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人間清醒
有的時候，父女的喜好還是一樣的。
據清風來報，謝彥信挑中的，也是大柳氏。
謝若寧以為自家老爹會因為大柳氏是他侄媳婦的堂姐，會有所顧忌。
哪知，紀一帆聽了這個理由，很是無語。
在古代，姐死妹替，姑死侄替的事兒，都很多。
更何況，她們嫁的是不同的男人了。
最重要的，還是謝家還是分了家的。
古代的婚姻，更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配不配。
有些東西，並不看得很重。
更何況，謝彥信是娶繼室，並不是正室原配，又不同。
「表哥，你也覺得那大柳氏比較好？」
謝若寧覺得，有的時候，還是要問問紀一帆意見。
這種事，他懂啊。
「倘若以利益來說，自然是那鄭氏了。
鄭氏的美貌是不輸於你的。
當年，也只不過是比你差一丁點罷了。
真娶了她，對謝家家族的利益肯定能發揮到最大。」
在紀一帆看來，夫妻成親，生小孩子是必須的嘛。
有很多男人，五六十歲生下兒子的都有，要不然，怎麼會有老來子的。
有些年紀大的人之所以比較偏疼老來子，那是因為老來子是向別人證明，他還行，他還是男人的最好證明。
所以，只要鄭氏有那個意願生，那麼，指不定自己的岳父和鄭氏能生好多個呢。
在紀一帆看來，娶大柳氏幹嘛？
人家的家務事，先不提，你把你家醜給宣揚出來，總是你不對吧？
紀一帆不認為她能幫著自己的岳父處理好外交工作。
不過，他是知道自己媳婦比較愛吃醋，比較小心眼，又比較愛攬事兒的脾氣的。
所以，他也不多說。
以他的立場來看，娶柳氏，也不是沒有好處。
比方說，將來或許不會有弟弟妹妹了。
那麼，惹麻煩的小舅子總是少了吧？
媳婦呢，也還是自家岳父最心疼的小棉襖。
還可以省點銀子，至少不用給弟妹備娶媳婦和嫁妝了。
至於那鄭氏，無論生不生，現成的總有一個吧？
總不可能說庶妹有，繼妹沒有吧？
最重要的是，他其實朝中的事已經很多了。
真不想煩岳父的這種事。
這種事，女婿不方便插手吧？
「你和我祖父的看法一樣。
想多生幾個漂亮的孫女，到時候來聯姻。
對了，表哥，倘若我沒有這張臉，你還會娶我嗎？」
謝若寧起到現代的自己，不醜，就是一個小家碧玉，鄰家妹妹一樣。
開美顏的時候，自然也是傾國傾城。
但真實的自己，雖然和丑搭不上邊，但絕對不是像謝若寧這樣美得讓人窒息。
紀一帆很是認真的端詳了自家傻媳婦，然後道，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感覺，這世間居然有如此美艷動人的姑娘。
可後來，次數見得多了，也沒啥感覺了。
就是表妹，和別的表妹一樣。
只不過，你這個表妹比較會做生意，得祖母喜歡。
唔，還有，比較會惹事，一丁點小事，就搞得滿京城風雨的。
別的，也就沒啥了。
至於你說會不會娶你。
你應該知道，咱倆為啥會成親。
不是你相中我，也不是我看上你，是聖旨。
所以，咱倆成親，和你長得啥樣的臉，沒區別。」
謝若寧聽了紀一帆的話，感覺有點像坐雲霄飛車，上上下下的。
但細細一品，好像也是。
她和紀一帆有感情基礎，但愛情，還真沒有。
現在培養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愛情。
或許自己覺得是，人家只不過是對嫡妻的尊重呢？
「其實你祖父有些事兒不明白，鄭氏哪怕生得再多。
生的女兒再比你漂亮，也不可能會成為下一個你。
你知道吧，原先，我也以為，你姐夫會成為下一任的國公。
之前，人家有來探過我口風。」
紀一帆給自己斟了杯茶，潤了潤嘴，繼續說道，「人家老國公說了，說倘若他把名單遞上去了。
希望我也能幫扶一把。
他們家和咱們家不一樣，他們是枝繁葉茂啊，要照顧的人太多了。」
「這麼說，之前其實姐夫也確實是有可能成為國公的？」
倘若是這樣的話，對謝家三房是不是太榮寵了？
「對，只不過，後來祖母幫著你們推了。
有的時候，有個腦子清楚的長輩，真的是比什麼都重要。
你知道吧，原先，皇太孫想封你姑祖母為奉萱夫人的。」
紀一帆覺得，換了是自己，估計腦子沒這麼清楚。
包括自己的傻媳婦，估計還不知道怎麼樂呵呢。
「奉萱夫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誥命啊？」
謝若寧覺得姑祖母才是真正的人間清醒啊！！
「無品也無階，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
紀一帆擠眉弄眼的示意道。
本來謝若寧一聽是覺得，無品也無階，那有啥好稀罕的。
可紀一帆的那暗示，突然，她有些明白了。
因為沒有前例可循，所以，皇太孫要進行哪樣的封賞都行。
這其實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所在。
皇太孫說你對的時候，你啥都是對的，因為沒前例可循。
可當皇太孫哪天成了皇帝，你的家人又礙了眼，那麼……
「趕緊得把姑祖母接來啊！！」
謝若寧覺得，只要有姑祖母在，那麼，有她提點，自己才不容易出錯！！
「現在，肯定是不行的。」
紀一帆頓了頓道，「我看和你祖父去說，消停點，就那大柳氏吧。
三房並不缺子孫，就說是我的意思。」
謝若寧聽了，點了點頭，她倒沒多想，反正她也是覺得大柳氏不錯。
現在只不過是英雄所見略同罷了。
紀一帆則是考慮得相對多些。
鄭氏倘若將來生下女兒，那麼，以謝家人的尿性，應該會去謀求富貴的吧？
皇太孫那時候應該也是皇帝了，做了十幾年皇帝，猛的，看見一少女，長得像謝若寧，你說他會如何？
哪怕不是同母，可是同一個父親。
再加上鄭氏的美貌，你說，頂著謝若寧妹妹選秀啥的，結果會如何？
現在是有皇帝壓著。
可將來呢？
紀一帆是個男人，謝若寧現在成了自己的老婆。
無論誰，哪怕是皇太孫，被人覬覦，他心裡也是會不舒服的。
既然這樣，那麼，讓岳父娶個有可能不會生的，是不是最好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