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你們也不過如此！
「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許玩遊戲。你怎麼跟你那沒出息的爸爸一樣？」爺爺拿起雞毛撣子，沒頭沒腦地打向他。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反駁意味著爺爺會打他打得更痛。
他默默忍受著爺爺的暴打。他已經對此習以為常，這個世界上傷你傷得最深的人，永遠都是自己的家人。
只是這次他受夠了，他想也許爺爺去世，他的日子會幸福些。
早上上學的時候，他拿走了爺爺的葯，爺爺有心臟病。等到他來到學校，午間休息的時候，他給爺爺打了一通電話，狠狠罵了他一頓，把這些年積攢的怨恨全都傾倒在辛苦養育他的老人身上。
「我時候不該被生下來的，我恨你們所有人。」他說，「我最恨的是你，爺爺。」
「你這個白眼狼！」爺爺破口大罵。把各種不肖子孫的辭彙都用在他的身上。
最後，他聽到了爺爺急促的喘息聲，目的已經達到，他果斷地掛掉電話。
放學回家，他看到爺爺倒在客廳的抽屜旁，手按在胸口上，手機放在一邊，臉色鐵青，死不瞑目。
他把爺爺的葯從書包里拿出來，放回抽屜，然後報警。
他實在裝不出悲痛欲絕的樣子，於是拿出課本，寫起老師布置的作業，等待警察找上門。
自那以後，他就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回憶轉為現實，他抱著頭大吼：「是他們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他們！他們生下我，卻不養育我，他們養育我卻不愛我！我恨他們，我恨他們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趙武靈王呵呵一笑：「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如果他們能夠選擇，會減少很多痛苦。但是，人類可以選擇善與惡。你似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惡。」
「因為他們就是用惡來對我的！」變成青鱷的男人低吼，「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塊破抹布，既然他們從未善待過我，那我就要以惡來回報他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趙武靈王走到了窗下，他渾身的鎧甲散發純金的光芒發，宛若天上的戰神降臨人間。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很好，你終於明悟了。那麼，為什麼你不肯接受現在的模樣呢？你生來就如猛獸，決不任人欺侮。」趙武靈王說，「只有這樣的你，才是完美的你。」
「我生來就是猛獸！」男人喃喃自語重複著他的話，「只有這樣的我，才是完美的我。」
他那原本屬於人類的眼眸變成了青鱷的眼眸，兇殘而毒辣。
「很好，你終於肯接受現在的自己了。」趙武靈王望向窗外，「有客來訪，美女盡情的殺戮吧！」
有客戶看中了紫藤花府的房子，房產銷售員帶著客戶過來參觀，他們剛踏進園子，就遭到一條鱷魚的襲擊。
特警很快趕到了這裡，那條巨鱷絲毫不畏懼子彈。速度又奇怪無比，五十多名特警很快損失一半。
鱷魚逃到了街上，對行人展開了攻擊。
當蘇夜和江鶴趕來的時候，青鱷正在撕咬一名行人的腿，那尖利的獠牙已被鮮血染紅。
江鶴祭出了封魘札，撕下一張紙頁，打向青鱷：「劉強，夠了，不要再殺人了。」
青鱷利爪一揮，紙頁被他撕成兩半，他直挺挺地站起來，用可怕的眼神凝視著江鶴，「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給知道你是誰。劉強，別被趙武靈王蠱惑了，你是人類，不是野獸！」江鶴說。
「我不是人類，我生來就是猛獸，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凡是欺負我的人，我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我是青鱷！」他猛然向江鶴衝來。
蘇夜從九尾紅狐身上一躍而下，手中的星芒劍在青鱷身上又砍又刺。
青鱷身上的鱗片華麗麗落了一下。他被蘇夜打得急了，張開大嘴猛地咬住了星芒劍。
蘇夜抬起腳，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星芒劍指著他的鼻子：「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劉強，你要一直墮落下去嗎？」
「我不是劉強，我是青鱷，劉強已經死了，但青鱷還活著。」青鱷翻身躍起，利爪抓向蘇夜的臉。
星芒劍砍在他的手臂上，濺起炫爛的火花。
青鱷怒吼一聲搬起停在路邊的汽車，往蘇夜身上砸在。
九尾紅狐見狀，大叫一聲：「我來也！」長長的尾巴一扭，汽車狠狠砸到了青鱷身上。
青鱷掀翻了汽車，冰冷的眼眸瞪著九尾紅狐，如出膛的子彈撲向它。
兩隻魘靈打得難分難解，一陣塵土飛揚過後，青鱷揪住九尾紅狐的尾巴，掄了一圈后筆直地扔了出去。
九尾紅狐飛了出去，轟然落地，像個肉球一樣滾出老遠。
「你們也不過如此！」青鱷冷笑著挺直身軀，醜陋的尾巴拖在馬路上。
「沖啊！」金牡鹿垂著頭，將犄角對準青鱷猛地撞了過來。
青鱷倒地。
江鶴連忙跳到他的背上，將封魘札打開，六芒星項鏈按在他堅硬的腦殼上：「青鱷。我以守夜人的名義封印你！」
六芒星項鏈發出了奪目的亮光，照亮了陰霾的城市。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讓所有幸福的人為我的不幸買單！啊！」青鱷發出一聲咆哮，身體漸漸化成了煙霧，落入封魘札雪白的紙上。
當光芒消失，封魘札多了一隻狀若鱷魚的魘靈，他的一隻眼睛屬於人類。
江鶴合上封魘札，鬆了口氣。
趙武靈王忽然從天而降，他得意地看著江鶴。
蘇夜握緊了星芒劍：「趙武靈王，你終於現身了。」
趙武靈王舉起了左手，打斷她的話：「蘇夜，我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我只想問江鶴一個問題。」
江鶴狐疑地看著他。
趙武靈王笑了笑，問：「你最害怕好夢醒來還是噩夢成真？」
「你想幹什麼？」江鶴問。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趙武靈王說。
「不管是好夢還是噩夢，它們都不是真的！只有活著才是真的，活著才有夢。」江鶴說。
「你的回答很婉轉。」趙武靈王說，「有句話說人生如夢，夢如人生。人生要比夢複雜多了。因為不管好夢還是噩夢，總會有醒來的一天。但人生不一樣，人死了夢也就不存在了。」