼，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平靜。

花費了一番心思，陸羽將主陣眼布置完了，並且順帶布置了不少的次陣眼，讓精靈一族族人的真靈都有了容身之地。

迷霧之中的身影對陸羽微微稽首，投入了大衍陣的主陣眼之中，據此大衍陣法完成，清水河精靈一族殘存的本源被牽引而來，融入大衍陣之中，將大衍陣法之中的陣紋升華為先天陣紋，由此大衍陣直接成為先天大陣，一股恢宏磅礴的氣勢從大陣散發出來，覆蓋了整片流沙河，將整個流沙河給鎮壓住了。

一時之間本來波濤兇惡的流沙河竟平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浪涌又重新出現，而且勢頭不小，但沒有之前兇惡之相，是真正的波濤洶湧。

這並非是大衍陣法所能擁有的威力，陸羽最開始的願望不過是利用這大衍陣法鎮壓流沙河一些區域，從而完成靈橋。

如今這大衍陣法有一萬多金仙，八百太乙，三位大羅，一位超越大羅的真靈坐鎮，威力比起絕世大陣也絲毫不差，而且吸收弱水本源竟蛻變為先天大陣，倒是意外收穫，如今就算不搭建靈橋，流沙河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但陸羽覺得靈橋還是有必要，畢竟這流沙河還有著無數冤魂沉淪，將他們度化也算是功德一件，說不得還能讓天道再次落下功德呢。

這流沙河無比寬廣，需要的石材難以想象，陸羽都不知道去哪裡搞這麼多石材，只能靠搬山了。

陸羽剛想出發去挖山，呂洞賓便搬來了一座大山，這山可不是一般的大，投入流沙河之中還露出了一大半的山體。

「師叔，您老不會把昆崙山給挖了吧？」陸羽獃獃的看著呂洞賓，問道。

「昆崙山上的那幾個老傢伙忒小氣了，當初吾在那邊挖了幾個小山頭，拿回家當假山裝飾後花園，被他們發現之後，差點沒把他們砍死，如今我是不敢去了。」呂洞賓想起當年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塊山石並不比昆崙山上面的差，乃是不周山倒塌之時掉落下來的一塊小碎片，用來修橋柱，應該是夠了。」呂洞賓指著流沙河中的那一座大山說道。

「您說這是不周山的碎片？」陸羽不敢相信的看著呂洞賓。

「正是，好了雜活你自己干，師叔回去喝酒了，沒事再來找我喝酒。」呂洞賓並不以為意，好似這不周山碎片就好像一塊尋常的山石一般，話音剛剛落下便踩著仙劍瀟洒離去。

我去，當年不周山該有多大呀，一塊小碎片就這麼大。

陸羽圍繞著巨大的石山繞了一圈，最裡面嘖嘖稱奇，只可惜他怕是無緣見到不周山了。

陸羽凝聚出一道仙劍，想從山上砍下一塊石頭來，沒想到手裡面的仙劍直接被震碎，化為靈氣，消散了。

我滴個乖乖，不愧是不周山的碎片，居然這麼硬，難怪那番天印那麼恐怖，隨隨便便就能砸死一個大能。

陸羽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不周山碎片給支解了，在大衍陣上的每一個陣眼上構建了一個橋柱，前前後後共搭建了一萬三千六百五十根橋柱，將大衍陣的陣眼全部填滿，其中主陣眼耗費的石材最多，居然耗費了百分之一的石材。

搭建完橋柱之後，陸羽發現不周山的山石所剩無幾了，要修橋怕是不夠了，陸羽便目光放到了流沙河周圍的大山之上。

陸羽並不是墨跡的人，在流沙河附近搬來九十九座大山，用來搭建橋體。

這一舉動導致陸羽在流沙河附近的山神土地圈子裡面罵聲一片，其中幾位脾氣暴躁的山神差點沒有跑出來和陸羽干架。

似乎有人在暗中協調，那幾個山神並沒有出來和陸羽算賬，也沒有報上天庭，而是任由著陸羽『胡作非為』。

耗費了九十九座大山，陸羽也完成了靈橋的基本作業。

但陸羽並沒有就此滿足，他將剩下的不周山山石照著各陣眼之中精靈一族真靈的模樣，刻畫了許多的雕像。

將這些雕像分別立在各自的橋柱之上，讓靈橋看上去更加壯麗威武，不過陸羽可不是為了好看才這麼做的。

他所求更大，香火之道早在三界傳播開來，陸羽之所雕刻這些雕像，便是想要藉助香火之道，讓精靈一族儘快恢復。

「這香火之道雖好，但有著巨大的隱患，如若以後斷了香火，那麼他們很可能受到香火反噬，修為雲消雲散，就算香火不斷，他們大部分真靈殘缺，很可能被信仰之力化為奴隸，失了自我。」呂洞賓一直在關注著陸羽，當他發現陸羽要藉助香火之道來幫助這些精靈時忍不住提醒道。

「師叔可有辦法解決？」陸羽見呂洞賓這麼說覺得他有解決的辦法，不禁問道。

「其實只要他們不將香火煉入真靈之中即可避免被香火反噬，至於真靈殘缺，只需要修補他們的真靈即可。」呂洞賓說道。

「怎麼修補他們真靈？」陸羽又問。

「此事對於他人來說難於登天，對你來說卻是輕而易舉，只不過不知道你舍不捨得而已。」呂洞賓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