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在柴院已住下一個多月,自從那天和碧璽不歡而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碧璽,同樣的,那個神秘人也沒有再讓她去獻血。
現在已是初春時節,山上的積雪已慢慢融化,乾枯的樹枝也開始抽出細小的嫩綠葉子,淅淅瀝瀝的春雨已下了好幾天,外面朦朧一片,霧氣籠罩著這裡所有的一切。
好幾天沒有上山,不知道碧璽有沒來?坐在房門口的林琅捧著臉望著房檐上滴下的雨水發獃,那隻兔子縮在她的腳面上取暖。
「林小姐……」柴院大門外想起熟悉的聲音。
「面具哥哥……」回過神的林琅站起身欣喜地向他揮手。
面具哥一聽林琅那聲哥哥,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除了妹妹叫他做哥哥外,同齡女子喊對方哥哥,那一定是親密無比的關係,轉頭看了眼籬笆邊的黑色身影,只見那人只是微微抬頭,露出斗篷帽子下緊抿的雙唇,面具哥逃命似的推開柴院的大門,快速離開那人的視線。
「面具哥哥,你怎麼來了?」林琅有些詫異,一般這個午後時間,面具哥是不會出現的。
「呃,林小姐,你得準備一下,今天是十五。」穿著蓑衣的面具哥站在雨中,並未靠近她。
「我不去。」林琅收起笑容,想起上次那聲怒吼,她如今還心有餘悸,搞不好會被他一掌拍死。
「這……可能由不得你,你簽的契約期限還沒到。」面具哥為難地拉了拉斗笠。
「反正我不去。」林琅撇過臉去。
「還有時間,你好好準備。」容不得她拒絕,面具哥扔下一句,轉身離開了柴院,不出所料,門口籬笆邊的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面具哥看見他陰沉得可怕的臉,恨不得把頭埋進地底下去。
那人一把扔下油傘,一頭扎進雨中快步消失在茅草房的轉角處。
面具哥連忙快步跟上,心底為林琅默哀著,但願她還能活過今晚。
林琅左思右想都不是滋味,只好起身去破爛不堪的膳房,打算給自己燒一盆洗澡水,看來今晚是逃不過的,雖然一定會有人幫她沐浴,但是她還是想把自己收拾乾淨。
摘了一些梅花扔入沐浴的桶里,拆下隨意紮起的短馬尾,靜靜地泡在水裡,午後的時光總是讓人想昏昏欲睡。
水漸涼,林琅被凍醒,外面的雨已停,趕忙起身穿戴好,沐浴后的清爽感覺讓她心情變得大好,重新把半長不短的頭髮綁成一個丸子頭。
蹲下身子將地上縮成團的兔子捧入懷,低頭用腮邊輕輕在那兔子身上蹭著,彷彿能得到兔子的安慰。
「小兔子,如今我只剩下你了,你要乖乖地等我回來。」言畢,在兔子的腮邊印下一吻。。
春雨一連下了好幾天也沒有要停歇下來的意思,林琅抬頭望了眼陰沉的天空,突然發現心情低落到極點,如果是在從前,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呆在安靜的圖書館的角落靜靜聽著音樂看著自己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