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看不慣窩囊的男人！
「江鶴喜歡繡球花嗎？」南蘆微笑著問，他額頭上依舊貼著創可貼，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美貌。
「凡是花兒我都喜歡。」江鶴說。
南蘆笑眯眯地，忽然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江鶴：「你可不可以幫我和祁老師拍張照片？」
「天啊？」蘇夜驚叫，竊笑不已，「南蘆老師果然真對祁言老師有想法。這場面太刺激了我不敢看。」
「不敢看眼睛還瞪那麼大。」江鶴腹謗，望向祁言：「祁老師可以嗎？」
「那就拍一張吧。」祁言雖然覺得彆扭，但是他並不好拒絕南蘆，畢竟拍張照片而已。
南蘆開心得像個孩子，收了傘，來到祁言傘下，他比對方略微高一點，於是單手掛在對方肩上，擺了一個很隨意的姿勢。江鶴把他們定格在手機里。
……
霏霏細雨飄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仍然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江鶴睡得很熟，金牡鹿摟著三花貓閉目養神。
蘇夜變成貓頭鷹的樣子，站在落地窗前透過窗帘一角望著雨中的城市。
燈火閃耀的城市就像在暴風雨夜的海面上行駛的巨輪，它有它航行的方向。
一道藍光忽然閃入江鶴的房間。
蘇夜迅速由貓頭鷹變成人類小蘿莉的模樣，祭出了星芒劍。
江鶴驀地驚醒：「蘇夜，怎麼了？」
「來了一隻烏鴉。」蘇夜收起了星芒劍。
地毯上的烏鴉慢慢變成樂小天的樣子。
檯燈亮起，在溫暖的燈光下，單膝跪地的樂小天看上去格外狼狽。
他那一身原本典雅氣派的青灰色風衣布滿了破洞，右臂的衣袖只剩下半截，彷彿被可怕的凶獸咬過一般，露出的胳膊上有一大塊銀白色的傷口。
傷口中還散布著腥紅色的斑點，看起來格外恐怖。
樂小天垂著頭，渾身濕漉漉的，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
金牡鹿和三花貓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他。
「哎喲，這不是樂小天嘛。今天的風雨可真夠大的，居然把你給吹過來了。其它兩隻烏鴉呢？」蘇夜坐在椅子上，像女王似地看著他。
樂小天顫聲說：「我們遭到了黥塗的伏擊。曼陀鈴和冷秋徹被黥塗吞進肚裡去了，我向月宮發出了支援，但月宮遲遲沒有回信，所以……」
蘇夜手一揮：「所以你別指望我們來幫忙。」
「為什麼？」樂小天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左臉上一道傷口閃爍著銀白色的光。
「因為我看不慣窩囊的男人！」蘇夜說。
樂小天熱血上涌，他騰地躍起，弓弩上的箭矢對準了蘇夜的脖子。
江鶴的手已握住了樂小天的手腕：「別衝動，蘇夜不幫你我幫你。」
樂小天收回了弓弩，漆黑冰冷的眼眸里翻滾著殺氣。
「你們是守夜人中的殺戮者。黥塗的存在，正是你們這些殺戮造成的。你們闖的禍憑什麼讓我們來收拾？」蘇夜漆黑的眼眸里也散發著殺意。
卧室中的溫度降到了冰點，金牡鹿摟著三花貓瑟瑟發抖。
「蘇夜，有話好好說，能動嘴的盡量不要動手。」江鶴可不想讓這兩個傢伙把他的房子拆了。
樂小天眼中的殺意漸漸消失。接著，眼淚如黃河水般奔涌而出。
「哇嗚嗚嗚！」還沒等江鶴緩過神來，他已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臉像丟了玩具的孩子似的哇哇大哭。
「我們還不是為了人類！誰能想到魘靈中會有那麼強大的存在。嗚嗚嗚，開始以為它只是一條小魚，哪裡會想到它在我們的圍攻下會越變越大。曼陀鈴被它吃掉了，冷哥也被它吃掉了。三隻烏鴉只剩下我一個。嗚嗚嗚，你們不幫忙就算了，反正它遲早會把你們吃掉，也會把全人類吃掉。」樂小天盡情揮灑著淚水。
他的眼淚晶瑩剔透，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如同寶石般懸浮在空氣中，飄得到處都是。
江鶴好奇地觸摸了一滴眼淚，眼淚流在他的指尖，化為一道藍光消失不見了。
「這是……守夜人的眼淚嗎？」他睜大了眼睛，「好神奇啊。」
蘇夜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樂小天見自己的哭訴並未引起什麼轟動，心裡火大，彷彿下了某種決心似的，他猛然抱住了江鶴的腿：「嗚嗷嗷嗷，江鶴，你是人類，也是守夜人。如果黥塗吃掉了整個人類世界，你的朋友，你的家人都會遭殃。你不希望看到這種災難吧？嗚嗷嗷嗷。」
「當……當然。你快放手，別哭了！」江鶴拉扯著他。
沒想到他哭得更歡了，死抱著江鶴的腿就是不放：「嗚嗷嗷……你答應我救出曼陀鈴和冷哥我才放。」
「行了。樂小天，你他媽的收起你那鱷魚的眼淚。」蘇夜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再像個女人似的哭哭啼啼我一刀捅死你。」
哭得打嗝的樂小天眼淚一收，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看著她，兩隻手仍死死抱著江鶴的腿。
「讓我們幫忙也可以，只不過你們得答應我，將來我和月神分庭抗禮的時候……」
蘇夜的話還未講完，樂小天立刻舉起右手：「我絕對站你這邊。」
「不用。你們保持中立就好了。」蘇夜說。
樂小天欣然同意。
於是兩人欣然同意。
於是兩人兵器相擊，表示結下盟約。
穿著夢衣的江鶴騎在金牡鹿身上，追隨著變成烏鴉的樂小天從城市上空飛過。
蘇夜變成貓頭鷹的模樣，呆在他肩頭，撐起一個防雨結界。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位於璃城市中心的八角大樓上，在他們的不遠處是璃城的最高建築物，璃城電視塔。
站在八角樓的頂端，江鶴仰起頭，順著樂小天的目光，他看到一條狀若座頭鯨的巨大陰影懸在橙黃色的夜空中。
「那就是黥塗。」恢復成人類外形的樂小天說。
似乎發現了守夜人的存在。黥塗發出類似鯨歌一般的長吟。
它甩了甩尾巴，用力往前方撞去，只見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閃耀著金色光芒，在它的撞擊下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