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博弈
「閉嘴。」
岑渟說了這麼久早就說的口乾舌燥了,聽蒼玄要他閉嘴,果斷的閉嘴了,那偷聽的人聽不見房內動靜,便離開了。
岑渟鬆了口氣,開口道:「這永安候看起來像是花架子,警惕性到真是強,今日僅是你帶我入府看病便派人來探查身份來了。」
蒼玄看了他一眼道:「他們不是你引來的?」
岑渟微愣,到沒想到自己這麼快被識破了,笑著道:「我這不是一時大意忘記太醫院盛葯的瓷器都有官印。」
岑渟若做事如此毛糙,就不會坐著上太醫院院士的職位了,既然化險為夷了,蒼玄也與他計較。
「誰不知道你五皇子無心朝堂,一心想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就算真被發現身份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她沒問,你沒提有何關係?還是你是怕她知道你有意隱瞞生氣?」
蒼玄平淡的放下剛喝了一口酒的杯子,看著他道:「你恐怕忘了,我之所能從朝堂脫身而出,是借病休養,一個借病休養的人突然出現在青祁,朝中那些人該作何感想?」
岑渟道:「你雖然未上早朝,但至少偶爾也會出現在宮宴上,他們這也能信。」
「要是你遇上三方爭鬥正打算斗得你死我活時候,忽然有一方說我們棄權,並表現沒有任何危害,只要這一方還站在他們畫的圈內,誰也會睜一隻閉一隻的。」一旦出了圈,無論你是否手中握著長刀,便又會是三方的博弈。
岑渟「.....」
岑渟忽然有種被蒼玄帶偏的感覺,他似乎剛才並不是要說這個,沉思了半晌才找回話題「我沒猜錯那些人畫的圈僅限京城,而你…嘖,下官與殿下結識這麼些年,倒還真沒想過殿下不好紅顏而獨好藍顏。」
岑渟出身醫學世家,望聞問切用的熟心應手,有些小病小痛他只是看上幾眼便能對症下藥,女子與男子的骨骼有所不同,他不信岑渟沒猜出司馬茗女扮男裝。
岑渟道:「殿下可有想過,她的身份一旦暴露的必將引起朝堂轟動,倒那時即便你也救不了她。若是不顯現身份,她是永安候,你是五皇子,你此生也未必能與她在一起,橫豎都吃力不討好。」
「這是一盤死局,我卻不見得不能扭轉乾坤。」
岑渟一頓,若是別人他還真不信,而這位卻讓他不得不信,曾經鎏羽皇朝的天之驕子。
岑渟任職天醫院院士多年,除了有什麼特殊事情,從未缺職一日。他之前那些以身作則的習慣和盡職盡責的態度得到的一眾好評,完美讓蒼玄畫上了句號,他怕太醫院那群人找他,找他找瘋了,第二日便讓蒼玄給他送回去了。
一早衛勤和衛升便來向司馬茗彙報昨夜都聽的的內容。
「真的只是好友?」司馬茗沉吟了一會兒,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
衛勤和衛升更是奇怪不明白自家侯爺怎麼會讓他們去聽蒼玄公子的牆角,突然這兩位腦洞大開,莫非....
司馬茗剛一抬頭注意到了兩人一副古怪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這兩人可真是越來越矯情了,不就是讓他們聽著牆角嗎?一副什麼鬼表情?擺了擺手道:「你們下去,我自己溜達。」
那兩人剛要走,便聽見小廝來通傳:「侯爺,蒼玄公子來了。」
「快請!」兩人見司馬茗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更加的堅信自己的猜測,暗戳戳的嘆了口氣,都怪蒼玄公子長得太過好看,就連他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侯爺,為之沉淪了,突然有種自家王爺要拱壞別人家大白菜的罪感
這幾日酷熱不無比,蒼玄路過百味齋時順便給司馬茗帶一份清涼解暑的飲品,司馬茗坐在涼亭搖著摺扇,想散去身上這股悶熱,卻著見蒼玄提著食盒進來的,直到蒼玄走近,司馬茗才看清那時候上百味齋多有的標記,這幾日天氣太熱,熱的司馬茗實在想吃百味齋的清涼解暑的飲品,有些興奮問:「蒼玄兄,這是帶給我的?」
蒼玄將東西放在石桌上「這幾日酷熱,我想起百味齋最近出了一種清涼解暑的飲品,便順便給你帶了幾份。」
司馬茗萬分感激道:「蒼玄兄,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我正想吃百味齋的清涼解暑的飲品。」
蒼玄坐在桌旁笑著的看著她:「這般看來我與司馬兄到真心有靈犀。」
司馬茗看著他微愣,喝了口清涼的飲品,壓下了涌了上的熱意,順便推了一碗放在蒼玄面前
「蒼玄兄,你要也嘗嘗,的確很解暑。」
「嗯。」蒼玄看起來對這些興趣不佳,只是淺嘗了一口,便又將木勺放下,問道:「司馬兄傷可還疼?」
司馬茗道:「蒼玄兄無需擔心,上了葯后好多了,只是蒼玄兄這位摯友看似不像是尋常百姓。」
蒼玄笑著道:「的確算不上尋常百姓,我認識他時他正是初入江湖,滿腔懸壺濟世,救治世人熱血,行醫治病不取一文,最後活活餓暈在我馬車外。我請他吃了一頓滿漢全席,又給了一些銀子。
他在江湖上行醫救世一年後突然跑到了京城找我,說要還我那頓滿漢全席和銀子,他自己都飢一頓飽一頓哪有閑錢還我滿漢全席和銀子,正巧當時太醫院招人,只要達到甲上不僅可入太醫院,還有一百兩銀票,他頭腦一熱便去了。
他本就是醫學世家,祖上有好幾代都入朝為官成為太醫院院士,太醫院中那些試驗對於他來說如同小兒科,進入考場半柱香的功夫考完了幾張卷子。
揭榜時他以全滿貫博得了頭籌,他閑雲野鶴慣了根本無心為官,打算向太醫院討要那一百兩就走,太醫院當時的院士是他爺爺的學生,見他不僅繼承他爺爺的醫術還天賦超群,死活不肯放人。
他也是倔甘願和太醫院耗著也不願去,那院士無法最後請來他老師,也就是岑渟的爺爺。他爺爺足足一年沒見這他這一脈單傳的孫子,氣的抄起太醫院門口的掃帚,硬生生的給他打進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